第2635章 平靜的夜晚與不睡覺的人
送偵探團和災源體各回各家後，米花町再次迎來短暫的和平。
夜幕低垂，街燈一盞盞亮起，將這條熟悉的街巷裝扮得既溫馨又神秘。
吃過晚飯，葉更一用幫忙泡咖啡的名義把灰原哀叫去了地下室。
咖啡的香氣在密閉的空間裡緩緩瀰漫，為這略顯冰冷的氛圍添上了一抹獨有的味道。
葉更一打開筆記本電腦，輕輕按動滑鼠，讓一份『新鮮出爐的APTX-4869測試數據』顯示在屏幕上。
接著，他示意灰原哀靠近，自己則退到一旁，觀察著對方的反應。
灰原哀的眼眸在接觸到數據的那一刻，瞬間凝固。
她飛快地瀏覽著，臉上的表情從驚訝逐漸轉變為難以置信，抬頭看向葉更一，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等等！難道說……你昨天晚上沒回來，是去了組織研究這個？」
「想什麼呢？組織會讓一個搞物理的去研究生物？」葉更一拿出慣用的反問套路，先給對方一個自行腦補的空間。
「呃……說的也是……」
灰原哀眨了眨眼睛，又忍不住看向那份測試數據，道：
「那……這個是哪裡來的？」
「哦，我去見了一個之前被組織寫入消除名單，最後成功脫逃的人那邊。對方欠我不少人情，我也拿著對方的把柄，安全方面你不用擔心。」
葉更一指了指屏幕，繼續說道：
「數據也是對方提供的，我只是從旁出了些力。」
「原來是這樣……」
灰原哀吐了口氣，有些惆悵也有些恍然，道：
「難怪我那個時候用停止研究的方法威脅他們沒有效果，看來APTX-4869的研究團隊除了我以外還有很多……」
「你帶回房間看吧。」葉更一沒接她的話，端著咖啡壺走去了操作台。
後續的研究還需要這位生物學博士的努力，今天晚上，他準備先把資料歸檔，然後用從快斗那邊拿回的材料補充先前在海島上損毀的無人機。
……
凌晨2點鐘。
地下室的密碼門再次被按響。
灰原哀過來還電腦。
葉更一清理掉操作台上的材料剩餘，活動了一下身體後坐在椅子上，問道：
「怎麼樣？」
「數據比我想像的還要完美。不僅完整記錄了APTX-4869的分子式，還有多次詳細的實驗的記錄。」
灰原哀將筆記本電腦放入抽屜里：「不過，還是有奇怪的地方……」
「哦？」葉更一給了一個你繼續說的眼神。
灰原哀遲疑道：「我懷疑，這份資料是假的……」
「假的？」葉更一不置可否：「理由呢？」
「因為我仔細檢查後發現，這份數據的實驗對象只有一個人，」灰原哀表情嚴肅：「但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即便你認識的這個人，已經找到了消除那款藥物副作用的方法。一個人也不可能反覆服用APTX-4869。除非……」
她停頓了好長時間。
葉更一知道這丫頭是在給自己思考的時間，方便思考那人是否可信。
他雖然不需要這些，但還是配合著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除非什麼？」
「除非實驗對象根本就不是人！」灰原哀言之鑿鑿道。
還真是一個『逆妹』，不過在虛擬世界中只要意志力足夠頑強，理論上可以無限重生的電子版宮野明美，的的確確不能算作是一個人……
葉更一點了點頭，沒有解釋。
因為他知道那份資料是真的，唯一不確定的，也就只有在虛擬世界中導入的那部分數據，究竟能不能完美還原APTX-4869在柯學世界裡的藥效及服下後的人體變化。
也算意料之中，灰原哀再次開口道：
「但是……」
「除了實驗體的部分外，我暫時看不出這份資料還有沒有其他的問題。」
「……」
葉更一想了想，提議道：「先拿這個做參考試一試？」
「我也準備這麼做。」
灰原哀表情嚴肅地說道：「不過，你下次再去見那個人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果然，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內，每個人都是自信的……
葉更一也不反駁，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道：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說起來……那個人之前還偷聽我和其他人談話，不過被我發現了。」
聞言，灰原哀不由就想起了某個同樣喜歡偷聽的偵探小子，非常情緒化地『哼』了聲，吐槽道：
「一定又是在憋什麼壞主意。」
「嗯，很有道理。下次再見我會小心的。」葉更一陪某蘿莉一起吐槽她姐姐。
……
……
宮野明美是否因莫名的預感而連續打噴嚏，這一夜無人知曉。
但在米花町的另一角，一個因葉更一而心緒難平的男人，此刻正凝視著手心那道猙獰的血痂，心中醞釀著另一場風暴。
也算是巧合。
安室透在毛利偵探事務所內安裝的竊聽器，居然意外竊聽到了柯南的一通電話。
內容雖簡短，卻足以觸動他敏感的神經。
「因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對方，所以這周末約在附近的神社碰面……」
柯南的話語在安室透的腦海中迴響。
他並不奇怪這個寄住在名偵探家的孩子會跟FBI相熟，他真正奇怪的是，柯南當時說話時的語氣，以及聯絡的對象居然是他前陣子剛剛試探過的茱蒂。
直覺告訴他，這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極有可能與自己正在追查的赤井秀一有關……
而且，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了，打這通電話的人居然不是自己的毛利老師……
安室透很意外這次的發現。
只不過，當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手心的那道血痂時，還是有些頭痛。
「哎呀~你大晚上跑來這邊，就只是想要找個地方發呆嗎？」貝爾摩德慵懶地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率先打破了沉默。
安室透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後，將掌心轉向對面。
那道血痂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貝爾摩德瞥了一眼，咯咯嬌笑了幾聲：「哦？如果沒有記錯，這就是你之前在神秘推理列車上，跟那個三分之一交手後留下的紀念品？還挺有紀念意義的嘛。」
「紀念嗎？」
安室透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記在腦子裡就夠了，畢竟我可是險些死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