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1章 誰去前面探探路
直接使用對講機進行交談，幾乎等同於是在一定區域內進行著無差別的情報共享。
但礙於傑拉德在場，為了不落下話柄，奇斯也只能這樣做。
果不其然，他才剛剛來到塔樓的一層，身後，傑拉德便在七八名護衛的簇擁下跟了過來。
為了防止空間擁擠，原本值守在這裡的警衛們只能優先給這位公爵的安全讓路，暫時退去了樓梯的上方。
再看塔樓一層，某處平日裡很少會有人關注的隱蔽角落。
一塊石板被悄然挪開，靠在了牆角，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通道。
放眼看去，通道內漆黑一片，隱約間還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誰下去探探路？」葉更一打破沉默，環著視線掃過眾人。
……你看我做什麼？
傑拉德總覺得這目光不懷好意，但非要說的話，葉更一也只是多看了他幾秒鐘而已，傑拉德就是想發作也找不到理由。
不過，在葉更一有意識的引導下。
奇斯倒是最先反應了過來。
他的警衛剛剛可是都被趕去了外圍，難不成這會兒再協調一番人員站位，把他們再叫過來？
且不說傑拉德會不會同意身邊的護衛換防成警衛。
他要真這樣安排了，那些暗地裡倒向他的警衛也會心生不滿。
合著有功勞有線索了，你們的親護衛搶著往前湊，發現有危險，又趕緊把我們這些表警衛頂在了身前？
拿我們當臨時工使喚呢？事可沒這麼幹的！
「傑拉德大人，」奇斯語氣恭敬地說道：「塔樓的輪值一直都是由護衛負責，這邊還是您來安排吧。」
他心中早已料定，傑拉德絕不會拒絕這個提議。
因為實際上，在他們這些封建社會的大貴族眼裡，無論是護衛還是警衛，都是一些可以許以利益後，隨時能進行補充的消耗品罷了。
果不其然，儘管傑拉德的眉頭從聽到發現暗道的那一刻起，就皺著沒有鬆開過，但面對奇斯的恭維還是點了兩名護衛，讓他們下去探路。
被點名的兩名護衛自是不敢違抗命令。
他們在塔樓拿來照明工具，一前一後地踏入了那狹窄而漆黑的通道。
外面，留在一層的眾人也是極有默契地不發一言，靜靜等待。
氣氛略顯壓抑和緊張。
耳力好一些的人若是仔細去聽，通道內偶爾還是會傳來細微的窸窣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終於，傑拉德的不耐煩逐漸顯露，他輕咳了聲，正欲開口，突然，一陣連滾帶爬的碰撞，伴隨著一名護衛的哀嚎從通道深處傳來。
那叫聲撕心裂肺，卻又中氣十足，仿佛遇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聲音越來越近，很快，那名護衛便連滾帶爬地從那條狹窄通道內鑽了出來。
「有……有……裡面有東西……」他面色蒼白，聲音和身體都是止不住地顫抖。
「你發現什麼了？」傑拉德沉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同時，目光還忍不住朝在場的眾人身上望了望。
霎時間，葉更一感受到了一股較之先前還要濃烈數倍的殺意，並得出判斷。
……看來，下面的『秘密』與這位公爵有關。
那護衛又喘了幾口粗氣，迎著眾人不斷在他和洞口審視的目光，咽了咽口水，似是因為緊張和恐懼，說話仍舊有些結巴：
「我……我…沒看清……」
眾人：「……」
他這是在消遣我們嗎？
奇斯下意識又看向傑拉德，眼神里充滿了疑惑。
早在很多年前，護衛隊的招錄工作在優先級上便高於了警衛隊的招錄工作。
甚至，因為傑拉德是公爵的緣故，人家報請女王批准後，每年還能夠在警衛隊裡美其名曰地挑選好苗子。
所以，奇斯自己都承認，拋開極少數的單兵，只論整體素質，護衛隊還是要強於警衛隊的。
結果……
能夠貼身保護傑拉德的護衛，就只有這樣的水平？
奇斯第一次產生了或許不依靠女王留給他的軍方勢力，僅靠手底下的警衛，也能推翻傑拉德的念頭。
傑拉德覺察到目光，臉色『唰』地鐵青，一腳踹翻那名護衛，惱羞成怒道：
「沒看清？沒看清也能把你嚇成這樣！」
「……」
那名護衛嘴唇哆嗦了幾下。
他劫後餘生的情緒還沒得到舒緩，一時半會兒實在無法用言語描述，僅是一個恍惚，身前的同伴便被不明的生物擄走，緊跟著自己的手電筒也被打飛，周遭陷入一片黑暗的心情。
「……」
葉更一望著洞口若有所思。
魯邦三世則是開口提醒道，「還有一個人呢？」
是啊，還有一個人呢？
如果下面真的有什麼，這會兒還沒動靜……難不成已經遇害了？
眾人的注意力再次聚焦於那黑洞洞的通道口。
傑拉德的臉色更加陰沉，瞥了眼那個明顯給不出確切答案的護衛，就要安排其他人繼續下去探查。
他抬起的手指已經懸在了一名護衛身上，突然眉毛一挑，看向魯邦三世：
「……你也一起下去。」
咦……？
奇斯略顯錯愕，但反應並不強烈。
因為一旁，錢形幸一已經代替他進行了拒絕，「不行！魯邦一定會趁機逃跑！」
「是啊，傑拉德大人，」奇斯補充道：「我們還沒有調查清楚皇后之冠的下落，魯邦三世不能出問題。」
「哼，皇后之冠肯定是被他藏在王宮的某個地方了吧。」
傑拉德很是不以為然，道：「至於防止魯邦三世逃跑，錢形刑警你跟他一起下去不就可以了？」
顯然，在這位公爵的心中，已經把魯邦三世、錢形幸一當成了奇斯那邊的人。
奇斯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默默站在一旁，看著傑拉德和錢形幸一爭論。
不過最終還是一味地只是強調不能給魯邦三世逃脫機會的錢形幸一敗下陣來。
反倒是傑拉德的觀點很能站得住腳。
因為他斷定，從昨晚開始到現在，王宮內發生的這一系列事端，來偷皇后之冠的魯邦三世絕對脫不了干係。
無奈，疑罪從無只適用於法治社會。
而本就不怎麼清白的魯邦三世，自然是享受不到這個待遇，尤其還是在傑拉德一門心思想要除掉他們幾個的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