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8章 一榮俱榮的關係
新宿區。
相較於夜晚的熙熙攘攘，白天的歌舞伎町顯得尤為安靜。
穿過一條略微有些油膩的巷子。
填入視線的是各種各樣的娛樂場所。
高樓大廈之間，夜總會、酒吧和劇場錯綜複雜地交織在一起，當中要說最顯眼的，並不是某家不分晝夜的店鋪，而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頭戴黑色禮帽，臉戴墨鏡的壯碩身影。
說實在的，葉更一看到伏特加這個憨憨杵在那邊當路標的一瞬間，真有種扭頭就走的衝動，不過一想到自己現在的外觀，他還是打通了伏特加的電話，大步走過去：
「還能再顯眼些嗎？」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小黑來到面前。
！？
什麼東西……伏特加一驚，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打了聲招呼：
「Icewine……」
他也是不止一次見過葉更一這種外觀了。
記得土門康輝事件後，等到Icewine離開，貝爾摩德還向自家大哥吐槽過，像那種皮膚完全被包裹在黑色物質中的形象，就算是她也易容不來。
組織里的千面魔女都這麼說了，料想其他人就算是想模仿，估計也不太可能。
「夜總會？」葉更一問。
新宿區中心地帶的組織據點，他一共知道兩個，其中剛好包括前方的那家夜總會。
「大哥在裡面等你，那個……」
伏特加遲疑了下：「你們能不能不要一見面就吵啊？」
「可以。」葉更一伸手：「一千萬。」
「……咳咳咳。」
表示感謝的話還沒說出，伏特加就被葉更一的後半句話噎得咳嗽了起來。
「伏特加。」葉更一突然壓低了聲音。
「嗯？！」伏特加來不及吐槽，便下意識提高了警惕。
他把手伸進懷裡，左顧右盼了一陣，但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沒、沒危險啊？
「別亂看了，快走。」這邊，葉更一反倒成了頭前領路的那個。
「喔！」
伏特加趕忙跟上。
與此同時，耳畔再次傳來葉更一低沉且嚴肅的聲音：「你知道我和伱大哥的矛盾出在什麼地方嗎？」
難道不是因為你沒事總是喜歡懟人？
伏特加腹誹了一句，但話題涉及到自家大哥，他的思緒變得格外清明，知曉如果真的這樣回答，那麼自己和Icewine的聊天也就到此為止了，趕忙補問道：
「是什麼？」
「貝爾摩德。」葉更一道出了某組織成員的代號。
「啊？」伏特加疑惑真心求教：「這和貝爾摩德有什麼關係。」
「不然呢？」
葉更一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道：「你難道忘記了？我在天台上替你大哥擋槍的事，這個位置和高度……」
他指了指自己的胳膊：
「當時要是稍微偏一點，後面就是琴酒的心臟。」
因為是事實，所以格外地具有說服力，伏特加墨鏡後面的眼睛眨了眨，誠懇道：
「沒錯，大哥當時雖然穿了防彈衣，但他事後也和我說起過那種情況，Icewine你的應對很及時，否則心臟中彈萬一出現休克的狀況，即便不致命也會讓整個小隊都陷入到危險。」
「那你還覺得我和你大哥之間有不可調節的矛盾？」
葉更一偷換概念，把吵架的矛盾升級成了不可調節。
話題一下變得極端起來。
聞言，伏特加只當是自己的話讓葉更一產生了誤會，趕忙搖頭解釋道：
「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是啊，大哥和Icewine最多也就是拌兩句嘴而已，雖然大多數都是以大哥的沉默收尾，可……自己也只是想著能讓Icewine少說兩句，從來沒有想過要一方向另一方服軟啊。
……畢竟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
「所以，問題既然不在你大哥，也不在我身上，那你覺得出在誰哪裡？」葉更一一步一步地誘導提問。
因為這原本就是伏特加沒有搞清楚的事情，所以心存疑惑的同時，腦海中就這樣很自然地冒出了一個葉更一先前有意提及卻沒有展開敘述的名字……不，是代號：
「貝爾摩德？」
「原來你知道。」葉更一頷首。
「啊……」伏特加張了張嘴。
「沒錯。」
葉更一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
「細節方面我們不展開討論，但你多少也應該清楚吧？我的研究課題處於時代的前沿，由於缺少參考只能一步步地摸索，因此經費方面十分的緊缺，呵……貝爾摩德以私人的名義出錢找我幫過幾次忙。琴酒抹不開面子，應該是知道這件事後一直找理由扣我的經費，再加上貝爾摩德那個女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從中作梗，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我和你大哥能融洽得起來嗎？」
「這、這個……」
伏特加代入葉更一提出的問題思考，然後發現這確實有些無解。
因為貝爾摩德不受自家大哥的管束是事實，而自家大哥經常無視Icewine申請經費的郵件也是事實……
呃……所以……
Icewine其實沒有錯，是自家大哥小氣，還有些不近人情了？？？
葉更一讀出了某憨憨的表情，輕笑了聲：
「呵，我大度，不和他計較，刺他幾句就當利息了。」
「Icewine……我……我都不知道，對不起啊。」伏特加撓頭。
Icewine對組織這麼忠心，突然就覺得自己似乎一開始就不應該討論那個話題來著。
「那些都是小事，我吃些虧無所謂……」葉更一嚴肅道：「關鍵還是琴酒。」
「大、大哥他……怎麼了？」伏特加忙問。
「嗯……在那之前，你現在有多少錢？」葉更一問。
伏特加遲疑了下，還是說了出來：「呃，3…300萬……」
哦？很能攢，居然比上次還多了70萬……
葉更一微微頷首，闡明重點：
「貝爾摩德有『那一位』護佑，在一些事情上確實太過於隨性了些，想想卡爾瓦多斯，不要以為我在誇張，你大哥那麼謹慎的人，不還是讓貝爾摩德利用和我搞對立嗎？」
「Icewine你是說經費？」伏特加恍然。
終於是開竅了……也不枉費自己用了這麼多口舌鋪墊……
葉更一沉聲道：
「怎麼了？伏特加，你難道忘記琴酒之前去波士頓的目的是什麼了嗎？」
「我怎麼可能會忘記！」
伏特加急了：「大哥是去找擅長電腦系統的工程師啊。」
「那我是什麼？」葉更一反問。
「工、工程師啊……」伏特加說。
「你大哥去波士頓的結果又是什麼？」葉更一又明知故問。
伏特加說起這個火氣直接就上來了：「都是那些可惡的FBI從中作梗，害我們的計劃執行得並不順利。」
「所以，情況不是已經很明朗了嗎？」
葉更一說道：「蠱惑你大哥，讓我這個還在休假的工程師因為缺少經費的原因沒辦法保持原有的狀態，雖說以我的才能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一旦出現問題，不就剛好滿足了貝爾摩德的惡趣味嗎？待到最後責任也只會落在我和琴酒的頭上。」
所有的話語，在最後提到貝爾摩德這個名字的一刻，被繞了一圈環成了一個邏輯鏈。
對哦……Icewine和大哥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伏特加墨鏡後的眼睛越瞪越大。
葉更一繼續道：「現在明白了吧，我和琴酒之間的根結並不在口角而在於經費，你要是想解決就拿300萬出來，否則也就不要再說什麼了。」
「呃，可是……3、300萬，我……」伏特加撓撓頭：「能少一點嗎？」
「最近有行動？這是你的經費？」葉更一隨意打探情報。
「倒也不是。」
伏特加解釋道：「像保養汽車，日常的花銷，還有一些要給正在發展的外圍成員……」
「那就200萬。」葉更一拿出手機，打開海外銀行的轉帳交易頁面，「帳號還是以前那個。」
「喔，我知道。」
伏特加點點頭，接過手機不再遲疑開始操作。
看完轉帳流程，葉更一拿回手機，拍了拍對方的後背：
「能和你說這些真的太好了。」
那是當然……伏特加嘴角勾起，故作不在意道：
「好了，走快點吧，別讓大哥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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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