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店方干預,這場矛盾衝突,最終也只能在男女雙方的怒視下草草結束。
晚宴過後,眾人也是回到各自的客房。
葉更一一邊安排計劃,一邊協助黑羽快斗製作了幾張易容面具,隨後又在筆記本電腦上調出酒店內部,已經探索區域的平面圖,重點標註了幾個地點,說道:
「……差不多就是這樣。當然,如果真的遇到意料外的情況就各自隨機應變,你先在腦子裡過一下,有什麼疑惑,時間也來得及我可以再複述一遍。」
「老哥,不要小看我啊。」黑羽快斗回答的非常自信,內心還小小的感動了一下。
……因為直到聽完計劃他才發現,雖然葉更一的計劃主體依舊是讓酒店內亂起來,但行動的目的卻是盜取寶石。
畢竟那批材料可還屯在碼頭的倉庫裡面呢,就算蘇納克酒店是一家有官方背景的半灰地帶,一個弄不好讓它成為眾矢之的,為了平息輿論短時間像他們這種『小商戶』,大概率是要被排除出去的。
而缺少運送渠道的話,那些材料可真就是有錢也買不到了。
「還有事嗎?」葉更一突然問道。
「啊?」
黑羽快斗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有了。」
「哦……」
葉更一看了看杯子裡還剩下一半的咖啡,直接喝完,起身朝著衛生間走去。→
「……」
黑羽快斗有些無語,沉默了片刻吐槽道:「你倒是少喝一點啊。」
葉更一擰動衛生間門把手的動作略一停頓,側眸道:「和咖啡無關,我是被你剛才用那種眼神盯著看,腸胃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黑羽快斗:「……」
……
……
雷夫是一個退伍軍人,曾服役於英國陸軍皇家近衛師團,雖然遠遠沒有達到『兵王』的程度,不過在戰術技能和情景模擬演戲中的成績次次都能名列前茅。
印象中那還是一次便利店搶劫,那時他展露身手,乾淨利落地制服了劫匪。
隨後的一個多月,他只要出門就會莫名其妙地遭到挑釁。
那些體格還算健碩的混混們有木棍、有麻袋、有電擊槍,還極其的不講武德。
大部分時間他可以把那些人揍得屁滾尿流,但再少也還是有陰溝裡翻船的時候。
有一次,他因為大意被那群人羞辱的慘了,一時怒火攻心反擊時不小心弄死了一個。
緊接著,那些在他們為非作歹時仿佛人間蒸發的家人們,卻在人死之後,如雨後春筍般一個又一個地冒了出來。
這是一個缺少監控的世界。
現場為數不多留下來的證據中,剛好就有雷夫殺人的事實。→
退伍後,一段時間燈紅酒綠的生活,早已讓他的積蓄所剩無多,賠償款拿不出來,等待他的只有法槌敲下來後那長達十幾年的牢獄生活。
他不甘心,卻又無能為力。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那個名叫海倫娜·溫斯萊特的女人出現了。
她不僅交付了賠償款,還聘請律師找到了那些小混混們作奸犯科吸食大麻的證據。
奇蹟發生了……
原本的鐵窗餘生竟然變成了無罪釋放。
雷夫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隨後,海倫娜·溫斯萊特又給他介紹了一份安保工作。
數年下來,雷夫從一開始的不習慣,慢慢變成了可以談笑間將人裝進麻袋後丟進海里。
酒店老闆給的實在太多了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他也憑藉超強的業務能力,擔任了現在的安保隊長工作。
穩住跟腳後,他再次找到了那幾個險些害他『墜入深淵』的小混混,然而在調查和報復的過程中,通過線索卻意外得知了一個真相……
如果換做幾年前,他會羞惱、會憤怒、會脫下這套衣服狠狠地甩在那些膽敢算計他的人的臉上!
但現在,這些都無所謂了……
雷夫偶爾還是會想起那場扭轉他命運的命案。
那天,他本來應該會和往常一樣打贏的,之所以會輸,是因為有人使用電擊槍偷襲了他。
以後等自己爬地再高些,高到能輕易把海倫娜抱到床上……
雷夫嘴角咧開『嘿嘿』笑了幾聲。
同時,也讓他陷入回憶往昔的夢境迅速褪去。
「唔……我……什麼時候睡著了……」
頭好重……
恍惚間,雷夫感覺好像回到了燈紅酒綠的那幾年。
好不容易睜開眼睛,讓不斷搖晃的視線穩定下來,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衛生間的隔間裡。
地磚的冰冷和堅硬,麻痹了他抵在上面一側的腦袋。
肌肉好似被撕裂般疼痛,僅是從地上爬起這個動作,就消耗了雷夫很大的力氣。
「餵……有人嗎……」
微弱的喊聲從他嘶啞的喉嚨里發出,只可惜並沒有傳得太遠。
可惡!到底是誰幹的!
雷夫意識到自己是遭到了偷襲,然而稍作回顧,卻是沒有絲毫的警覺和印象。
他深吸一口氣,咬著牙把手探向懷裡,結果抓了個空。
手機不見了……
該死、該死、該死!
不要讓我知道是誰!
雷夫轉而去推隔間的門,門縫微微錯開,但很快就被一股力量又將其給推了回來。
外面有人!
雷夫快要瘋了。
一瞬間的恍惚,讓他突然有種自己又回到了被那幾個小混混羞辱的時候。
真是恥辱!
情緒掌管了行動,讓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如果隔間外面的人懷有殺意的話,那麼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無異於是自尋死路。
咚!
他把半個身體抵在了門上,雙腿彎曲踩在坐便器底座處,用推力把身體的重量壓了上去!
門開了。
缺少支撐點的他,毫無花哨地栽了下去。
手臂上揚本能地護住頭部,然而,身體上感受到的觸感卻不再是冰涼的地面,而是……
軟的?
這是什麼……
他撐起身體看去。
這才發現原來擋住隔間門板的,竟然是一個沒有頭顱的屍體。
鐵腥味灌入鼻腔。
雷夫還未來得及檢查屍體,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了一雙皮鞋,他怔怔地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全身上下被漆黑包裹的身影站在那裡。
只不過凝視他的不是眼睛,而是一個造型奇特,不斷散發著紅光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