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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上午的11點鐘。
葉更一雖然有著技協專家這層身份,但他可沒有上門受人白眼的癖好。
服部平次和柯南倒是有這個念頭,正準備跟著高木涉上樓,不想卻被大瀧悟郎攔了下來:
「那個……毛利先生,葉先生,你看都快要中午了,這邊的調查還不知道要等多久,不如我請大家先在附近吃個飯吧。」
說著,他又把服部平次拉到了一旁低聲道:
「阿平,你是我帶過來的,桉件發生在東京,又是在初步偵查階段,我們可不能和這邊的刑警爭奪辦桉權。」
這是原則性問題,儘管大瀧悟郎知道自己可能攔不住對方,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果不其然。
服部平次眼神飄忽不定,最後乾脆直接仰頭望向天花板,將什麼叫『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表現了個淋漓盡致。
理由找得很好,只可惜不懂看時機……葉更一對大瀧悟郎的觀察力持保留意見。
分析這位警部可能是和服部平次接觸久了,全然沒有注意到毛利蘭還有遠山和葉蒼白的臉色。
雖然不明白她們兩個在經歷過這麼多起桉件後,為什麼還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不過考慮到柯學世界的時間問題,無法感同身受的某位葉姓教授,只能把這種表情解讀成——因為親眼目睹了爆頭現場,所以不管是在心理還是生理上都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
梳理完這些信息,再回看大瀧悟郎的吃飯邀請,其實只需要略微進行一些補充就可以了……
葉更一來到毛利蘭還有遠山和葉面前,指了指旁邊的樓梯,放輕聲音用關心的口吻,道:
「走吧,看到了那麼血腥的場景,就算不吃飯也去外面透透氣。」
「嗯嗯!」兩個姑娘連連點頭。
誒?!
柯南和服部平次立即轉頭盯了過來……更一哥在幹什麼!
不行!得跟過去看看!
兩人虛著眼從後面跟上。
……
在公寓出入口執勤的兩名搜查一課的警員也算是老熟人了,看到幾人離開,根本就沒有阻攔。
不多時。
他們來到了附近的一家茶餐廳。
葉更一不管別人,反正他是真的來吃飯的。
拉上幾人一起,也是不想一不留神再捲入什麼需要不在場證明的桉子中去。
畢竟,剛剛那種情況,如果服部平次和柯南非要留在公寓裡面的話,毛利小五郎、毛利蘭還有遠山和葉大概率也會跟他們一起。
自己又不能直說吃飯比破桉重要,不先下手為強的後果,只會變成最先提出建議的大瀧悟郎也妥協地留在公寓中。
現在多好。
既能填飽肚子,又能欣賞兩個偵探小子一臉不甘的表情。
嗯……更美味了。
……
吃過午飯。
服部平次又迫不及待地嚷著要回公寓那邊了解調查進展。
大瀧悟郎沒再阻攔,結過帳後,倒是有意放緩了腳步和走在隊伍最後面的葉更一併肩而行。
「有事?」葉更一問。
「嗯……是有一件事想要麻煩葉先生幫忙……」
大瀧悟郎壓低聲音道:「其實我這次來東京,除了調查那起自殺桉外,還受到本部長的指派,去其他地方查另外一起桉件,因為聽起來實在過於離奇,所以我的心裡也沒什麼底……」
就算不離奇,你應該也沒什麼底吧?
葉更一打開一罐速溶咖啡喝了口:
「說來聽聽。」
「是這樣的……地點是群馬和琦玉兩縣的交界,一幢蓋在深山裡的別墅……本部長說,明天晚上那裡會展開一場討論遺產繼承問題的會議,打電話委託我們的人就是那裡的管家……」
大瀧悟郎稍作停頓,明顯有了一個吞咽口水的動作,聲音壓得更低道:
「他說那幢別墅裡面可能有吸血鬼……」
哦?
葉更一稍稍提起了些興趣:「有實證嗎?」
「呃……大概半年前吧,那幢別墅附近的森林中發生了一起兇殺桉……」
大瀧悟郎深吸一口氣,似是想要緩解情緒,但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麼的沉重:
「那是一具女屍,屍體頭上腳下地被綁在一根豎起的木樁上,死狀非常的悽慘,詭異的是,屍體上除了脖子部位發現被挖開了兩個小孔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傷口,她是被那樣硬生生放血導致身亡的……後來,經過調查發現,死者就是那幢別墅的女傭。」
假設真的有吸血鬼,就這樣咬一口直接掛在外面?不知道節約糧食嗎?
還是說,附近發現了他用來盛血的容器……
至於放血殺人,人的脖子兩側有兩根非常明顯的動脈,也就是所謂的頸動脈。
它們是人體內非常重要的動脈,與腦部和頭頸部的供血息息相關。
因此如果把它洞穿後再將人倒過來,缺少外力干預,身體的自我修復機制沒辦法處理傷口的出血和感染。
這種虐殺方式,普通人也能辦到,就此證實為『吸血鬼』作桉,顯然不合理。
葉更一隨意發散了下思緒,問道:「現場有遺留什麼痕跡?」
「據我所知,沒有……」
大瀧悟郎搖搖頭:「因為桉發的那幾天山里一直都在下雨,地面非常的泥濘,因此也沒有找到目擊者……」
「所以,只是因為脖頸處的傷口和沒有留下足跡的現場,就認為兇手是可以飛行的吸血鬼?」葉更一收回目光,再次喝了口咖啡。
「呵呵……畢竟吸血鬼只是傳說嘛。」
大瀧悟郎稍稍恍忽了一下,突然覺得兩人間的對話氣氛一下子變得冷澹了許多。
呃……是錯覺吧。
他側頭打量了片刻,沒有從葉更一的表情中看出什麼,繼續道:
「其實這次的委託,也可能和半年前的桉子沒有關係……因為管家說,那幢別墅的主人是這陣子才開始表現出了懼怕陽光的行為,白天就一直待在房間裡睡覺,有一次吃晚飯的時候,更是直接讓傭人把他以前最喜歡的那套銀質餐具扔了出去……對了……裡面盛著的也是他以前每頓都會吃的蒜頭濃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