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被比作了『蟲子』,連個人衛生也遭到懷疑了嗎?
話說我又不是你們這些生活還處於『半自理』狀態中的小學生,怎麼可能會連這些事情都不會做……
柯南在心中腹誹了一句,也不辯解『嗯嗯』了幾聲算是接受了他們三個的建議。
畢竟……
不管是多麼堅強的人,在生病和受傷的時候較之以往精神都會變得脆弱許多。
柯南更不用多說,剛剛遭受了足以『致命』的打擊,能看到這些小夥伴一大早來探望自己,心裡還是暖洋洋的。
「對了……」
他看向灰原哀:「博士的感冒怎麼樣了?他一個人在家沒問題吧?」
「不是很嚴重,更一哥出門前幫他煮了薑糖水,先驅一驅寒如果不見好轉再吃藥。」
灰原哀說著,拿出一個盒子『啪嗒』打開:「博士托我帶過來給你。」
「是偵探臂章和手錶啊……」
元太探著頭,看清楚裡面的東西後頓時沒了興趣。
偵探臂章就不用說了,同外觀的手錶他們幾個也有,只是不具備發射麻醉針的功能。
「啊,謝了。」
柯南接過,把東西放在了枕邊。
雖然掉落在船塢里的偵探臂章上只發現了他一個人的指紋,但畢竟是桉件現場的物品,暫時還不能還回來。
「還有這個。」
灰原哀又拿出一個盒子,說道:「更一哥讓我給你的,據說對祛除淤青很有用,哦……因為淤青儘量不要用手直接揉開,所以裡面還配套了一個紅外線微波按摩儀。」
「謝謝。」
柯南接過,再次道了聲謝……沒想到更一哥還惦記著自己的傷,真是的,那個傢伙還不賴嘛,嘿嘿……本來還有些抱怨他出門也不說順路來探望一下自己呢……
就知道更一哥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
柯南微微搖頭,隨手拿出那個形狀酷似棒棒糖的按摩儀還在感慨。
只聽『卡察』一聲。
抬頭看去,就見灰原哀拿著手機,用拍照的方式記錄了此刻的畫面。
「……你……在幹嘛?」柯南有種不好的預感。
「哦,更一哥給我藥膏的時候說你收到時一定會哭,我覺得不可能然後就和他打了個賭,這就是證據。」
灰原哀轉過屏幕,朝這邊晃了晃。
儘管上面只照到了柯南的側臉,但剛剛好就是他微低著頭注視著手中的按摩儀,咧著嘴角,眼神中流露出感激之情的那一幕。
等、等一下,自己剛剛有笑得這麼誇張嗎?還有這張照片怎麼看起來那麼奇怪啊……
柯南汗顏道:「你該不會是要把這個拿給更一哥看吧?」
「不然我拍這個做什麼?」灰原哀模彷某人的口吻反問。
「趕緊刪了……」柯南伸手就要去搶。
灰原哀早有防備,直接後退著遠離了床鋪,把手機鎖屏放回口袋。
欺負『傷員病號』什麼的……確實不太地道。
不過,這可是少有能夠贏更一哥的機會啊,只要江戶川沒有哭,那麼自己就可以用這張『證據』,換來隨便刪5張某人手機中自己照片的勝利果實!
「咦?小哀,你拍了柯南的照片嗎?我也要看……」
步美跑了過來。
光彥、元太也趕忙跟上。
灰原哀警惕地朝床鋪這邊盯了眼,確認某個偵探小子沒有衝過來的行為後,這才拿出手機進行展示。
你們真的是來探望我的嗎?為什麼氣氛突然就變了啊……柯南半月眼,默默地躺下『哼』了聲,滴咕道:
「隨便你們好了……」
更一哥居然拿自己打賭!
果然,能溫暖自己的只有這床被子……回頭……
回頭……
呃……似乎……自己也沒有什麼能拿來和更一哥賭氣的東西吧?
……更鬱悶了。
「放心吧,我只是讓他看一下,又不會傳播出去。」
灰原哀和三個孩子在這邊觀摩完照片,又走到床邊向某個偵探小子做保證。
你發誓?
柯南知道自己沒辦法當著幾個孩子的面繼續討論照片的事,認命般地嘆了口氣,問道:
「更一哥有跟你和博士聊起過郵輪上的桉件嗎?」
他以為葉更一和毛利小五郎一樣一大早出門是去了警視廳。
「有啊。」灰原哀點頭。
「他說了什麼?」柯南精神一震。
灰原哀也不隱瞞,沒怎麼遺漏地將葉更一在客房內的分析複述了一遍,末了問道:
「你……真的確定遇到了那個人嗎?」
正如分析中提及的,那個寶藏獵人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郵輪上,還用一種很奇怪的方式,督促了秋吉美波子的殺人行徑,轉而將柯南關進了太平間後,又消失在了茫茫的大海中……
「我……」
柯南稍有停頓,「真的看到了。」
「……」
灰原哀不予置評地搖頭嘆了口氣,「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去幫你疊紙鶴。」
柯南:「……」
是錯覺嗎?怎麼感覺自己好像被放棄了啊……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不覺過去了幾個小時。
柯南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一陣失神。
真的是錯覺嗎?
不,不可能是錯覺……
只是那傢伙和以往遇到的犯人不同,他是一個很高明的罪犯,瘋狂、殘忍卻又冷靜得可怕……
沒錯……
明明是兩種極為相反的性質,放在那個人的身上卻完全找不到違和感。
因為那傢伙做的事情就和他的行跡一樣神秘,姓名、身份乃至目的,一丁點的信息都沒有透露出來……
「嘶……」
一段記憶突然跳到柯南的眼前。
他渾身一個激靈,想起秋吉美波子提到大叔的名字後,那個人說過有時間要來偵探事務所拜訪……
就在這時,疊了一會兒千紙鶴的元太突然滴咕道:「小蘭姐姐買東西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啊?」
事務所這邊的點心和果汁已經沒有了,只剩下招待委託人的咖啡和紅茶,於是,毛利蘭便出門去附近的超市進行採購。
這番話頓時猶如驚雷般在柯南的耳畔炸響。
他曾地一下從床鋪上坐起,連鞋都顧不上穿,先是跑到窗戶旁朝下方的街道一通掃視。
隨後,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