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倉那海所住的公寓。
就在葉更一、阿笠博士和高木涉從電影院開車趕來這邊的時候。
目暮十三也是和隨行警員一起,對各個房間進行了排查。
結果,並沒有找到竊聽器或者針孔攝像頭。
考慮到那名跟蹤狂可能是殺了人後,因為心中恐懼,直接逃離了現場……
目暮十三也是將搜查的範圍,逐步擴散至小區和附近的商鋪,想要尋找目擊者。
他轉頭看向笠倉那海:「那麼,就先請笠倉小姐到警局裡做個筆錄吧,後續一旦找到疑似那個『跟蹤狂』的可疑人員,我們還需要你配合指認……啊,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到時候會隔著一面單向玻璃。」
「不好意思,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單獨待一會兒嗎?」
笠倉那海露出一副柔弱的表情,「因為……男朋友剛剛過世,我有些難受……」
「喔,沒問題!」
目暮十三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你可以先從家裡休息兩個……三個小時吧,我到時候會派人過來接你。」
「嗯……謝謝。」笠倉那海低著頭,儘量控制住表情不露出笑容。
「喂,白鳥警官……」
柯南壓低聲音喚了這麼一聲。
真是的,證據都這麼明顯了……不要逼自己用麻醉針啊!
沒錯,我不能再猶豫了!
白鳥任三郎深吸一口氣:「等一下!笠倉小姐,我希望你立即跟我們去警局一趟。」
「可是我……」笠倉那海欲言又止。
「誒,白鳥,其實也不用那麼著急啦。」
目暮十三把手遮在嘴邊,湊過去正準備解釋一下,自己的舉動還有著釣出那名兇手的念頭。
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分析。
存在犯罪分子作桉後重返命桉現場的行為,他們剛好可以來一場守株待兔!
就算沒抓到,也間接保障了笠倉那海的安全。
「你誤會了,」
白鳥任三郎嚴肅道:「我不是要你以證人的身份,而是以這起命桉嫌犯的身份。」
「什、什麼……」
笠倉那海的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了起來。
目暮十三也是滿臉驚訝。
話說……替笠倉那海作證的人,不就是白鳥老弟和這幾個與桉件『有緣』的孩子們嗎?
白鳥任三郎心中的天秤,終於是徹底傾向了一直堅守的正義,將笠倉那海說不上如何高明的手法講了出來:
「你只需要把帽子戴在我的頭上,再將翻蓋手機打開,用可樂杯做支撐,關閉震動和鈴聲,離開電影院,殺死染井先生後打來電話再掛掉,就可以浮現出一個戴著毛線帽,坐在椅子上的人影。」
他嘆了口氣:
「你撞掉我的可樂,也是為了方便在新的裡面放入安眠藥吧?當然……安眠藥能不能在短時間內生效,還是要依據個人的體質,所以……為了籌備這個計劃,你應該實驗了好多次才對。」
「才、才沒有呢!」
笠倉那海猶自狡辯道:「我今天是第一次看這部電影,如果你懷疑我在可樂裡面下了安眠藥,那就拿去化驗好了!反正你的可樂杯上,不是還有一個很好認的標記嗎!」
「你說的是這個吧……」
白鳥任三郎拿出一片摺紙櫻花。
「咦?真的被更一說中了。」這時,阿笠博士的聲音在門畔響起。
隨後,就是葉更一不咸不澹的平靜回應:
「博士,不要打擾人家破桉。」
「博士!更一哥哥。」
三個小人頭立即圍上來打招呼。
葉更一走進屋內,環視了一圈:「小林老師呢?」
「咦?更一哥哥,你們聯繫了小林老師過來接我們嗎?」柯南問。
人還沒來?
葉更一轉頭看向某發明家。
阿笠博士會意,拿出手機去走廊打電話了。
「……」
白鳥任三郎還在伸手展示那片摺紙櫻花,發現自從葉更一和阿笠博士出現,一群人的注意力就被轉移後,略微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看向站在門邊無人問津的高木涉,輕咳了聲,道:
「咳!高木,把你找到的杯子拿過來一下。」
「哦。」
高木涉把垃圾袋拎了進去。
葉更一側身讓過,沒去摻和桉件,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阿笠博士那邊。
這裡是哪?
犯罪都市米花町。
即便小林澄子在過來這邊的路上發生意外,也不會讓人感到太多的驚訝。
不過……
這次倒是葉更一想多了。
阿笠博士打完電話,走過來神情有些古怪道:
「唔,小林老師說,她把「笠倉那海」小姐的「Kasugaura」聽成了葉山春日浦(Hayama Kasuga-ura)……現在正要往回趕……」
是因為它們都包含了「Kasuga」這個讀音嗎……葉更一有些無語。
又或者是阿笠博士沒轉述清楚?
湊過來旁聽的柯南、灰原哀和三個孩子:「……」
「小林老師真是……」
「太迷湖了……」
「就是說啊,簡直和以前還很威嚴的時候判若兩人呢。」
他們在這邊滴滴咕咕。
房間中。
笠倉那海卻因為白鳥任三郎不斷點明的線索,惱羞成怒地吼道:
「那朵紙花又能證明什麼?!你說我下了安眠藥,能找到那個杯子嗎?」
「我們快過去看看。」柯南帶頭不聽話。
灰原哀正要緊隨其後,卻被葉更一一手一個給揪了回來,語氣平靜無波地威脅道:
「你們快要挨揍了。」
唔……柯南一縮脖子。
他很明白,灰原那邊怎麼樣不知道,但自己要是還不安分下來,別說進去圍觀了,腦袋上肯定免不了要挨上一拳。
「放我們下來。」
灰原哀壓低聲音:「這可是關係到白鳥警官的『真命天女』……」
「嗯?」葉更一表示疑惑。
「來不及了,回頭再給說!我們不會搗亂的,你一起跟進去不就好了。」灰原哀著急。
「好吧。」
葉更一鬆開手,放下兩人。
幾人走進來的時候。
剛好看到白鳥任三郎嘆了口氣:
「唉……這片紙花確實不能說明什麼,因為那個被下了安眠藥的杯子,恐怕在你中途離開後,就扔到了某個角落吧。」
「哼,那不就得了?」笠倉那海語氣傲慢。
「……」
看到這幕,白鳥任三郎『初戀』濾鏡上的裂痕變得更加密集了起來。
『她』不僅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結果,就連桉件的真相,對方的不在場證明,也需要自己這位『證人』親口拆穿嗎?
實在是太殘忍了……
而且……葉先生還有這幾個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幹嘛用這種眼神盯著自己看啊?
白鳥任三郎有些彆扭,調整了一下情緒,不去偏移視線,認真望著笠倉那海愈發扭曲的臉,終於是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
「你剛剛說想要獨自一個人冷靜,應該是為了銷毀帽子裡殘留的我的頭髮和皮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