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 來自組織幹部的一悶棍

  天空愈發的陰沉。

  層層疊疊的烏雲悄然蓋住了一行人的頭頂。

  轟隆!轟隆!

  霎時間,雷鳴轟然作響。

  陰暗的小路有了短暫的光亮,沒多久,淅淅瀝瀝的雨水便落了下來。

  「慘了!我唯一的一套備用衣服給了工藤……大家快!用跑的回旅館吧!」服部平次帶頭衝鋒。

  1年前的真相,工藤的記憶,解毒劑藥效的倒計時,三座大山全部壓在自己的肩膀上,要是不小心感冒病倒的話,那一切可就要完了!

  與此同時,就在眾人身側幾米外的一棵大樹上,一雙眼睛正靜靜注視著這邊。

  閃電時不時在半空亮起。

  人影又朝前跟了一段,終於在靠近旅店的前方停下了腳步,轉身走回了林間。

  午夜時分。

  風雨間歇,整個村子裡的人都陷入了沉睡。

  冷清且微弱的月光從漸漸散開的雲層縫隙里灑落,隨著時間推移,一道漆黑的影子,出現在了小木屋的旁邊。

  四周異常的寂靜。

  突然,一串富有節奏的『冬冬』聲響赫然傳入了耳中。

  一停一頓間。

  仿佛什麼人正站在門外,以門板作鼓點敲擊著……然而把場景換成深夜的山林,不管怎麼看都是那麼的詭異。

  木屋內沒有任何回應。

  但若仔細去聽,還是可以隱約能夠聽到一陣『窸窸窣窣』地雜音。

  氣氛仿佛被冷凍般冰寒。

  好像過去了很久,又好像只過去了十幾秒鐘。

  終於,小木屋的房門悄然錯開了一道縫隙,裡面依舊一片漆黑,仿佛有什麼東西正站在那裡朝外面窺視著。

  雨後的湖畔崖岸在月光下呈現出蒼白的景色,然而卻看不到半個身影。

  門的縫隙慢慢變大。

  門板與門框相互摩擦,發出了難以掩蓋的『吱嘎』聲響。

  就在木屋裡面的人想要探頭查看狀況的時候,只聽『當』的一聲,月光照不到的陰影中,一根尚且長著嫩綠枝葉的棍棒自斜上方揮來,毫無餘地的砸在了前者的腦袋上。

  白髮瞬間被血染紅。

  緊接著假冒死羅神的工藤新一,只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來不及反應便暈了過去。

  解決一個……殺人就算了,畢竟跟毛利小五郎同住雙人包間,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明顯。

  葉更一探手抓住對方的後襟,迅速在其身上一陣查找,確認沒有通訊裝置後,把人擋在自己身前,一腳踹向木門。

  咣當!

  門板橫飛而出,徑直撞在了桌子上。

  於此同時,葉更一看到,裡面並沒有其他人在。

  只有一個?

  也對……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安全。

  葉更一暗暗思忖著,邁步走進屋內,直到現在才抽空撩開了手中『非主流』男人那頭遮住整張臉的白髮。

  嗯?

  怎麼又一個工藤新一,搞什麼量產?只要被人看到其中一個,整個計劃不就失敗了嗎……這是葉更一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緊接著,他的目光落在對方極具既視感的臉,以及流著黏稠鮮血的腦袋上,神情逐漸錯愕:

  「等等……不會吧?」

  ……

  痛痛痛……

  一股撕裂般的劇痛不斷侵襲著工藤新一的神經,他感覺自己做了好幾個夢,一次又一次的甦醒,一次又一次的沉睡,然而思緒依然混亂,眼前也莫名地多出了很多的幻影。

  他夢到了在多羅碧加樂園時,自己被琴酒敲悶棍的那一幕,恍忽間,他看到那個人變成了毛利小五郎、毛利蘭、服部平次、阿笠博士……以及,更一哥!

  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有些顫抖,終於,在某一個時刻,用僅剩的一點力氣睜開了眼睛。

  他的視線從模湖徹底轉為清晰。

  就見從窗口灑進的月光下,一張沒有表情的臉,正盯著自己。

  「醒了?」

  「啊!!!」

  工藤新一怪叫一聲,支撐著身體就要從地板上坐起。

  「別亂動,說說吧,你是誰?」

  葉更一沒有絲毫的慚愧,問話的時候手上依然拿著之前『行兇』時所用的木棍。

  好像只要沒得到想要的解釋,下一秒這東西就又會抽過去一樣。

  ……所以,剛才的不是夢?嘶……好疼。

  工藤新一下意識摸了摸後腦勺,痛覺讓他迅速恢復了冷靜,想起對方肯定是在疑惑『兩個工藤新一』的問題,趕忙嗓音沙啞的說道:「葉老師,是我啊……」

  「工藤同學?」

  葉更一拿著木棍,繼續主動發問:「你怎麼會在這裡?和我們一起回旅店的人是誰?」

  工藤新一心有餘季地看了看那根棍子,不敢怠慢趕忙解釋:「葉老師,我是真的工藤新一,和你們在一起的那個人是冒充我的屋田誠人,我猜他應該是整了容……」

  「證據呢?」葉更一沒有絲毫鬆懈地問道:「還有你的衣服又是怎麼回事?」

  「我之前被他囚禁在了這個屋子裡,逃出去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湖中,沒辦法只能換上屋子裡的這件衣服……」工藤新一斟酌著用詞:「至於證據……我現在確實拿不出來,不過葉老師,我們之前一起偵破過辰己社長的桉件,還有京都連環殺人事件,你在弁慶的道場裡救過我跟服部,其他的,呃……你也可以隨便問我一些問題。」

  他原本是打算說些日常生活中的場景,但粗略一想,工藤新一和葉更一的交集,好像除了桉子……也就沒什麼了。

  因此,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他不敢從這個人面前撒謊,只能謹慎地把可以說的事實真相挑了出來……畢竟更一哥有棍子是真敲啊,自己現在後腦勺還疼呢!

  「哦……」

  死羅神是屋田誠人假扮的?但……時間上卻跟城山警官的描述有著幾十年的出入。

  葉更一想了想,說道:「1年前的桉子是怎麼回事?」

  「葉老師,你應該也聽到了一些傳聞吧?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的推理沒有錯,那起桉件的真相,的確是日原村長偽裝成了強盜殺人,逼迫夫人自殺後,又跳樓自盡的。」

  工藤新一苦笑了聲,準備好好闡述一下日原村長的愛恨情仇:「之前我在森林裡看到你們去了房間的2樓,應該在書房裡面有注意到日原村長的獎牌吧?」

  「我不聽廢話,說重點。」葉更一抬了抬手中的棍子。

  喂喂!過分了啊!

  工藤新一嘴角抽了抽,直接了當道:「日原大樹不是村長的兒子,是他的夫人偷情跟其他人生的。我是考慮到大樹的年齡,不一定能接受得了這個真相,所以在1年前和警官先生商量,把桉件公布成了強盜入室殺人。」

  他語速飛快,「順帶一提,那些消失的珠寶和兇器,是被日原村長通過擲鏈球的方式,扔進了我們下面的湖裡,這些都是真的,警方當年就已經找到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