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章 驚喜就是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柯南看著來到2樓後,只是去幾人房間轉了一圈,便躺在床上休息的葉更一,腦海中不自覺地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如果說喜歡解謎和推理的偵探是同類的話,那更一哥絕對是個異類!

  而且……

  「更一哥哥……」他斟酌了片刻,問道:「我們不是來尋找線索的嗎?」

  「哦。」

  葉更一發出了一個語氣詞,似是完全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那個……」

  柯南繼續斟酌,「更一哥哥,你能不能把手從我的頭上拿開啊?」

  「不行,因為你會亂跑。」葉更一說。

  柯南:「……」

  幾分鐘後。

  柯南說道:「更一哥哥,我想去洗手間。」

  「憋著,不然就尿褲子。」葉更一面無表情。

  柯南:「……」

  ……

  兩個小時後。

  時間也是臨近了午夜的0點鐘。

  葉更一起床,拎起一臉鬱悶的柯南,「該下去了,記住我們兩個有好好地搜集線索,待會兒不要亂說話。」

  「啊?」柯南一怔,而後點了下頭,「哦……」

  他的大腦瘋狂運轉,但依舊不理解更一哥這到底是在演哪一出。

  兩人回到一樓的餐廳。

  掃了眼餐桌上已經涼掉的夜宵。

  顯然包括甲谷廉三在內的所有人都沒什麼食慾。

  「怎麼樣?!」

  看到葉更一進來,服部平次趕忙問道,「有找到什麼線索嗎?」

  「柯南,你說吧。」葉更一給小偵探表現的機會。

  「啊,這個,我……」

  柯南完全沒料到還有自己的台詞,不過撒謊成性的他,顯然還不至於被這種程度的困難打倒,撓頭『呵呵』傻笑道:「我和更一哥哥已經認真找過了,只可惜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該不會真的是自殺吧?」服部平次呢喃。

  「怎麼會……」越水七槻錯愕地盯向葉更一。

  「呵,看來大家都是清白的嘍。」時津潤哉笑著說道:「畢竟這位葉先生可是讓那個工藤都甘拜下風的偵探,他的話還是很有可信度的。」

  「葉先生……」白馬探欲言又止。

  「誰說我什麼都沒有發現。」葉更一道。

  「啊?」眾人一怔。

  就連柯南也是迷茫地抬頭望來。

  ……你發現什麼了?你不是一直都在床上躺著嗎?

  當然,這句話是不能問出口的。

  儘管疑惑、儘管不解,但他覺得還是有必要給這位葉姓教授一些信任。

  殊不知,他的這番表情落在眾偵探的眼中,瞬間就被解讀出了不同的意思。

  知曉柯南就是工藤新一的服部平次是最驚訝的。

  被葉更一震驚過的越水七槻,則是和表情有些僵硬的時津潤哉一樣選擇了沉默。

  白馬探立即問道:「葉先生,你發現了什麼?」

  「每個人的房間,除了窗戶的方向略微有些不同外,其他的大致都一樣……」

  葉更一說道:「包括那個放在薰衣草盆栽旁的工具箱和裡面的工具也都一樣。」

  「嗯,這個我已經檢查過了。」

  白馬探指了指餐廳里的工具箱,「裡面有鐵釘、鐵絲、老虎鉗、螺絲起子、錐子、鋼絲鉗、木工用的黏著劑、鋸子、美工刀和鐵錘……和我們房間裡的東西一模一樣。」

  「嗯,每個工具箱裡的東西都是這些,不過……」

  葉更一看向甲谷廉三道:「甲谷先生的工具箱裡沒有黏著劑,而死者槌尾先生房間裡的工具箱中,則是少了鐵絲……」

  「什麼!?」

  時津潤哉臉色驟變,失聲出口後,迎著眾人看過來的目光,慌忙解釋道:「不是……唔,小生是突然想起倉庫那邊掉在地上的鎖,那個鎖芯有被撬動的痕跡,我們都沒有單獨進去過槌尾先生的房間,所以工具箱裡面的鐵絲不見,有可能就是因為他拿走後用來撬開了倉庫的門。」

  「那黏著劑呢?」葉更一似是在問,又似是在自言自語,「死者拿它去倉庫做什麼……」

  「這個……」

  時津潤哉頓了頓,緩緩搖頭,「小生也不太清楚誒。」

  「甲谷先生,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葉更一轉而用平靜無波的眸光看向這位老管家。

  「我……」甲谷廉三感覺後背一陣發涼,鬢角也不禁滑落幾滴冷汗,「沒有啊。」

  「那就沒辦法了。」

  葉更一從口袋裡摸出幾根鐵絲,「出於安全考慮,我現在有兩個方案,第一,你們4個嫌疑人繼續從這裡等到天亮,我、柯南和甲谷先生回臥室休息,然後明天等雨停後,一起想辦法聯絡外界離開這座島……」

  他頓了頓,繼續道:

  「第二,各自返回房間休息,我用鐵絲固定在你們的門把上,放心,它的牢固程度還不至於會限制你們的外出,但今天晚上的規則就是,你們回到房間以後不可以再出來,因為這個東西僅靠自己是沒辦法固定回去的。」

  難道更一哥是為了先穩住大家的情緒,然後等到聯絡上外界在做調查嗎?

  柯南恍然大悟。

  但從心底里卻是不太認可這個作法。

  畢竟如果真的有那個所謂的兇手存在,留給對方的時間越長,那其餘的人也就越危險……

  「我同意第二種方法。」白馬探率先表決。

  「等一下!」

  越水七槻質疑道:「那你和葉先生的房間怎麼辦?」

  「今晚我和柯南住一間,白馬和平次一間,他們那麼喜歡聊,應該很有共同的話題。」葉更一說。

  「啊?」

  服部平次和白馬探面面相覷。

  越水七槻:「……」

  好吧,她沒意見了……

  「小生也同意第二種方法。」

  時津潤哉自信地說道:「反正第二天小生門把手上鐵絲的形狀肯定不會發生改變。」

  「甲谷先生,該你表態了。」葉更一說。

  「我……」甲谷廉三自然也不敢違背眾人的意願,回應道:「我也沒意見。」

  ……

  夜已經深了。

  雨水打在屋檐的聲音穿透牆壁傳入室內。

  但如果仔細去聽,隱隱間似乎還有一道細微的『喀鏘』聲,緩慢且間歇性地不斷響著。

  時津潤哉將整個窗框卸下。

  嗅了嗅濕潤的空氣。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把手搭在窗沿上儘可能地減弱落地的動靜,一躍而下。

  與生俱來的偵探能力,是時津潤哉從小到大都引以為傲的資本。

  享受著周遭那些平庸人投來的艷羨、嫉妒、愛慕的目光,他樂在其中。

  但一切都變了……

  那起發生在四國的案件。

  自己的名聲絕對不能就這樣毀掉!還好這次來的都是一些無能的偵探,居然誰都沒有察覺到這個密室的手法。

  太好了,真是太幸運了,只要將那個企圖裝瘋賣傻的甲谷廉三也解決掉的話……

  時津潤哉壓著腳步,沿著木屋的邊緣朝正門的方向走。

  他很感謝這幢老舊木屋的老舊設計,同時也感謝甲谷廉三的房間就在一樓。

  他摸到正門前,擰動把手將其緩緩打開。

  電燈是關閉的。

  因此,從走廊到甲谷廉三房門前的這段距離,光線著實太過於黑暗了些。

  不知為什麼,邁步踏上這條黑暗走廊的那一刻起。

  時津潤哉就莫名感受道了一股,來自心靈層面的壓力。

  早已做好心裡建設的他,把這種情緒解讀成了殺人後正常的應激創傷,畢竟他只是一個見慣了命案現場的偵探,真要說殺人……甲谷廉三也才是他的第二個目標。

  要怪就怪你也知道那個手法吧……時津潤哉仰頭,做了個深呼吸,屈指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敲門聲瞬間迴蕩在安靜的木屋內,顯得格外清晰。

  時津潤哉精神驟然高度緊繃,下意識看向樓梯的位置。

  還好,那裡沒有人……

  也對,除了那個叫葉更一的男人和小孩外,他們三個的房間和這邊一樣,因為門上的鐵絲,不能隨意外出。

  「誰?」這時,甲谷廉三的聲音擱著門板傳了出來。

  時津潤哉壓低聲音道:「甲谷先生,小生有些睡不著,然後湊巧從窗戶看到葉先生鬼鬼祟祟地離開了木屋,因為其他三個地區的代表都有嫌疑,小生沒敢驚動他們,所以只能過來麻煩你幫忙作證……」

  「啊?稍等……」甲谷廉三說。

  鞋底踩在地面的腳步聲靠攏過來,隨著門栓被拉開。

  時津潤哉也在越來越大的門縫中,看到了甲谷廉三那張蒼老中帶有幾分警惕的臉。

  他從口袋裡拿出浸有乙醚的手帕,準備讓這位老人重蹈槌尾廣生的覆轍。

  卻不想一隻手比他更快一步地從門縫裡探出。

  與此同時,整條走廊里的燈也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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