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小時後。
群馬縣的山村操趕到現場。
葉更一接到阿笠博士打來的電話,帶著吃飽喝足的幾人,重返懸崖下的水池邊。
一行人的身影在視線中漸漸拉近。
此時的風雪早已停歇。
感慨大自然氣候神器的同時。
這個距離,葉更一幾人剛好可以聽到一名警員正在向山村操匯報:
「死者名叫小倉朔子,22歲,是美術大學4年級的學生,死因疑似溺斃,不過具體的情況還是要等法醫解剖後才能下定論。」
「嗯,就這麼辦吧……不要忘記通知死者的親屬……阿、阿嚏!」
山村操伸手捂住嘴巴和鼻子,打了個噴嚏,彎腰看向屍體,「好冷啊,對了,死者是獨自一人出來旅行嗎?」
葉更一:「……」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沒用,到現場這麼久居然完全沒有觀察到那邊圍觀的幾個人嗎?
「……」
那名隨行警員也無語了一下,但還是伸手朝前面指了指,解釋道:「據了解,死者是和這三位大學同學一起來的。」
而後,他又逐一介紹了一下幾人。
留著長中分的男人板橋一八。
灰棕色短髮的女青年尾上麻華。
還有身高中等,肌肉勻稱的木山段治。
「哦,這麼說發現屍體的人就是他們三個嘍。」山村操一副夢遊的狀態。
「才不是呢,發現屍體的是更一哥哥和我們少年偵探團!」
步美、光彥和元太快步走過去:
「中午下暴風雪的時候,我們出來找這位失蹤的大姐姐,結果在那個山崖上看到她漂浮在這個水池裡面。」
「誒、誒、誒!?」
山村操一連驚訝了好幾次,「居然是葉先生和你們幾個,這麼說來毛利先生肯定也在附近嘍~」
他一臉期待地左顧右盼,拿出錄像機滴咕著,這次一定要把名偵探推理的英姿拍下來。
你身為刑警在命桉現場這麼興奮,真的合適嗎……柯南半月眼,「不好意思哦,山村警部,毛利叔叔並沒有來。」
「啊,這樣啊……」
山村操明顯表現出了失望的樣子,嘆了口氣,「看來這起被詛咒的事件,沒辦法讓沉睡的小五郎來解開了。」
「被、被詛咒?!」阿笠博士疑惑出聲。
「對啊,你看死者的腳上穿著滑雪鞋對吧?而滑雪板又浮在水面上,而來到這座位於懸崖下方的水池,就必須要經過那邊的橋,依照常理來說死者應該是在暴風雪中玩滑雪板,不慎墜崖掉入這座水池裡面的,但是……」
山村操話鋒一轉,臉色一下變得陰沉,故意用低沉嘶啞的語氣道:「這個水池!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山上都下雪了,這裡為什麼沒有結冰呢?一定是有什麼山精妖怪在這裡作祟,然後……」
「因為地下有溫泉水。」
葉更一打斷了山村操的胡說八道:「上面的旅店有張貼相關的宣傳海報,你不清楚可以去看一下。」
「哦哦,原來有溫泉啊。」
山村操趕忙翻出記事本做記錄,「那麼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就是一起意外事件了吧。」
「那就這麼結……」
「咳!」
葉更一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灰原哀果斷輕咳了聲,拉了拉他的袖子,略微有些羞恥地模彷某位小偵探的語氣,開口道:「誒?真的嗎更一哥哥,你說朔子小姐是被殺死她的人,故意偽造成滑雪意外,所以才換上了雪橇鞋。」
葉更一:「……」
這丫頭,還真是不遺餘力地想讓我在柯南面前樹立正面形象。
「故意偽造?葉先生……」
山村操似懂非懂地湊過來,「你怎麼會這麼說?」
「護目鏡、帽子、手套。」
葉更一懶得再解釋一遍,直接像做填空題般地給出了三個答桉。
「沒錯……」
灰原哀無奈,只好補充題幹道:「之前外面的風雪很大,她不可能不佩戴任何的護具就出來滑雪,即便護目鏡和帽子在墜崖的途中不小心掉了,但手套總不能也不翼而飛了吧?」
她一邊說,一邊凝眸看向那三名大學生。
山村操就算再遲鈍,這個時候也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隨即,他趕忙來到三人身前:
「不要意思,麻煩你們把朔子小姐失蹤之後到發現屍體的這段期間裡的情況,詳細地和我說明一下。」
「嗯,好……」
三人互視一眼,旋即你一眼我一語地開始講述了起來。
他們最後一次見到死者是12點之前,在山中旅店的大廳里。
各自返回房間休息前,約好了下午1點鐘的時候到餐廳里吃午餐,結果死者並沒有出現,去房間裡敲門也沒有人應答,不得已找到旅店的老闆拿萬用卡開門,結果發現小倉朔子失蹤了。
於是,他們只能四下尋找,之後在餐廳里遇到了熱心腸的阿笠博士和不嫌事大的柯南幾人,眾人略一商量後,分頭行動並且在這個水池裡看到了死者的屍體。
「我也是。」
尾上麻華和木山段治表示認同的點了點頭。
「那個……」
留著長中分的板橋一八,略微遲疑地說道:「我那個時候在旅館後面堆雪人……」
「堆雪人?」山村操做記錄的手一頓,疑惑道:「當時應該在下雪吧,你為什麼不回房間?」
「因為那是我們4個人的畢業作品,如果不把一些細節調整完畢,就算是回房間我也會心神不寧……」板橋一八說。
「有人可以為你證明嗎?」葉更一冷不丁地突然開口。
「呃……應該沒有吧,」板橋一八乾笑著解釋:「外面好像就只有我一個人。」
「換句話說,也就是當時沒有人能夠知道你在戶外做了什麼。」葉更一問道。
「唔……」板橋一八噎住。
「對哦!」山村操眼睛一亮,「只需要偷偷把朔子小姐約到那座山崖上,然後用力地這麼一推,就能讓她摔入這邊的水池裡面了!」
「要說不在證明,我和尾上也沒有啊。」
身高中等,肌肉勻稱的木山段治站出來幫同伴辯解道:「而且,就算有人站在懸崖邊上把人推下來好了,以這個坡度最多也只能掉在這附近,根本不可能墜入進水池裡面吧。」
「首先,我沒有說你和這位女士就沒有嫌疑,其次肉體做不到的事,不代表藉助工具也不行。」葉更一說。
「工具?」
山村操再次靈感迸發,「我想起來了,我們在朔子小姐口袋裡找到了租用滑雪板和雪橇靴的票據,這麼說來你們幾個肯定也有租吧?」
「嗯,我租了滑雪板。」板橋八一說。
「我也租了,不過除了朔子外,我們三個都沒有去,因為……」
木山段治望了望一旁的尾上麻華。
後者主動開口解釋,「因為他們擔心去年腳受傷的我,所以才沒有去。」
「沒有滑雪,卻還是租用了滑雪裝備?我知道了……」
山村表情嚴肅地看向板橋一八和木山段治,「你們肯定是利用中午的那一個小時,把朔子小姐約出來後,背著她從這個斜坡上滑下來,然後藉由慣性把人丟進了池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