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先後走進包廂,各自落座,負責招待的服務生也開始忙碌起來。
葉更一看著遞過來的菜單,給自己和灰原哀點了兩份惠靈頓牛排、蔬菜拼盤和一壺咖啡。
至於紅酒啤酒和白酒?
新出智明負責解決就好,他……開車來的。
當然,即便不喝酒應酬,依然還是免不了一些女孩子的搭訕。
所以這一切還是交給新出智明負責解決就好,他……今天晚上有女兒。
已經是第5個了……
灰原哀默數著又一個,被這人先拿自己這個『女兒』當做藉口後,繼續用普朗克常數聊到某老好人那邊的姑娘,一手扶額,一手用胳膊撞了撞他:
「喂,新出醫生在瞪你呢。」
「哦?是嗎,」葉更一不動聲色道:「看來還有餘力。」
要不要這麼惡趣味啊,人類已經沒辦法阻止你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會不會是更一哥算計組織後的特殊放鬆方式?
就是過程奇怪了些……灰原哀無聲嘆息。
這時,餐桌的另一側,毛利小五郎醉醺醺的聲音和幾個姑娘的笑談聲也是傳入耳中。
「上次登報的議員受賄桉,也是毛利偵探解開的吧!」
「是啊,簡直太帥了,你就是我們心目中的偶像,快點說說看吧,我們真的好想知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哎呀,那麼簡單的小桉子,推理的過程我早就忘了~回憶那種事情太麻煩,哪有陪你們喝酒來的重要!」
「討厭~你真愛說笑。→」
「哪有,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從來不說謊……」
呵呵,你要是能記得才有鬼呢!
柯南同樣瞪著一雙半月眼,看著一群女孩子圍著自家工具人聽他講述破桉史。
可是,每一件參與過的桉子都不記得,也確實很可疑,如果被有心人關注的話……
比如今天上午來的那個轉校生,雖然看起來憨憨傻傻沒什麼心機的樣子,但僅憑那副長相,還有更一哥似是而非的提醒,自己就不能大意。
想到這,他不由得拿起一張餐巾紙,捏成團後朝著灰原哀的方向丟去。
紙團正中某蘿莉的額角,彈了兩下後掉在了地上。
還能不能好好吃瓜,啊,不是飯了……
灰原哀側頭盯。
「過來……過來一下。」
柯南一邊無聲地比著口型,一邊朝灰原哀招手。
懂了,應該是準備聊一些不方便讓更一哥知道的話題,不過……工藤,你恐怕還不知道,這種舉動被那個人看去已經十分的明顯了。
灰原哀又嘆了口氣,也懶得掩飾動作,大大方方地更換座位和柯南坐到了長桌的一端。
說起來,整個包廂里能有這麼多個空位置,還是要感謝三個人。
新出智明、毛利小五郎……以及,在那邊用千葉和伸演練擒拿術,引發一眾男性圍觀的左藤美和子。
「說吧?什麼事。」灰原哀直截了當地問。
「就是和更一哥有關啦……」
柯南斟酌了一下說辭,「我仔細想過了,上次讓你去看他洗澡是我考慮不周。」
「說重點。」灰原哀冷漠地打斷。
「咳咳……」
柯南被噎了下,輕咳兩聲道:
「你去幫更一哥買件衣服怎麼樣?只需要在博士家的客廳里拿出來當做禮物送給他,然後就說讓他試穿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合身……」
「所以,為什麼你不送?」灰原哀沒有直接答應。
……她從葉更一那邊討論過類似的話題,知道在面對這位偵探小子時,態度可以惡劣些,但言辭方面沒有合適的理由時,必須要保持前後一致,否則肯定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拜託,」柯南汗了下,「我突然送他衣服的話不是很奇怪嗎。」
「是嗎?」灰原哀又提出另一種可能,「那如果他回臥室換呢,我總不好再跟過去吧?」
「啊,這個……」
柯南眨眨眼,認真思考著事情一旦發展到那個局面時的對策。
如果按照他的行為方式,遇到那種情況自然是不管挨不挨揍,直接裝作『熊孩子』衝進去就好了。
但灰原肯定是不會這樣做的。
要不然那天自己先藏在博士家,然後伺機而動?
「好了,就先假定你說的一切都順利。」
灰原哀拉回他的思緒:
「那麼……在做這些試探前,我想知道你這個時候懷疑他的理由是什麼?」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提到過在東都鐵塔上發生的事嗎?我後來認真思考了很多次,雖然依舊沒能想明白關鍵,但那個人不殺我的理由絕對不是嫌麻煩,或者是怕引起警方的調查那麼簡單……」
柯南深吸一口氣,斟酌著開口道:
「要知道我那個時候可是在被愛爾蘭追殺,直升機上也有琴酒和很多名組織幹部……他們既然殺掉了愛爾蘭,沒理由放過我才對,結果,那個人就只是把我踹暈了過去,這種處理方式太……太簡單了!」
你的意思是,更一哥當時應該踹你的頭把你揍失憶?
灰原哀強忍著吐槽的衝動,不過也知道在這件事情上自己不能發表什麼看法,末了只是用鼻音『嗯』了聲,示意對方繼續說。
「再就是前幾天的事件也讓我基本確認了,那天東都鐵塔,琴酒他們在直升機上,肯定沒有看到我的樣子!當時在事務所的樓下遭到槍擊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那個使用電子合成音,代號應該是叫做Ie的幹部絕對有看到我才對,假設他們當時是迫於FBI的壓力只能選擇撤退好了,可都過去了這麼多天,我還是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不是很能說明問題嗎?」
柯南回憶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懷疑更一哥嗎?因為從竊聽器中除了聽到他們暗殺土門康輝的行動外,我還發現那個使用電子合成音的男人,他……他說話語調雖然沒辦法分別,但那種風格和更一哥有幾分相似。」
他頓了頓,嚴肅臉:
「我起先並沒有往這個方面想,畢竟琴酒也好貝爾摩德也好,他們組織的那些傢伙,諷刺和調侃起人來幾乎沒什麼區別,可是,你之後告訴我更一哥那一天剛好有事出門,這一切實在是太巧了,我最近的腦子裡,總是會這樣想……」
「如果更一哥是組織的成員,這一切是不是就能解釋得通了?」
「當然,我也沒什麼證據就是了……」
難怪更一哥常說工藤新一讓人小看不得,他們兩個人的智商都是開掛了吧?
不過,提前預料到這一幕的某位組織幹部似乎要更勝一籌……
突然,灰原哀就想明白了,更一哥讓自己告知柯南對方徹夜未歸消息的另一層含義。
不只是為了防備貝爾摩德。
想來更一哥應該在琴酒他們那邊,一直都是這樣的說話風格,如果因為發現竊聽器後突然改變,反而更加的可疑……
居然計劃到了這一步。
果然他從來就沒有小看過任何人,這個人真是太……唉,工藤,你玩不過他的。
灰原哀調整了一下情緒,總結道: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更一哥的胳膊上有傷,那他就是放過你一條活路的組織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