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忘詞的演員

  深得卡視角精髓的種島修二完全飾演了一個合格的潛行者,在花崗事務所員工和毛利小五郎莫名其妙的眼光下一直跟著花崗兼人。

  來到了電話面前的花崗兼人拿起了座機聽筒,看起來是準備和對面說些什麼,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種島修二伸出了罪惡的小手,按在了座機的外放鍵上。

  事務所的員工剛想提醒自家老闆,他被「跟蹤」了,結果被種島修二的眼神制止,大概是眼神太過嚴厲,員工決定一會兒老闆放下電話以後再和老闆說。

  嗯,到時候就不用和老闆說了,畢竟電話外放的話,是個人就能聽出來不對勁。

  「喂,我是花崗兼人。」

  花崗兼人沉穩的對著聽筒說了一句。

  「」

  「你怎麼樣了,心情好點沒有?」

  「」

  「什麼?!你要自殺!!」

  「」

  「喂,冷靜點啊!!!」

  花崗兼人說道這裡趕緊跑向了對著蝶野小姐公寓的那扇窗戶向對面看著。

  隨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蝶野小姐和被子一起掉落了下來。

  「可惡,怎麼會這樣?!」

  花崗兼人剛準備回頭招呼自己事務所的人報警,叫救護車,結果發現事務所里的員工都驚恐的望著他。

  而毛利小五郎則是神色複雜的盯著他。感覺有些不對勁的花崗兼人四下看了一下,結果突然發現種島修二站在自己身邊。

  「你!!!」

  花崗兼人嚇了一跳,畢竟離自己這麼近很可能聽到自己剛才電話里只是在演獨角戲,對面根本就沒聲音。

  不過還好,只要自己咬死了聽到過對面蝶野的聲音,警察也調查不出來什麼。他設計的詭計應該是萬無一失的,就是不知道毛利小五郎是不是和名聲相符了,希望他是個水貨吧。

  花崗兼人心裡想著,嘴上卻朝著員工怒吼:「為什麼還不報警,叫救護車!!!」

  森田神色複雜的看了看花崗兼人,隨後撥通了救護車和警視廳的電話。

  花崗兼人被屋子裡的人的目光看的有些發毛,隨後怒氣沖沖的問向事務所的員工:「你們為什麼這麼盯著我?!」

  本能的以為自己和蝶野偷情的事情敗露了,但是這些目光好像不是同情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殺人犯一樣。

  殺人犯?!

  「花崗老師,剛才種島先生一直跟在您身後」事務所一個員工欲言又止的說道:「他在您剛接通電話的時候就按下了外放鍵」

  我特麼??!!

  花崗兼人驚恐的看向種島修二,這個人,他居然?!

  「那麼能跟我們解釋一下麼,獨角戲演員花崗兼人先生,為什麼你能和一通一聲都沒有的電話聊得這麼起勁麼。」

  種島修二看著面前的花崗兼人,一瞬間線索在腦子裡穿成了一條,沒錯了,對面的蝶野小姐就是面前的花崗兼人殺死的。

  「」

  花崗兼人一聲不吭,仿佛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樣。

  確實,花崗兼人從沒設想過這樣的事情,這基本上和兇手自曝沒有什麼區別了,畢竟對著沒有聲音的電話說著人家想自殺,結果人真的從樓上掉下來了,這不就相當於對著大家高喊:

  人就是我殺的!!一樣了麼

  「自首去吧,花崗先生,事已至此,這麼多人證,還有掙扎的必要麼?」

  種島修二搖搖頭對著花崗兼人說道。他看得出,這次估計是一次衝動犯罪,如果是有預謀的話,不會留下工作室那麼大的破綻。

  而且這次的事件到處都充斥著漏洞,比如突然多出來的被子,沒有聲音的電話,和時間對不上的行程

  花崗兼人還在沉默著,種島修二看著貌似想負隅頑抗的花崗兼人無奈的說道:「好吧,花崗老師,那麼我就說說我的推理?」

  「在警察到來之前,希望你能想得通。」

  「我想對面的蝶野小姐就是應該是您的婚外情對象吧,花崗老師。」

  種島修二的第一句推理就讓花崗兼人臉色微變。

  「我想今天您也沒在工作室中睡覺,而是在蝶野小姐的家裡。就在快要到和毛利大叔約好見面的時間,您和蝶野小姐發生了爭執,然後您失手殺了她。」

  「在殺了蝶野小姐之後,您非常的後悔,但是沒辦法,人死不能復生,於是你想到了某種詭計,希望給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順便讓蝶野小姐的死變成自殺。」

  種島修二看著依然沉默一語不發的花崗兼人。

  「你把蝶野小姐家的被子放到了陽台欄杆上,而蝶野小姐就被你放在被子裡,等到時間一到,蝶野小姐就會和被子一起落到樓下面。」

  「我想你大概應該是用鈍器砸死了蝶野小姐,從高處墜下的屍體則會掩飾這道鈍器的傷口。」

  「你是這樣想的嗎?」

  「」

  「別這樣,花崗先生,你應該知道不管你設計了什麼手法,你今天都逃不掉的,不是麼。」

  「我想,你的指甲就是被蝶野小姐偷偷塗上的吧。」

  種島修二示意花崗兼人看一下自己的指甲。

  「大概是今天,不,或許就在剛剛蝶野小姐還活著的時候。可是花崗先生,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手指甲被塗了粉色,你的腳指甲呢?」

  花崗兼人聽到這裡瞬間面色大變,對,他的面色又變了!

  花崗兼人的腳微微挪動,仿佛是向現在就脫下鞋子看看自己腳上有沒有被塗上指甲油。

  但是理智制止了他,畢竟這麼做和承認自己是兇手已經沒有區別了,雖然現在區別也不大。

  他回想了了剛剛起床的時候,蝶野拿著指甲油在自己臉上畫畫的樣子,心裡明白,既然手指甲已經塗上了,腳指甲當然不可能被放過。

  「我想,你殺死她的原因是這個吧」種島修二拿出了兩冊作品集,這是剛才工作人員給他們打發時間用的。

  「蝶野小姐應該在給你代筆吧,花崗先生。」

  種島修二指著兩幅作品中作者簽名處有一隻隱秘的蝴蝶,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簽名是蝶野,另一個簽名是花崗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