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你好屑啊
一開始,伏特加以為,烏佐是痴心妄想,打算過來挖人——比如覺得一個小弟迫害起來不盡興,想把他伏特加也一起挖走。
後來聽著聽著,又感覺烏佐是在嘲諷自己、想以「跑腿小弟和殘酷上司」之間的天然矛盾,挑動他和琴酒大哥的對立。
但再一想,以前烏佐對待那些他真正在坑害的目標時,往往不會把話說的這麼直白,反而會像普通聊天一樣清風拂面。所以……
綜上所述,伏特加突然感覺自己懂了:
烏佐來找他,大概只是就近找了一個可供交流的人類,用來炫耀他的工具人——能跟琴酒大哥打得平分秋色,這對新人來說,確實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了。
「……」想到這,伏特加在心裡冷哼一聲,偷偷從墨鏡後面斜睨江夏:大哥可還沒同意那個變態2號進組織呢,你得意的太早了。
……話說回來,2號打個架竟然還要戴墨鏡,和他的主人一樣囂張欠揍。大哥捶死他!伏特加憤憤推了一下鼻樑上墨鏡,在心底發出無聲的應援。
江夏一怔,略微往旁邊看了看,發現伏特加身上竟然多了一縷殺氣。依舊是剛冒頭就迅速縮了回去。
江夏:「……?」
……伏特加產殺氣的條件,竟然這麼獨特。江夏記得,之前這人飽受驚嚇的時候,完全沒對自己冒過殺氣,現在心平氣和地聊幾句反而有了……這、至少在交際方面,伏特加好像也是個人渣啊……
江夏微帶驚奇地打量伏特加幾眼。
然後在對方警覺的注視下,收回視線,默默記下了不知道有沒有用的技巧,決定下次找個機會試試。
之後,他一邊拽著伏特加繼續瞎聊,試圖薅到更多。一邊打量著前方臨時格鬥場裡的情形,目光落在一身黑衣的傀儡身上。
……
日後,這具傀儡主要會由江夏自己開。
但不得不承認,它在松田陣平本鬼手中,其實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靈媒師更擅長戰術撤退,或者遠距離擺弄傀儡黏土。雖然來了這個世界以後,江夏幸運地撿到了一具武力值不低的好殼子。可他臨時學到的那些格鬥技巧,到底比松田陣平業餘了一些。
松田陣平畢竟有一個拳擊冠軍爹的真傳,估計幼年版松田陣平還不會走路,就已經在抱著拳套玩了。從出生開始的持久訓練,再加上後來的警校經歷——從死黨們身上學到了技能的可不止安室透一個,松田陣平同樣吸取了很多技巧,只可惜他死法比較獨特,一切近戰技能在高空密閉空間的爆炸中都沒能派上用場。
……
現在,暫時成了格鬥場地的老舊工廠中。
為了避免巨大的壓力擠爆血包,江夏撤走了很多用來構築傀儡的式神。但即使是這樣,傀儡的強度,也依舊略高於一般的人體。
而以這樣內外兼備的松田牌傀儡為參照物……
江夏其實一直不清楚琴酒具體的武力值。
琴酒平時很少跟人動手,最多動一動手指——扣下扳機;或者動一動腳——在目標臉上踩一腳讓他們老實交代。
不過,如今看來,在身體素質方面,琴酒果然也是個開了掛的人物。他並不只是會用槍。
江夏暗暗點了一下頭:以後哪一天,萬一在組織里實在混不下去、只能抓幾瓶自帶殺氣的真酒跑路時,套麻袋得找個結實的,說不定還要專門定製……
「咔噠」一聲,場內打著的兩個人忽然停了下來。
琴酒不知何時握槍在手,槍口隔著一段距離指向松田陣平,視線卻看著站在車邊的江夏:「收起你的歪心思。」
江夏:「……?」
……他剛才難道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不可能,他根本就不是那種專業賣自己的類型,而且也沒有自言自語的習慣,倒是偶爾可能會鬼言鬼語,可剛才他又沒在跟鬼說話,難得有四個組織幹部在場,鬼們都很忙……
在江夏微帶震驚的視線中。
琴酒深深看了他一眼,收回了目光。
……琴酒其實沒什麼證據,只是剛才突然脊背發涼,覺得像是被什麼人盯上了,所以才隨口試探一句——反正烏佐是個擅長思考的人,而且按照他平時的所作所為來看,他思考的恐怕都不是什麼好事,相當於一天醒著的絕大多數時間裡,都在動歪心思,猜也不容易猜錯。
而從剛才,烏佐停頓了一下的反應來看,琴酒發現,自己竟然猜對了……烏佐真的在打某些歪主意,而且那個主意和他相關?
琴酒先是有些警覺。
但看了看不知何時走到了車邊、跟伏特加挨得很近的江夏,琴酒思索片刻,沒再多想。
大概是烏佐和伏特加談論起自己的時候,聲音稍微大了些,自己捕捉到了「琴酒」、「老大」之類的關鍵詞,潛意識裡才產生了被人盯上的錯覺。
說起聲音……
琴酒看向松田陣平,眸底泛著猜疑的冷光:「你身上帶著什麼?」
……伏特加應該已經給西圖搜過身了。
但剛才,打鬥的時候,琴酒總覺得能隱約聽到水響。
而經歷豐富的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液體炸彈」之類危險的武器。
松田陣平看著他不說話。
琴酒問完,才想起來這個「西圖」好像被烏佐弄出了間歇性失聲……他又轉向江夏。
「……」江夏看了一眼松田陣平,「可能又有哪出血了吧。不要在意,老毛病了。聽醫生說還有兩年可活,等過完兩年,我早就找到合適的新部下了。」
江夏懷疑血包其實已經破了——藏在腦子裡的話,從外面聽,聲音其實沒那麼大,尤其是這附近還有不少雜音干擾。
松田陣平聽到江夏的話,立刻明白了靈媒師主人的意思。
他左右看看,走到那座琴酒常用的焚化爐旁邊,拉開爐門,一口血吐了進去。
然後在伏特加震驚的目光中,抬手擦掉嘴角的血,重新把爐門關好。看上去完全是一個懂得收拾現場、不給負責善後的外圍成員增加洗地負擔的好心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