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來演一場戲吧 求月票

  第601章 來演一場戲吧 求月票(〃〃)

  「大上先生握住茶杯時,拇指上沾到了氰化鉀,他在啃過拇指之後當場身亡。而我們進到餐廳後,是隨機選擇的座位。

  「也就是說,氰化鉀大概是被塗在了所有茶杯上,我們每個人的手上,現在也都沾有氰化鉀。

  「用這樣的手,去拿沾有銅鏽的硬幣,會發生氧化還原反應,導致硬幣變亮。

  「千間婆婆搶先拿走那枚離她很遠、沾有鏽漬的硬幣,大概是擔心如果它被別人拿走,那麼拿到它的人,會通過硬幣變亮,發現所有人手上都沾著氰化鉀。」

  牛仔偵探笑了一聲:「而如果這個事實暴露,她就沒法布局殺掉我了。」

  說到這,他晃了晃自己的手,看向剛回來的「江夏」和安室透:「你們出去的那段時間裡,我們簡單檢查了各個房間。

  「每間客房的枕頭下面,都藏著方便我們互相殘殺的槍枝。中控室的門把上,則裝有擰動時會彈出毒針的殺人裝置……另外,那個老太婆大概也已經選好了我的『死亡方式』——我只要在放鬆下來後,用沾著氰化鉀的手吸菸,很快就會毒發身亡。」

  ……千間降代大概是被寶藏蒙蔽了雙眼,只顧著快樂寫殘殺劇本,完全沒考慮到對著一群偵探玩詭計的成功率。

  「不過……」槍田郁美嘆氣,「現在的問題是,怎麼從她那,問出離開這裡的方法。總不能抓起來嚴刑逼供吧——就算真的做了,感覺她也不會說。」

  說到這,頭頂忽然飄下來一道聲音。

  ——有人十分自然地融入了他們的談話:

  「既然這樣,不如順著她的心意,演一場她想看的『互相殘殺』的戲送給她。然後等『死』到只剩我自己的時候,由我去幫你們打聽離開這裡的方法……」

  「?!」

  幾個偵探怔了一下,而後倏地抬起頭,震驚地看向斜上方。

  就見二樓,斜對著這裡的露天陽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黑衣青年隨意倚著欄杆,見眾人抬起頭,他抬手推了推鼻樑上的淺色墨鏡,露出一對微帶笑意、卻比夜空還要幽邃的眼睛。

  「……」是剛才被他們找藉口支開的「黑澤佐」。

  ……千間婆婆的同伴。

  「剛才支開我,是因為擔心我是她的同夥嗎?」

  年輕人簡直像會讀心一樣,精準戳穿了眾人正在想著的問題。

  在偵探們警惕且詫異的注視下,他伸手一撐,從陽台上輕盈躍下,然後十分自然地走向人群、混進他們當中:

  「其實不必緊張。我認識她,也就只在幾個小時之前,來的路上搭了一下她的車——真要論起來,我們之間的交情,可遠比你們這群相熟的偵探要淺淡得多。」

  「……」其他人想起之前千間降代和「黑澤佐」的相處,將信將疑,「可她看上去很照顧你……」你真的不是她的孫子之類的晚輩?

  「我們不是親戚關係。」

  山里風很大,即使身在寬大的雨篷下,也依舊有細碎雨絲飄落進來。

  烏佐摘下沾了水的墨鏡,解釋著一老一少之間令人疑惑的關係:

  「那位老奶奶看上去很照顧我,只是因為在她眼裡,我是一個得了絕症來山里自殺的旅人——她認為我和她一樣,生命都不長久、而且我註定會死在這裡,所以才短暫產生了感情……嗯,大概吧,雖然她沒說,不過我猜應該是這樣。她那些憐憫和藏在同情背後的殺意,都表現得太過明顯了。」

  「……」這句話槽點和重點,都有些多。

  偵探們目光複雜地注視著他,一時竟不知該從何下嘴。

  一片詭異的寂靜中,烏佐悠閒擦掉墨鏡上的水,重新把它架回鼻樑上。

  發現它很快又被雨絲打濕,乾脆隨手往上一撥,將墨鏡架在頭頂,同時順手壓下被山風吹亂的捲毛。

  然後接著剛才的話道:「從你們對別墅的搜查結果來看,就算各位真的找到了寶藏,千間婆婆恐怕不會像她承諾的一樣,放解開謎題的人離開這裡。

  「但如果換成我來提問,她面對我這種沒有求生欲,只是為了好奇心才想知道『該如何從這片深林孤島中逃脫』的人,或許會把逃離方式當做一道謎題的謎底,為我解答——畢竟你們偵探都一副很愛解答別人問題的樣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千間婆婆也是一位有名的偵探,應該同樣沾上了這種習慣。」

  「……」

  幾個「明知其他偵探也推理出了大致情況、但剛才湊在門口時,依舊忍不住仔細說了一遍自己的推理」的偵探們紛紛陷入沉默,感覺心口中了一箭。

  他們確實喜歡那種講述謎底時的快感。但是、但是這都是有原因的——總得對一對答案嘛,否則萬一有人不懂裝懂,影響到了計劃……

  說起來,「你們偵探」這種用詞……總感覺聽上去有點怪怪的,像是什麼站在偵探對立面的反派愛說的話,比如那個怪盜基德。

  另外……

  安室透蹙了蹙眉,挑出了他話里另外的關鍵詞:「絕症?來這裡自殺?」

  「只是隨口一說。」烏佐看了一眼來時乘坐的車輛殘骸,很無奈似的嘆了一口氣:

  「我的車在小路上拋錨了,那一帶又沒有信號,所以我只能到大路找人求助、打算蹭別人的車去有人跡的地方。

  「而像我這種打扮的年輕男人。」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黑衣,又抬手指指頭頂的墨鏡,這兩件很多反派也喜歡的標配裝備,「——如果在山裡攔下一個老太太、要求搭車,對方或許會感到害怕、不肯讓我上去。而路過那裡的車又實在很少,我擔心錯過機會,所以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沒什麼威脅性,這才無奈編了那樣的謊言。」

  其他人:「……」

  ……說實話,除了偶爾露出的危險眼神以外,面前這個年輕人看上去離「令人害怕」,還有非常遙遠的距離。

  相反,他似乎總是微妙地能帶給人一絲親近感——就算他直接搭話,千間婆婆恐怕也不會拒絕他搭車的要求。

  而且,拋開這個不說……

  比起「車壞了想要求助的倒霉路人」,「得了絕症以後在山裡亂飄、伺機尋找自殺場所的人」,不是更加可怕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