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6章 2790【赤井秀一的過去形態】
毛利蘭看到了擠在大廳角落的圍觀人群,以及其中一道試圖隱藏自己卻依舊顯得格外鶴立雞群的身影。
襯著窗外的雨幕,那道戴著針織帽的高大人影,逐漸讓她有了一種強烈的即視感。
毛利蘭眼前又一次閃過了那條滴答著細雨的異國小巷。她愣了愣,感覺一段記憶隱約像要浮現出來……但就在這時,有人大步跑來,一把扶住了她。
「小蘭,小蘭你沒事吧!」
鈴木園子擔憂地晃了晃毛利蘭,又轉頭對橫溝警部不滿道:「你這傢伙到底會不會破案啊!小蘭都快被你氣暈了。」
毛利蘭沒怎麼被氣到,倒是被她晃得更暈了。
但誤打誤撞,曾經遺忘的記憶像是開了閘門,有更多的畫面浮現出來。
——她想起了一個身姿優雅,撐著黑傘擋住了臉的漂亮女人;一個和眼前的針織帽很像,卻留著一頭及腰長發、表情憤怒的年輕男人……以及一邊淋雨一邊擺著帥氣pose,嘴巴一張一合好像正在說話的工藤新一。
「他究竟在嘀咕些什麼啊。」毛利蘭頗有一種抓住工藤新一的領子用力搖晃唉,讓他把話說清楚的衝動,「大聲點,我聽不見!」
「什麼聽不見,你幻聽了?」鈴木園子更憂心了,她從旁邊拉過一把椅子,「先坐下歇歇,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說著她把毛利蘭按坐在凳子上,轉頭要去找服務員,卻險些跟一個小跑過來的警察撞在一起。
那個警察手裡拎著一隻物證袋,對橫溝警部道:「警部,我們在洗手間發現了盛裝氰化鉀的容器!——兇手應該是在上廁所的時候取出氰化鉀,往濕巾上塗了毒。」
「這樣啊。」橫溝警部還沒來得及說話,江夏已經道,「那看來你們得重新找兇手了——從來到這家店開始,我還沒去過洗手間。」
橫溝警部:「……」
他眼角一抽,隱約有一種進度條瞬間歸零的空虛。
江夏體貼道:「不過往複雜了想,或許是我坐在桌邊殺人的時候,我的某個同夥攜帶氰化鉀去了洗手間,然後他丟下容器,幫我做了不在場證明。」
伏特加:「?!」你想幹什麼?!我可不要跟你小子同歸於盡!
一樓,橫溝警部卻不想把江夏的推測當真,因為這就意味著這個高中生偵探並不是為愛激情殺人,而是早有預謀: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動機、人物關係、殺人手段……所有的一切就都要推翻重來了。
旁邊,柯南看著這個警察為難的樣子,火上澆油:「另外,死者叔叔途中更換座位的時候,是順手抓起那枚擦拭過褲子的濕巾一起走的。我剛才看過了,濕巾上還有一點粥的痕跡——總得來說,那塊濕巾從始至終都沒有被人調換過。」
橫溝警部:「……」
進度條不只是0,簡直要倒退到負數了。
鈴木園子端著熱水回來,聞言插嘴道:「幹嘛總要從相鄰的人查起,難道兇手就不會是同桌的其他人嗎?——只要兇手悄悄把沾毒的濕巾放在圓桌邊緣,然後在合適的時機用力一轉!就能讓它滑出圓盤,落到兇手手邊。」
橫溝警部起初還在認真聽,聽到最後卻眼角微抽:「濕巾的摩擦力可比盤子大多了,如果真像你說的一樣,那麼濕巾掉落的同時,桌上的杯杯盤盤肯定也早就摔下來了,這麼大的動靜,死者會發現不了?」
鈴木園子:「……」
真的假的?
她摸摸腦袋,在店員們心驚膽戰的目光當中,走到另一張桌前不甘心地做實驗去了。
江夏看了看她,問一旁的鑑識科警員:「圓盤和所有餐具,你們都檢查過了?」
鑑識科警員看了一眼遠處的橫溝警部,鬼鬼祟祟地對江夏道:「查過了,除了死者的濕巾,其他地方全都沒有毒。」
江夏走到鈴木園子旁邊,抬手比劃了一下:「這裡也查過了?」
鑑識科警員一怔:「!」
得到了偵探的指示,小警員埋頭跑去忙活了。
一道陰影悄然出現在江夏身後,橫溝警部狐疑道:「你倆幹什麼呢?——我警告你,你可不要嘗試賄賂我的部下,他們可不會被你的表象蒙蔽。」
鈴木園子看了一眼正在按照江夏所說認真檢查的小警員:「……」你確定?
江夏回過頭,看向這位不好相處的高大警察:「閒著也是閒著,提前做一下筆錄吧。」
橫溝警部:「啊??」
江夏敲了敲轉動的桌盤:「能找到兇手,還得多虧園子。」
鈴木園子驕傲挺胸:「小事!」
……不過她剛才幹什麼了?她好像什麼也沒幹啊,難道她覺醒了潛藏的偵探之魂,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悄然接近了真相?
鈴木園子摸摸下巴,開始好奇地復盤自己剛才的行動。
旁邊,橫溝警部則懵了兩秒才回過神:「什麼意思,你知道兇手是誰了?!」
江夏:「死者遇害的時候,桌上的菜品按順時針排列,依次是回鍋肉、魚香肉絲、蝦仁炒蛋、皮蛋、蘸料、糖醋裡脊、小籠包,還有辣椒油。」
「至於當時的座位次序——死者正對著桌上的回鍋肉,從他左手邊起,坐著的人依次是柯南,小蘭,編劇先生,副導演,導演,園子,還有我。」
「突然說這些幹什麼。」橫溝警部一邊疑惑嘀咕,一邊手忙腳亂地從一沓資料里翻出警察剛趕到時拍攝的現場照片,然後老老實實地在上面作起了標記。
——這,這當然不是在聽高中生偵探的話,這是在走訪群眾,收集線索!
江夏:「記完了嗎?」
橫溝警部點點頭,緊跟著又回過神,很沒面子地板著臉道:「你繼續說。」
江夏隨手滑動了一下面前的小桌:「柯南吃小籠包的時候,想從圓桌上取到辣醬和蘸料,但每一次他轉動圓盤,圓盤都會很快被人轉回原狀。當時蘸料正好在我面前,而辣醬在編劇先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