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組織成員對峙的時候,江夏看看橋本摩耶,又看看庫拉索,忽然像是從他們剛才的對話里明白了什麼,表情變得古怪:「壁櫥?」
他看著橋本摩耶臉上的花紋:「你昨晚睡了壁櫥?」
又看看庫拉索:「你也是?」
庫拉索:「……」
橋本摩耶:「……」
……糟糕,都怪庫拉索忽然嘲諷,他居然忘了江夏還在旁邊!
恰好此時,其他幾個客人也陸續從房間裡出來,一群人正好聽到了江夏的話。
鈴木園子驚訝極了,她看著橋本摩耶,對這個混血帥哥的好感哐當下降。然後忍不住湊到毛利蘭耳邊,悄悄道:
「白井小姐就算了,沒想到橋本先生居然也這麼膽小,下次再有人說你怕鬼,你就拿他舉例子——那麼大的人都會被『詛咒武士』嚇到跑去睡壁櫥,我們女高中生膽小一點,豈不是也非常合理!」
橋本摩耶:「……」要說悄悄話就好好說!這個音量走廊上的人全都能聽到!
……可惡的卷王二號,時時刻刻不忘敗壞同事的名聲。
而卷王一號果然也沒有放過機會,柯南望著他,目光狐疑:「不管是之前的襲擊,還是那位老太太說的話,都能看出『詛咒武士』是衝著巽家人來的。橋本叔叔又不是巽家人,為什麼會嚇成這樣?」
橋本摩耶:「……」
可怕的選擇題出現了。
要麼承認自己可疑,要麼承認自己膽小。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顯然都是旁邊這個女人,庫拉索——如果不是她忽然指出自己臉上的花紋,場面根本不會發展成現在的模樣!
橋本摩耶:「……」等等,該不會她也想贏得烏佐的青睞,所以也在背地裡悄悄卷吧。
一瞬間,橋本摩耶只覺得舉世皆敵,四周全都是見不得他好過的可惡卷王同事。
這冰冷的職場,只有熱心偵探的周圍有一點溫度。
江夏:「橋本先生剛接觸偵探這個行業,正是最有幹勁的時候,可能他是想躲到壁櫥里,趁『詛咒武士』襲擊時打對面一個措手不及。」
橋本摩耶:「……」謝謝你幫我解圍,如果能找個合理一點的藉口那就更好了。
果然,往旁邊一看,一群人全是「不用說了我們都懂」的複雜表情。
這時,江夏看向庫拉索:「沒想到白井小姐也會害怕武士的亡靈,我還以為律師都會是堅定的唯物主義人士。」
這句話一出,庫拉索頓時又成了眾人的焦點。
頂著從來與自己無關的「膽小」名頭,她羞恥地磨了磨牙:她怕的是亡魂嗎?明明是某個無恥劇本家的深夜殺招。
……可惜這話一個字都不能說,只能默默咽回肚子裡。
庫拉索:「……其實是我有東西掉到壁櫥里了,讓橋本先生幫忙找。」
橋本摩耶回過神,兩個正在對冒殺氣的人為了一世威名,勉勉強強達成一致:「對對對,我不小心撞上留了印子。」
鈴木園子瀟灑地揮了揮手:「不就是害怕到睡壁櫥嗎,這麼點小事也值得翻來覆去的辯解?快去吃飯吧,昨天睡得早,我現在都餓了。」
橋本摩耶:「……」你當然覺得是小事了,丟人的又不是你!
但難得有了台階下,他沒有拒絕,默默沿著台階滾了下去。
……
一群人去了就餐的房間。
巽家的幾個孩子雖然脾氣一個比一個差,但畢竟有家教在,幾個人的生物鐘都定下了,一到飯點就早早去了餐廳。
每人一張小桌吃著飯,快吃完的時候,江夏目光一掃,發現有張桌子一直空著。
巽龍之介也看到了,不滿道:「那個叫赤沼的傢伙還在睡?竟然讓主人家等他,真沒教養——說起來,昨天登門的時候他居然還特意打扮成了『黑子』的模樣,神神叨叨的,莫非是那張臉丑到不能見人?」
「不要這麼說,那畢竟是你父親生前的朋友。」巽太太嘆了一口氣,「我去請他過來。」
她出了門,合上障子離開。
等她走了,巽龍之介哼了一聲:「老爸死了沒多久,她就把別的男人帶回了家,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巽征丸一怔:「你什麼意思!」
巽龍之介冷笑:「我是說,那個黑子根本不是什麼『我爸生前的朋友』,而是你媽做主帶回來的——她是打算等你繼任以後,就馬上讓那個男的變成你繼父對吧。」
巽征丸大怒:「閉嘴!」
他衝過去,一拳把巽龍之介打翻,小桌上的飯菜撒了一地。
巽龍之介捂著臉愣住。
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老弟,在他面前一貫唯唯諾諾,現在卻居然敢打他。懵過之後,緊跟著湧上腦海的就是暴怒。
巽龍之介騰地跳起來,跑到牆邊一把摘下掛在那裡的獵槍:「一個毫無血緣的拖油瓶,居然也敢在我們巽家耀武揚威!」
他把槍對準對面的巽征丸:「我殺了你!」
橋本摩耶看到槍,扣著餐桌的手一緊,本能地想掀起它當盾牌,然後一個翻滾躲去屋外。
但最終,他只能深吸一口氣,停止這個普通市民不該有的反應,只時刻關注著獵槍動向,避免走火誤傷自己。
這時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別的同事會是什麼反應?
餘光悄悄一瞥,就見幾個高中生完全沒有躲避的意思,而庫拉索則不知何時挪到了江夏身後。
橋本摩耶:「……」狡詐的爪牙,居然想拿無辜的偵探擋槍!
江夏看上去倒是對此並不介意,他站起身,好像想像個正經偵探一樣過去拉架。
就在這時,障子滑開,前去叫人的巽太太回來了。
巽太太一推門,就看到巽龍之介抱著獵槍扣著扳機,對準巽征丸怒吼:「去死吧!」
她瞳孔驟縮,厲聲喝道:「住手!你想幹什麼!」
巽龍之介和巽征丸同時一懵。
巽太太雖然是前任家主的正妻,但身為繼室,她一貫脾氣溫和,對家主的幾個孩子也低聲下氣。
這還是眾人頭一次看到她如此暴怒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