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本摩耶忍不住看了安室透一眼:「……」這人還真是一點都不怕警察,甚至怪挑釁的。這就是跟著烏佐的老員工的底氣嗎?
烏佐的暗殺幾乎全都由警察來收尾,所以做部下的也要繼承優良傳統……
橋本摩耶漸漸感覺自己悟到了什麼。
……
警員們辛勤地為了搜證工作著,滿地方找風衣和禮帽,有時還要問一問附近的人,想找到可能的目擊者。
遊樂園人多眼雜,沒多久,遠在另一邊的琴酒就收到了消息。
琴酒:「……」警方在找戴著寬檐禮帽的人?
雖然明知這不是在找自己,但琴酒也不想捲入麻煩。趁搜查還沒有擴散到這邊,他陰沉著臉,默默把頭頂的帽子拿了下來。
露出的銀髮頭頂在太陽照射下十分耀眼,他的存在感頓時刷的提高了一截,旁邊有遊客陸續看了過來。
「……」
琴酒沐浴在一大片目光當中,手指動了,很想摸槍,可理智又讓他只能忍下。
好在旁邊有一處紀念品攤位,琴酒大步走過去,隨手買了一頂印著遊樂園吉祥物的特色棒球帽戴上,總算和警方要找的「寬檐禮帽」分割開來。
伏特加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只能在大哥陰沉的注視下,也去買了一頂大號帽子,戴到了腦袋上。
剛轉身要走,琴酒手機一震,消息又來了,這次是補充:「對了,警方還在找穿配套風衣的人。」
琴酒:「……」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大衣,感受著周圍無處不在的視線,只好把風衣脫下來,隨意搭在臂彎里。
……還好新款防彈衣夠薄,沒有風衣遮擋,從外面也看不出來。
伏特加默默看著這一幕,不敢吱聲:「……」琴酒大哥居然把外套脫了,他終於覺得熱了?
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有點不安。
……
另一邊。
在警員們的辛勤搜查下,事情終於有了進展。
沒多久,有人跑進鏡屋旁邊的休息室,開心來報:「江……咳,警部!我們在附近的公共洗手間裡,找到了一件被丟棄的風衣,以及配套的寬檐禮帽。現在已經封鎖那裡了,鑑識科的人正在調查。」
「……」目暮警部假裝沒聽到前面多出來的那一聲,一臉鎮定地對他們的工作給予了肯定,「很好。」
這時,他目光無意間掠過一旁的巽征丸,發現這人臉色有些奇怪。
江夏也看到了,直言點破:「怎麼了?你難道知道什麼內情?」
巽征丸臉色微變。
——他的確覺得自己知道內情。
寬眼禮帽,再加上附近的公共洗手間……
兩個關鍵詞結合,巽征丸腦中忽地跳出一個人——他那位今日剛剛相識的知己。
一道念頭忍不住在腦中閃過:「……難道我的那位知己,就是殺害小圓小姐的兇徒?!」
人一旦有了傾向,便很容易就能為自己找到佐證。
「當時在洗手間的時候,那個人為什麼會忍不住說江夏的壞話?他一定是跟江夏有仇!」
「什麼樣的人才跟江夏有仇?八成是在逃的罪犯,或者某些正打算作案的人!——難怪當時他不等我就跑了,一定是怕我看到他的臉,」
巽征丸立刻把自己歸到了剩下的兩成當中,本能和那個法外狂徒知己撇清了關係。
「也不知道那傢伙為什麼要殺人。不過既然他敢下殺手,那我就敢制裁他。」巽征丸腦中的天平很快歪向一邊,「江夏不就是靠破案和抓人騙到那麼多粉絲的嗎?他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
「如果我比江夏先一步找到兇手,那麼這個以破案快著稱的偵探屆時露出的表情,一定非常有趣。
「……當然了,我可不是為了這麼淺薄的理由才出賣那位知己。這是在維護正義。」巽征丸握拳,「他竟敢謀殺這麼可愛的女士,不可原諒!」
這麼想著,巽征丸努力回憶了一下前不久公共洗手間期待面基時,從門縫倒影看到的人影。
然後對目暮警部道:「我可能看到過那個兇手。」
「?!」目暮警部沒想到這人在江夏旁邊待了兩天,居然有了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都能幫忙破案了,他連忙道,「你說。」
巽征丸:「那人身形比較高大魁梧,下巴好像比正常人寬一點,還有,呃……對了!他臉上好像還戴著墨鏡!」
喬裝溜進了休息室,想要探聽更多消息的組織內鬼:「……」
……這,這聽上去不就是那個誰嗎!
……
剛溜進來,很多細節都還沒弄清楚。不過情報嘛,要的就是一個塊,大不了後續再補充。
平平無奇的組織成員動了動手指,很快將新收到的消息發了出去。
沒多久,這些內容就傳到了琴酒的手機上。
烈日下,琴酒撥正棒球帽的帽檐,低頭看了一眼,忽然捕捉到一些關鍵詞:警方包圍了公共洗手間,不知正在裡面檢查什麼。而且……有人說伏特加是這次的兇手?
他忽地轉頭看向伏特加。
……沒記錯的話,這傢伙先前的確去過一趟那邊的洗手間。
琴酒借風衣遮擋,摸上了口袋裡的槍。
他往人少的地方走了幾步,回過頭陰沉沉地望著跟上來的伏特加:「之前你去洗手間裡,都做了什麼。」
伏特加一愣:「……」去洗手間還能做什麼,當然是上廁所啊,最多順帶玩一玩手機。
……等等,不對!
想起前一陣自己在洗手間額外做的那些事,伏特加忽然渾身一激靈,冷汗刷的落了下來。
伏特加:「……」他,他只不過是跟一個難得的同好激情罵了幾句烏佐,難道現世報這就來了?!
還是說,廁所里的那個「同好」根本不是同好,而是烏佐特意放出來釣他的魚餌?!
伏特加慌亂間一瞥,無意間看到琴酒埋在風衣里的手,冷汗瀑布一樣落下。
他耳邊嗡的一聲,不敢再隱瞞:「我,我去那裡的時候,聽到有一個人坐在隔間痛罵烏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