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6章 1946【屑上司】

  朗姆:「……」既然如此,那麼不如就從現在開始培養波本,增強一下他在這一方面的技巧。

  這樣等以後他正式把烏佐調過來的時候,或許這也能成為一個站得住腳的調動理由。

  ……

  另一邊。

  安室透走出一段,遠遠回頭望向餐車,忍不住狐疑地蹙起了眉,對朗姆的爽利感到奇怪。

  「我還以為他多少要問上幾句,或者給我一些提醒,以免我脫離視線後擅自行動,無意間干擾他的任務,可他居然什麼都沒說?」

  安室透心裡暗暗思忖著:「那他來這到底是做什麼的?難道他相信我的任何舉動,都不會干擾到他今天的目的?——總不可能他真是來參加美食會的吧。」

  試探失敗,這讓安室透一時有些迷茫。同時他忍不住猜測朗姆是否已經察覺了什麼,所以才故意沒有透露任何消息,好讓他焦躁之下露出破綻——印象中,這個上司十分多疑,對他的懷疑就從來沒有停過。

  「既然這樣,我還是暫時不要繼續試探了。」安室透決定穩妥一點。該收手時就收手,這才是臥底臥長的要訣。

  至於現在……

  「出都出來了,乾脆去江夏那邊看看吧。」安室透想起了剛才那個古怪的女人,以及隨之變得古怪的江夏,「這裡來來往往的市民實在太多,如果鬧出什麼大事就不好了。而且江夏的樣子看上去也有點奇怪,這件事和平時偶遇的案件不同,背後似乎另有隱情。」

  安室透一邊想著,一邊回顧著周圍隱蔽的路線和地點,猜測著江夏的去向。

  ……

  江夏望著剛才賣便當時收到的小紙條。

  這種紙張紋理特殊,和前不久在偵探事務所收到的那封匿名信一模一樣。對觀察力敏銳的偵探來說,這相當於拿著大喇叭高喊:兩封信是同一個人寄來的,此事背後定有隱情。

  所以身為一個容易被好奇心引誘的名偵探,江夏當然立刻就來赴約了。

  美食廣場附近有一家小公園,和廣場只隔一片低矮的柵欄——這裡就是那個發信人約他見面的地點。

  這座小公園平時人就不多,如今美食廣場那邊正伴著熱鬧的活動,這裡的人頓時更少。

  江夏到了地方,看到一張乾乾淨淨的長椅。他等了一小會兒沒等到人,於是乾脆坐下,擺出了一副極有耐心,等不到人就不走的架勢。

  ……

  功夫不負有心人。

  沒多久,在一片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中,江夏從自己身後的樹林裡,聞到了一片……煎蛋的香氣。

  嘈雜的動靜能掩蓋腳步聲,卻無法掩蓋那片煎蛋越來越近。

  江夏:「……」

  說起來,鳥丸奈緒子之前的殺氣,明明沒有這種獨特的香味。

  但在她越獄成功、從豬冢三郎的追殺中活下來,並加入組織之後,她的殺氣就有了質變。

  江夏不禁陷入沉思:也不知道這三件事裡,究竟哪一件事造成質變的根源。

  如果是因為加入了組織,那組織也太神奇了吧,簡直就是殺氣染味劑。

  不過嚴謹來想,也有一些組織成員的殺氣非常普通,想來這和自身素質也有一定的關係。

  江夏一邊思索著能不能拉幾個人進來,一邊留意著身後的動靜。

  他強忍著不循著本能回頭,假裝什麼都沒發現。

  就在這時,一枚麻醉針從後飛來,穿透他背後的衣服,然後悄無聲息地……扎在一層傀儡粘土上面。

  「……」江夏也不知道這根鳥丸奈緒子收藏的麻醉針,具體會有什麼效果。

  本想參考一下柯南的那種針,直接睡倒,但轉念一下,那也太沒意思了。

  可如果自己繼續活蹦亂跳,鳥丸奈緒子沒準會嚇得扭頭就跑。

  思索片刻,江夏決定折中一下。

  他意思著打了個呵欠,很困似的:「誰?」

  鳥丸奈緒子見那根針的確扎了進去,又見江夏行動變得緩慢,這才將信將疑地走近。

  然後鼓足勇氣伸出手,一把搶走了他的甩棍。

  ——畢竟是打算拐走一個名偵探,鳥丸奈緒子事先做了一點功課。具體表現在她認真查看了許多和江夏相關的案子。

  而媒體雖然沒有放出一些暴力畫面,但鳥丸奈緒子畢竟不算太笨,結合案件經過,以及犯人前後的狀態對比,再加上江夏口袋裡偶爾透出的輪廓……

  那些犯人從氣焰囂張變得破破爛爛的經過,其實非常好猜。

  鳥丸奈緒子看多了這種變化,多少有些心悸,因此第一時間選擇了繳械——那些犯人的照片看著都疼,她就算死,也也絕不想被踩在地上踢來踢去再敲成豬頭、步上後塵。

  這裡的路上,相應步驟已經在她心中成型。

  鳥丸奈緒子從背後接近、扔麻醉針、繳械的動作一氣呵成,這才取出一把空槍,抵在了江夏腦後,故意壓低嗓音:「不要動。」

  江夏明明一次都沒回過頭,卻竟然知道她是誰,他不慌不忙地問:「真沒想到你竟然會主動回來找我——逃走的這些天你藏在什麼地方,我那位同校的學妹呢?」

  鳥丸奈緒子握著手中的槍,本來應該站在綁匪的強勢位置,卻發現江夏面對這種景象,竟然一點不慌。

  這讓她反倒有些不安了,總擔心江夏提前猜到了什麼。不過事已至此早已沒有了退路。

  鳥丸奈緒子強忍著隨時被那個東西找上門的恐懼,慢條斯理地開口:「你不覺得發生在你周圍的案件,實在太多了嗎。」

  本以為江夏會回一句「什麼意思?」之類的話,這樣她就能揭穿「那個人」的存在,再在江夏震驚的時候,趁機邀請他一起設局,釣那個人出來。

  誰知江夏停頓片刻,卻竟然摸摸下巴,一副深有同感的樣子:「確實。」

  鳥丸奈緒子:「?」

  江夏:「簡直像是有人故意操縱著那些可憐的罪犯和受害人,讓他們在我身邊反覆上演著一場場無聊又可悲的話劇一樣——而你和我那位可憐的學妹,也是其中之一。」

  鳥丸奈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