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交戰,呂布就故技重施,帶著騎兵來回衝殺,等沖亂了陣腳就讓高順等人全軍壓上,第一陣,就斬殺了數百曹軍,勝利歸營。
「我還以為曹孟德有了什麼新本事,陳公台之前還叮囑我,要我謹慎一些,現在看來,他曹孟德已經是無計可施了!」呂布翻身下馬,將戰戟丟給邊上的軍士,然後就開始卸甲清洗身子。
「他曹操不過是下將之才,如何能和溫侯神威相比!」邊上魏續嘿嘿說著奉承話。
呂布連連點頭,卻看到邊上的高順一張撲克臉,哎了一聲道「我說高順,此戰我軍得勝,大家都挺開心的,怎麼就你一張臉拉的老長?快!一起笑笑!」
高順嘴角抽搐了半天,最後露出了一張和哭差不多的笑容,逗得呂布等人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高順見狀也不笑了,說道「溫侯,剛剛那一陣,曹軍退而有序,我擔心曹賊又有奸計啊!」
呂布無所謂的搖手說道「之前公台也和我說過,自古用計,不外斷糧、設伏、水火罷了,此處一馬平川,曹軍如何設伏?我軍騎兵占優,我不斷他糧草就不錯了,至於水火,天無大雨,地無枯木,何必擔心?」
高順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沒想到呂布居然能說出這麼暗和兵法的話來。
呂布見高順這樣,不由暗暗得意,陳宮和他分兵的時候,可是拉著他囉嗦了一晚上,他雖然大部分都沒聽進去,但也不是完全沒收穫。
「不過曹操無計,我卻有計!曹性、成廉,你們二人各帶一隊騎兵,等天一黑,就輪流襲擾曹軍大營!」
「諾!」
呂布撫須笑道「我要讓曹操吃不下,睡不著!對了,派幾個人將我們這邊的戰況送到文遠和張郡守那邊。」
「諾!」
——曹軍大營
「何處喧譁?」剛剛喝了雞湯的曹操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不由大聲喊道。
許褚走進來,瓮聲瓮氣的說道「明公,有騎兵襲擾,元讓將軍已經前往驅敵了。」
「此時天黑,敵暗我明,不可追擊,讓元讓回來,只用箭矢驅趕即可!」曹操聽了急忙說道。
許褚領命而去,曹操看向邊上的戲忠說道「志才,呂布來去如風,想設伏擊殺他,可不容易啊。」
戲忠咳嗽了一下,自從當年徐州之敗後,他就落下了病根。
「明公,有一處,呂布是一定會去的!」
「何處?」
「呂布日思夜想的是什麼呢?」
「自然是斬了我這顆頭顱,占了我的兗....志才,你是說....???」
曹操被戲忠的大膽嚇了一跳。
「明公,要想抓虎,豈能不投重餌?」
曹操點了點頭,撫須笑道「看來我還得再敗幾陣才行啊。」
這時,夏侯淵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對曹操喊道「孟德,那曹性小兒太囂張了,給我一些騎兵,讓我去把他殺了!」
曹操不怒反笑道「囂張?我就怕他不囂張啊!元讓勿怒,後面你有的機會教訓曹性,不過現在還是要隱忍一下。」
夏侯淵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不明白曹操是什麼意思。
「明公,在退兵之前,得讓呂布相信我們真的要退才行。」戲忠將摺扇收起來,當木棍一樣指向地圖上的一處說道「聽聞陳宮已經到了此處,不如用此處做文章,如何?」
曹操看著地圖,微微點頭道「我這就下令,讓他們依計行事。」
另外一邊,陳宮和張遼已經將李整、李典等部圍困在山陽郡郡治昌邑,此時正日夜攻打不停。
昌邑所在的位置是泗水之南,在濟陰郡的東方,張遼等人拿下乘氏後無論是往南還是往東,都必須拔除這根在泗水邊的釘子。
而一旦拔除了這個釘子,接下來陳宮等人就可以繞過大野澤,攻向曹軍的後背壽張、范縣。
也因此,退到這裡的李整等人都是拼命抵抗,不敢後退一步。
李典看著城牆下面的張遼,氣的牙痒痒又無可奈何,張遼在他眼裡就是他的死敵。
「張文遠...他日我必要殺你!」
嘴嗨歸嘴嗨,真刀真槍打起來,該慫還是得慫。
陳宮在城下騎馬圍著正在廝殺的城池轉了兩圈,找到了一處因為失修而有些低矮的城牆,讓張遼親率精銳猛攻此處。
這一下讓城內的守軍壓力倍增。
「報!!溫侯的信使到!」
陳宮揮手讓人過來,等信使將呂布的戰況告知陳宮後,陳宮點頭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曹操雖然著大半年修整恢復了不少,但騎兵依舊不如我軍,只要在平原野戰,他就不是我軍的對手!
好,回報溫侯,十日之內,我一定會拿下山陽,然後轉道東平!」
而幾乎同時,城內的李整也得到了曹操的書信。
「什麼?讓我們擇機讓出山陽?」李典看到書信,急道「明公難道瘋了嗎?山陽一破,我軍側翼就全部暴露給呂布了,到時候前後受敵,豈不要滿盤皆輸?」
因為受傷而躺在城頭上的李整則堅定的說道「父親說過,明公乃不世英雄,更何況我們都是軍人,軍人就要服從軍令!」
「兄長,我們可都是步兵,張遼麾下有不少騎兵,一旦撤軍,恐怕不少兄弟都得...」
李整吸了口氣道「能戰反退,必有深慮,我們不能誤了明公的大事。
曼成,要是平日,你想當文官、謀士我也不會攔著,但現在我身受重傷,這幾千人都是因為信任我們李家才跟著我們南征北戰到現在的,一旦我有萬一,你就是他們的首領了!」
「兄長!」
「無需多言,此事就這樣定了!」李整拿出一家之主的氣勢說道「不過即使是敗退,也不能讓陳宮、張遼看出端倪來。
這樣,今晚就派幾個心腹軍士出城投降,就說城中少糧,鄄城又不發糧草,城中已經快支持不足了。」
「不發糧草?如今剛剛秋收,鄄城並不缺糧,恐怕陳宮不信吧。」
李整笑道「不,只要說明公覺得我們李家是兗州士族,擔心我們尾大不掉,所以故意不發糧食,好消耗我軍實力就行了。
陳宮一直不相信明公會善待兗州士族,所以才會反叛,如此說,他必然相信!」
李典一聽,可不是麼,喜道「好,我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