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陶升聽到鎮北軍要殺過來了,立刻跺腳叫苦道「我就知道這白土關不是好差事,這下好了,三十萬,我這手裡就不到五千人,我拿什麼守這白土關!」
邊上副將,也是陶升的兄弟陶冉感覺有些奇怪,對陶升說道「兄長,不是說那馬強只有十萬兵馬麼,怎麼突然變成了三十萬,這裡面是不是有詐啊。」
陶升一屁股坐到位置上罵道「這些當官的嘴裡說的話,能有一句聽的嗎?三十萬肯定沒有,但打個折,二十萬應該是有的,兄弟你也不想想,冀州和青州兩個大州,六七百萬人呢,編練二十萬人不和玩似的。
別說二十萬,就是兩萬,我們也打不過啊,得,兄弟你辛苦一下,立刻去巡視一下關城,那大門也用土石先堵上,能守多久算多久吧,我這就回去寫信給張將軍,讓他派兵來救。」
陶冉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說道「大哥,要不再等等,這不還沒看到鎮北軍嘛。」
「報!!!關東、關北都出現了大量鎮北軍,正在安營紮寨,最少有兩三千人。」
「不用想了,這一定是前哨,給大軍前來做準備的,兄弟你聽我的,鎮北軍要是真的虛張聲勢,我們也沒啥損失,可要是來了,援軍卻沒到,我們的人頭可就要搬家了。」
陶冉摸了摸脖子,覺得自己兄長說的對,飯也不吃了,就去堵門了。
陶升則回到書房,拿起竹簡和筆墨,他本來也沒啥文化,寫個求援信也費勁。
「張將軍,探馬來報,鎮北...這鎮字怎麼寫來的...算了,就北吧,反正他應該也看得懂。」
陶升好不容易寫完了,叫來軍士說道「速速將此信送給張將軍,不得有誤!」
等安排妥當,陶冉也回來了,對陶升說道「兄長,我看了一下,關外的確有鎮北軍,而且還塵土飛揚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別管他們做什麼,守好關卡,就是大功一件!傳我將令,誰也不許出關!」
「諾!」
白土關外的確集結了大量的鎮北軍士,不過他們可不是來打白土關的,他們是來當建築工人的。
望遠鏡這樣的高配,袁紹手下大將都還不能人手一個呢,陶升這樣的雜牌軍就跟別想了,陶升的軍士只能用肉眼眺望遠方,至於出城近距離觀察...
要去你去,沒看到對面有游騎巡視麼,這一馬平川的,對面的飛天球又飄著,自己剛剛出門,外面就已經埋伏好了。
「明公你看,白土關被我軍一嚇,果然不敢輕動了。」郭嘉指著白土關方向對馬強笑道。
「嗯,讓工匠、民夫都穿著軍士的衣服,這兵法虛實之道,奉孝果然是深得三昧了。」
「只要第一批的軍堡建好,就可以以此為依託慢慢續建了。」
「嗯...只要能擋住今年袁紹的反撲,我們和袁紹的爭鬥就基本成定局了,其實和袁紹相比,我更擔心的是幽州啊,如果幽州有變,我軍兩面乃至三面作戰,就太被動了。」
馬強憂心忡忡的看著北方,他已經從兗州得到了荀諶出現在兗州牧府的消息,想來是袁紹派去聯絡曹操的,既然袁紹能派人去兗州,自然也能去幽州。
劉虞啊...希望你不要成為我的敵人吧。
——幽州薊縣
簡雍再一次來到了這座熟悉的城市,遠離中原的幽州並沒有太多亂世的氣氛,這多虧了老好人劉虞的沒有野心和極度容忍,在幽州,可不僅僅是紅星營一方勢力不被劉虞控制,更大的刺頭在遼東呢。
公孫度如今在遼東基本已經實現了半割據,他本就是遼東人,後遷居玄菟郡,在這裡有極為深厚的人脈,到了遼東後,他一邊聯絡自己相熟的豪強採購糧草,編練軍士,一邊實行嚴刑峻法,因為他本來是小吏出身,當地的大族不少都瞧不起他,而且越是親近的大族越是如此,公孫昭便和他是同族,此時為襄縣令,他讓公孫度的兒子公孫康擔任伍長,以此來羞辱公孫度。公孫度一回來就將其抓住鞭打致死。
又如豪門望族如田韶,因為不願意提供公孫度要的錢糧物資,被他率軍攻滅,因此而破家誅滅的豪族大小近百家,整個遼東被殺的居然令行政通起來,要是讓公孫瓚活過來,一定會衝過去打這些豪族的臉。
老子當年對你們好說歹說,你們不給錢糧,現在好了吧,賤不賤啊!
公孫度這還沒完,以遼東和遼東屬國為根基,他很快藉口里通外族為罪名趕走了樂浪和玄菟兩郡,但他自己反倒是將自己的族女嫁給了夫餘國王尉仇台,加以籠絡。
如今的公孫度,已經成為了實際的遼東王,不但不聽從劉虞的軍令政令,還派軍士在遼東和遼西的邊界搭建關卡,準備閉門稱王。
也因此,簡雍並不覺得劉虞和馬強之間沒得談,你幽州自己的問題都還沒解決呢,能不能別關心中原的事了。
簡雍按照賈詡的指點,先找到了閻忠。
閻忠打開賈詡的書信,看著熟悉的筆跡,嘴角不由的上揚了起來。
賈詡的確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但隨著書信的內容,閻忠的嘴角又耷拉了下來。
賈詡的書信寫的很直白,天下已經大亂,朝廷西遷後詔令不出長安,改朝換代就在眼前,昔日閻忠希望勸皇甫嵩起兵推翻劉宏,可惜皇甫嵩愚忠,不聽良言,如今困於長安,今日他輔佐馬強兼併青冀,已有吞併河北,效仿光武之勢,劉虞避居幽州,即使避的了一時,有如何能避的了一世。如果閻忠為劉虞考慮,就應該勸劉虞投靠馬強,即使劉虞不願意,也應當避免兩州交惡。
賈詡的話說的很對,這也是為何之前他勸劉虞收留公孫瓚的原因,如今公孫瓚這支利劍折斷了,劉虞手無大將,如果馬強真的用強,劉虞只能坐以待斃。
閻忠嘆了口氣,將書信燒毀,這樣的通敵憑證,他可不敢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