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快追!!!」袁紹雖然不知道那圓球到底是什麼,但卻明白如果就讓韓馥這樣逃走了,那日後必會成為他的大患。
熱氣球上,韓馥的臉煞白煞白,他偷偷的往下瞟了一眼,只覺得頭暈目眩,渾身抖的不行。
「韓將軍,放心吧,此物貧道乘坐過多次了,沒出過一次問題,嗯?」甘始指著下面說道「好像我們的袁使君不放心啊,還特來相送呢。」
潘鳳往下一看,啊呀呀的叫道「果然是袁紹,可惜沒有帶弓箭,否則我非一箭射殺了他!」
甘始一聽,臉頓時垮了。
對啊...我應該再帶副弓箭的,這要是一箭射死了袁紹,那得是多大的功勞啊,營主還不得把畢生所學都教給本道爺,虧了虧了!
「韓將軍!韓將軍不要走!!」袁紹在下面大聲的喊著,也不管天上飛著的韓馥等人聽不聽得見。
「韓將軍!朱漢無禮,我已經抓住他了,你快下來吧!」
袁紹叫完,對邊上的文丑問道「立刻準備一支騎兵,我就不信這東西能飛一輩子!」
「袁使君,不要送了!我們還會回來的!!!」
這時,天上隱隱約約飄來一個聲音,袁紹抬頭看去,見是那個老道在喊話。
「你乃何人?」
「貧道赤松子!你袁紹無故奪人州府,日後必遭天譴,韓將軍乃有福之人,貧道特來接他和我同去修道,哈哈哈哈!」
袁紹氣的直捏韁繩,都快把韁繩捏斷了。
要是在野地,他大概就叫弓箭手射箭了,但如今還在城內,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輕易傷害韓馥。
隨著笑聲,熱氣球越飛越高,袁紹追到城門,見文丑已經帶著騎兵追去了,便停了下來,怒不可遏的對邊上軍士說道「給我立刻傳令各郡縣,誰能找到韓馥和赤松子,賞千金!」
邊上的審配勸道「明公,不可啊!韓馥在冀州還頗有人望,如果世人都以為是明公逼迫韓將軍如此,冀州必定生亂啊。」
「那你說該如何?」
審配摸了摸鬍子,想了想說道「韓將軍被迫害之事,全乃朱漢一人所為,明公當為韓將軍報仇才是!」
「朱漢辦事不力,本就該死!」
「韓將軍還有一幼子尚存,他既然要去尋道,明公可讓幼子繼位,而且,我看那飛天之物,倒是想起一件往事來。」
「什麼往事?」
審配眼中充滿了凝重,緩緩說道「數年前,幽州張舉勾結烏桓叛亂,公孫瓚被圍困於孤城,後被馬強所救,二人裡應外合,大敗了張舉。
據說在馬強出兵之前,就派一人搭乘神物從天而降,到了城內,告訴了公孫瓚會有援軍,這才穩住了城內軍心,最後取得大勝。
我一直以為這不過是愚婦的謠言。
但今日看這飛天之物...恐怕傳言不虛啊。」
「你是說...那赤松子,是馬強部下?那飛天之物,也是馬強所造?」
審配點頭道「世人都說馬強精通異學,能創世間未有之器物,如那牙膏、瓷器,還有這望遠鏡,都是如此,想來這飛天之物,也是他所創的了。」
「嘶!」
袁紹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真的是馬強救走了韓馥,那就代表表面上一直耕耘青州的馬強實際一直對冀州虎視眈眈。
袁紹用腳指頭都能想到,等馬強得到了韓馥,他會如何使用這張王牌。
「明公!和公孫瓚的決戰不能再拖,當速戰速決,如微臣所料不錯,馬強已經在準備兵馬,隨時會殺入冀州!」
袁紹點了點頭,對審配說道「讓顏良、鞠義、張郃等將加快集結,三日,不,兩日後我們就出戰!」
袁紹是真的心裡有些害怕了。
飛天啊。
這得多大的本事啊。
即使是傳說中,也只有魯班才能創造出這樣的神物。
馬強、公孫瓚、張燕、劉虞,還有不知道是敵是友的劉岱,當真是四面皆敵。
袁紹從未如此感覺到時局的緊迫。
另外一邊,看著韓馥已經飛遠的耿武和閔純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倒不是甘始不想帶他們走,而是那熱氣球實在不能再坐人了。
「之前有軍士看到了二位先生,袁紹必定還會搜查城內,還請二位先生委屈一段時間,躲在此處,每日會有人按時送來吃喝之物。」甄儼對二人拱手說道。
耿武笑道「不過是躲避一時,算的了什麼,此次多謝世侄了,只是在下還有一事不解。」
「何事?」
「那馬強在青州對士族豪強大肆打擊,就連孔北海也被逼的躲在府內靠詩書消遣時日,你們甄氏乃中山第一等的大族,為何要投靠他,而不是出身名門的袁紹呢?」
「耿叔父說笑了,在下怎麼會和馬青州有關係?」
「這樣的巧物,全天下恐怕也只有馬青州能做出來了吧。那個赤松子,恐怕就是傳說中侍奉他的道人甘始吧。」
甄儼不由尷尬的笑了笑。
果然,沒一個是好糊弄的。
「馬青州的確對士族頗為苛刻,日後如果他入主青州,我甄氏的土地恐怕也會他清走大半。」甄儼嘆了口氣說道「我甄氏內部也討論過日後是助袁還是助馬。
我幼妹甄宓當時說,馬青州雖對士族苛刻,但卻對百姓寬容,此乃明君之象。
如今天下大亂,正是因為士族對百姓剝削太重,馬青州所做的不過是撥亂反正罷了。
至於土地,本是天下之物,歸還天下又如何,縱觀過去千年,只有世代習文練武的家族才能興盛,沒聽說過因為土地多而興盛的,因此田地財物只需夠我家族平日耗用即可,我甄氏不該重視土地,而應該重視才學。
至於袁紹,他身邊士族皆為外州之人,難道就不會搶掠我冀州士族的土地嗎?
既然土地都會保不住,為何不投靠相熟的馬青州,反而要投靠不知善惡的袁紹呢。」
耿武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奇的問道「你這幼妹...芳齡幾何?」
甄儼苦笑道「剛滿八歲。」
耿武瞪大了眼睛,和同樣瞠目結舌的閔純對視了一眼,然後二人一同問道「可有婚配?」
甄儼搖了搖頭,然後又面露詭異之笑說道「當日甘道長給我家相面,說我幼妹之命乃貴不可言,故而不敢輕談婚配。」
耿武二人頓時有些失落,隨後又釋然了起來。
這樣的奇女子,的確不是他們這樣的家族能配得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