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強..馬強是怎麼到我們後面的?東光也沒有人來報啊!」
袁紹看著地圖,怎麼也想不通馬強怎麼就到自己後面去了。
而且速度還這麼快。
重合位於般縣的西北方,再往西北則是東光,東光往南則是平原,袁紹並不是完全不顧自己的後路,他布置了兩千人在東光縣,為的就是防止馬強派小股部隊襲擾自己後方。
難道是騎兵?
不對啊,文丑遇到的不就是騎兵麼?這馬強哪裡有這麼多的騎兵?
「送信軍士說,平原軍上下都打著明公的旗號,然後連夜行軍,據說一日一夜走了一百多里,過東光的時候正是夜晚,有鄉里三老看到了,也以為是我們的軍隊,等東光察覺到,平原軍都到了重合了!」
馬強要是在這裡,肯定會把後世那隻一日一夜飛奔120公里拿下瀘定橋的紅一軍團,14個小時穿插72.5公里的萬歲軍介紹給這些人認識認識。
那可是走山路啊,而馬強現在走的是平原,馬強的兵馬還養精蓄銳了這麼多年,要是一日夜一百多里的奔襲都拿不下來,馬強就回山里找虎大姐抓兔子算了。
不過馬強不知道的是,他所知道的紅色軍隊行軍速度一直都是非人類的,後世燈塔軍機械化部隊在海灣戰爭中創下的記錄也不過是一晝夜98.4公里...
「沒過般縣城,也就是走的都是小路,他帶不了多少糧草,兵馬也一定不多!回攻重合!回攻重合!!」
袁紹只覺得自己腦門都要炸了。
自己堂堂四世三公之後,初次上戰場,居然就鬧了這麼大的笑話,以後天下還如何看待自己?
「明公,不能再打了!」逢紀勸道「我軍攻般縣的優勢就在出其不意,如今平原的趙雲部已到我軍側翼,馬強部又到了我軍後方,再加上前面的般縣,我軍隱隱有被包圍之勢,何況即使那馬強兩手空空的到了重合,但得了我軍糧草軍械,也足以支撐兩三個月了!
何況那趙雲說的在理,現在的國賊乃是董卓,如吾等和平原繼續交戰下去,天下人反而會看輕明公。」
「那我如此退兵,難道就不會被天下人恥笑嗎?」
「高永的田地又不在城裡,我們之前便對外說是送高永回般縣,如今般縣已經到了,完全可以讓高永帶著親族回去,如此,反而可以怪罪馬強擅奪我重合之罪!」許攸眼珠一轉,想了個主意出來。
「高永也是名士...這...」
「如果他不願意,也是他的事情,怪不得明公嘛!」
許攸給了個台階,袁紹也就順勢下來了,他雖然沒啥戰爭經驗,卻也知道現在局勢的確對自己不妙,便一邊招來高永一邊準備撤軍。
高永聽說就留自己一家人在般縣,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開什麼玩笑,自己要是留下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落水而亡了吧。
這些日子,平原國被「莫須有」的罪名而搞得家破人亡的大族不要太多了。
你說說,就打死幾個草民這樣的事情,也能拿來治罪,真的是豈有此理!
袁紹不管高永的想法,生怕被馬強堵在了馬頰河的這邊,讓顏良斷後,自己帶著兵馬順著來時的浮橋急匆匆的趕了回去。
文丑的先鋒還沒到河對岸,就看到河對岸塵土飛揚,一隻大軍赫然出現在眼帘。
「馬強...」
袁紹咬牙切齒的看著河對面趾高氣昂的馬強,恨不得把馬強生吞活剝了!
這馬強就一點也不心疼軍士的麼?
剛剛打下城池,也不修整兩天,就急匆匆的來堵自己。
我袁本初和你沒什麼仇吧!
「馬平原,你為何要擅奪我渤海城池?」
袁紹直接就惡人先告狀的喊道。
當然,他自己喊不到那麼遠,都是有軍士負責傳話的。
「袁紹,你在我般縣的土地上說這話,你覺得說得出口嗎?」
袁紹不由有些臉紅。
他現在還是要臉的。
「這都是高永相求,非我貪你城池,般縣完好無損,我的重合可是被你攻取了!」
「呵,我怎麼看到般縣上還有血跡,這也叫完好無損?」
袁紹回頭看了看,發現一支騎兵出現在了自己的側翼。
那趙字將旗,代表這支騎兵便是差點陣斬文丑的趙雲部。
袁紹有點虛了。
「馬平原,你我均為漢臣,如有分歧,當上報朝廷,朝廷自有公斷!」
啊呸!朝廷現在董卓老大,你叔父老二,一個我仇人,一個你親戚,我有病打這倒霉官司。
不過馬強也沒想這個時候和袁紹死戰到底,雖然能殺了袁紹,但沒了袁紹,誰來把大漢最後一點麵皮都扯下?
兩邊正在對峙,想著如何下台,突然一隊快馬從般縣沖了出來。
兩邊軍士都看著這隊快馬,帶頭的是郭金,他先是來到邊上的趙雲隊裡,然後趙雲拿出背上的弓箭,走下馬來到河岸,對著河對面就射了一箭。
眾人看著這支帶著一個小竹筒的箭矢飛快的越過河面,然後射到了對面的河岸上,雖然已經沒了力道,但也不由喊了一聲好起來。
立刻有人撿來交給馬強,馬強打開一看,頓時瞳孔放大了一下。
「本初兄!我剛剛得到消息,東郡太守橋瑁已經舉起義旗,廣發檄文,說那董卓身為人臣,威逼天子,請天下諸侯共舉義兵,以釋國難,你袁氏四世三公,乃大漢忠臣,我馬強也得先帝恩澤,正思報效,何不握手言和,共圖大事?」
橋瑁舉兵了?
阿瞞說動了他?
袁紹不由吸了口氣,沒想到短短數日,天下大勢有了如此變化。
這樣看來,的確是不能再打了。
袁紹立刻哈哈大笑道「我雖在洛陽,卻久聞賢弟之名,董卓罪惡滔天,罄竹難書,我正思和賢弟聯手共聚大義,何不你我就在這馬頰河指河為盟,共伐董卓!」
接著,一副詭異的畫面出現了。
大漢的平原相在渤海的土地上,渤海太守在平原的城池邊,對著界河賭咒發誓,你一聲本初兄,他一聲馬賢弟,就差殺只雞拜把子了。
遙遠的洛陽,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歌舞的董卓不由打了個噴嚏。
不好,怎麼感覺有人要謀害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