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結束,各將校各回營地。
馬強回到自己軍帳,準備找到自己的水杯漱口睡覺,突然發現自己的帳內還有一個道童,這個道童看到馬強,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
什麼情況?
話說自己有這麼可怕麼,你剛剛後退一步是認真的?
「你是張寧?」
張寧點了點頭,她看上去有點虛弱,嘴唇有些發白,想想也是,前不久這孩子還受傷到昏迷不醒呢。
「你還有傷吧,話說你怎麼到我軍帳里來了?誰讓你進來的?」
馬強看向外面,今夜站崗的是黃敘,馬強喊道「黃敘,進來!」
黃敘笑著進來,馬強指著張寧說道「張...張仙童是客人,怎麼沒自己的軍帳嗎?快去在我邊上支一帳!」
黃敘抓了抓腦袋說道「是軍師讓我送她進來的。」說著,黃敘低聲在馬強耳邊說道「軍師說營主可以放縱一下,老那樣對身體也不好。」
馬強的臉騰的一下紅了。
混蛋!自己這個年紀,偶爾遺漏出一些什麼精華不是正常的嗎?
再說,這還是個孩子啊!
這段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回頭就和廚娘說,給你菜里放點巴豆,我就看你的腿腳上廁所有沒有你的嘴快!
「胡鬧什麼?去支帳篷去!」馬強將黃敘推出去讓他幹活,然後用盡全力讓自己笑的很純潔慈祥的對張寧走去,張寧看到馬強那詭異的笑容,害怕極了,又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了親人,日後只能任由這個面前的壞校尉凌辱求活,不由悲從心來,眼淚水就冒出來了。
什麼鬼!自己有這麼嚇人嗎?
「我說張姑娘,你別哭啊,我不是壞人!你就把我當成你的兄長就行。」
「我懂,我偷聽師兄們說過,你們這些人都說自己不是壞人,還喜歡認妹妹。」
...
你個小丫頭片子,平時都在偷聽啥。
「不是,哎!坐下了,我們聊聊...你爹爹之前和我說,他死之後,你就是太平道的教主了?」
張寧點了點頭。
「你想不想為你爹爹和兩個叔叔報仇?」
張寧有些哀傷的說道「我爹爹都不能掀翻大漢朝,我又能如何?」
這意思是不是不想報仇,而是自己知道自己沒這個能力。
「我也勸你打消這個念頭,我和你爹爹聊過幾次,我覺得他一定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還好你這姓人多,你以後可以繼續叫張寧,我已經向皇甫將軍求情,廣宗城的戰俘大都會被我帶去幽州,你也和我去幽州吧,等到了幽州,你就去我的紅星營里讀書,至於什麼太平道,你就忘了吧。」馬強揮手說道,他希望張寧能成為一個普通的女孩,和這什麼該死的亂世離的越遠越好。
張寧急忙搖頭道「不!我是太平道的新教主,爹爹傳了我太平經和太清經,我要將這兩本經書傳下去!」
馬強皺眉道「然後繼續造反嗎?」
「太平道根本不是要勸人造反,而是勸人向善,何況爹爹起事都是因為朝廷昏庸,如果大家人人有飯吃,有衣穿,誰會和我們一起造反?」
馬強抓了抓臉,心裡想著,以後世的經驗來看,別說有飯吃有衣穿了,就算有小汽車開了,該信邪教的還是信。
君不見後世韓國高呼哈利路亞差點集體免疫了。
但張角的話也是有道理,只要百姓生活好,信邪教的必定是少數。
「我對宗教的態度是教權必須服從皇權,你要傳教可以,但只能在道觀傳教,並且要在傳教活動前和我或者我指派的人報告時間、地點和具體人數,並且服從我的安排和意見,除非有我的同意,否則絕對不能在道觀之外的地方宣傳太平道教義,更不能在道觀之外的地方散播你的經文。
如果我發現了你敢違背我的要求,勿謂言之不預也!」
張寧頓時急了,這還傳個屁教啊。
「這不行,這樣怎麼能傳教呢?而且你怎麼連我什麼時候在道觀里傳教也管?」
「我不管,你的人頭遲早得丟!你們太平道也遲早也被徹底斷絕!」
張寧氣的嘟著嘴看著馬強,馬強懶得理他,之前的歷朝歷代的確對傳教沒有什麼限制,但從張角之後,在中國這塊土地上,管你是佛還是道,都得符合基本法。
等張寧的帳篷搭好後,馬強便讓張寧過去睡覺,自己也困得不行的倒頭就睡。
次日,馬強一邊派人去和劉虞和紅星營報信,讓大家準備接收戰俘,一邊抽調騎兵去支援癭陶。
癭陶的張牛角在看到張角和張梁的首級後,大哭一場,帶著城中軍士衝出城外,和漢軍決死,最終全軍覆沒。
躲在城外的諸飛燕得知張牛角陣亡,發誓報仇,改名張燕,帶著一群從城內逃出來的散兵游勇,奔向了母山。
自此,除了少數黃巾逃奔到了母山,也就是後世的太行山中,整個冀州被徹底蕩平。
隨著冀州黃巾的覆滅,青州、徐州等地的黃巾也被當地官軍剿滅,唯獨剩下的就是在宛城黃巾。
朱儁得知冀州已經平定的消息後,便分兵兩路,一路以徐璆、秦頡大張旗鼓的攻打城南,一路自己親率精銳乘著黃巾軍被城南的攻勢吸引突襲東北,在孫堅等人的活躍下,很快攻入城內,趙弘被陣斬,賊軍大亂,結果又有韓忠被推為渠帥,退入內城堅持作戰。
當張角三兄弟的人頭整整齊齊的被送到宛城城下,韓忠也猶豫了,希望能投降,朱儁卻不同意,說道「昔秦、項之際,民無定主,故賞附以勸來耳。今海內一統,唯黃巾造寇,納降無以勸善,討之足以懲惡。今若受之,更開逆意,賊利則進戰,鈍則乞降,縱敵長寇,非良計也。」下令繼續攻城。
韓忠見朱儁不接受投降,心中大恨,城內軍民也萬眾一心,拼死抵抗,朱儁見狀對張超和孫堅說道「賊軍外圍周固,內營逼急,乞降不受,欲出不得,所以死戰也,當先撤軍誘敵!」
朱儁便對外散播說後勤被黃巾散兵游擊截斷,軍中缺糧,必須撤軍,然後拔營而走,韓忠一看,覺得這是擊敗朱儁的好機會,便下令出擊,結果被左孫堅,右張超,後秦頡,圍殺堵截,殺的大敗,韓忠也被陣斬。
韓忠雖死,但逃回城內的黃巾軍依舊堅持作戰,推舉了孫夏為帥,朱儁進攻繼續進攻了近半月,孫夏率殘兵突圍,朱儁窮追不捨,一直追到精山才徹底剿滅孫夏,宛城之戰結束。
宛城之戰是整個黃巾戰役中黃巾軍打的最為堅韌的一戰,從張曼成到孫夏,宛城的黃巾軍先後陣亡了四任統帥,讓朱儁也對黃巾軍的韌性感到後怕,這也是朱儁堅持要將宛城黃巾趕盡殺絕的原因之一。
但宛城黃巾雖然大部被朱儁剿滅,卻依舊無數黃巾軍躲在鄉間蟄伏了起來,等待下一次機會。
黃巾軍就像被漢軍這把烈火燒過的草原一樣,無數仇恨的種子只是暫時躲到了地下,等待著雨季的到來,到時候,他們會重新出現,用自己的力量,尋找自己的太平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