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懷義,難道不請我入內一敘嗎?」
馬強看著張角被無數箭矢對著還沒事人的樣子,不由有些佩服。
論裝X,還是你們這些神棍厲害啊。
不過這樣看來,張角找自己不是為了刺殺。
也是,刺殺自己有什麼用,要殺你殺劉宏啊。
「張道長,別來無恙啊!」馬強也不再躲著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嘴角,然後走出來笑道「這廣宗城裡待久了,是不是有些發悶?我軍中已經準備好了囚車,張道長大可入內一坐,我派人護送道長往洛陽一游,這洛陽可是好地方,這好山好水好風光,地肥水美稻穀香...」
「馬校尉無需著急,等我天兵破敵後,我自會去洛陽一游。」說著,張角把趙雲的槍一抖,趙雲連人帶槍差點摔倒,好不容易才撐住了。
趙雲又驚又怒的看著張角,沒想到張角居然如此厲害。
「看在玉真子面上,我指點你一下,你的百鳥朝鳳已經大成,在當世可入一流武者,但如果不能參透太極陰陽之變,化實為虛,化虛為實,以柔御剛,你這輩子也就只能停步在一流武者之中了。」
張角指點完,對馬強說道「馬校尉,入內一敘如何?」
「請!」
我的地盤!怕你不成!
「明公!」趙雲有些緊張的看著張角,面對張角,他好像有一種面對自己師父,不,眼前這個人比自己師父還要可怕。
趙雲自從武藝大成後,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棘手的對手。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黃忠等人回來後都閉門不出,說要領悟武藝,和這樣的武者較量過後,無論是誰,都會對自己的武道有新的感知吧。
「子龍和其他人守在門外,無論裡面有什麼聲音,都不許入內!也不許將此處之事告知外營!」
「諾!」
趙雲握著劍,舉著槍站在軍帳門口,他仔細的聽著裡面的動靜,生怕張角突然發難。
軍帳內,馬強和張角席地而坐,中間放著肉夾饃和清水。
「張道長,你我現在是敵非友,你現在來找我,難道是想投降?」
「哈哈哈哈,馬校尉何必如此戲弄貧道,即使貧道願降,大漢朝廷敢讓一個活張角繼續行走天下嗎?」
「那你來是為報仇?」
「我二弟死於戰場,怪不得人,我不還指點了這位殺了我二弟的小郎武藝嗎?」
我勒個去,搞了半天你知道是趙雲殺了你二弟啊。
這齣家人就是不一樣啊,要是劉備遇到這事情,早就操刀子上了。
「那你是為了昨夜那位道童來的?」
馬強仔細想了想,突然想到昨夜段英和自己說的奇怪的道童。
難道不是來殺自己,是來殺段英的?
張角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那道童乃貧道獨女,昨夜誤中箭矢,如今金創未愈,炎症不止,無法進食且胡言亂語,貧道只有這一女,而且她還年幼,和你我兩軍交戰無關。
貧道知道李璫就在你軍中,希望馬校尉能借李醫師為我幼女治病,如馬校尉願借,貧道願將我太平道的黃巾令符贈與你。」
「令符?驅邪的?」
馬強第一個反應是道士畫的符文。
你這神棍也太過分了,都忽悠到我頭上了,別說我是不是科研出身,就算是個普通人,也知道你的鬼畫符不值錢啊。
就算當成古董收藏,也得等幾百年才賣得出價錢吧。
「非也,黃巾令符乃我黃巾軍調兵遣將所用之物,用此符者可調動除我三兄弟外所有太平道兵馬,這應該算是一份大禮吧。」
....
「你的意思是我能拿這個令符讓廣宗城裡的黃巾軍投降?然後再抓你?」
張角差點把自己鬍子扯下來,這是什麼鬼用法?
「貧道是說,如果貧道三兄弟身死,張校尉就可以用此令符招降我黃巾軍士,你這三萬兵馬中,大半原來都是我黃巾中人吧?」
馬強摸著下巴,有些狐疑的看著張角。
這什麼意思?
託孤?
「張道長,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不會是想等身死後把太平道交給我吧?我有幾條命敢接你的攤子啊?」
馬強連仙師的稱呼都有煩的要死,怎麼可能會想當張天師。
「廣宗一戰,貧道其實早已看出是凶多吉少,此戰之後,這城中二十萬軍民,大漢朝廷容不下他們,冀州也容不下他們,貧道希望到時候馬校尉能救出一二,這些人看到我的令符後,日後必會以你馬首是瞻,絕不背叛!」
馬強的臉嚴肅了起來。
歷史上,皇甫嵩在廣宗屠殺了黃巾軍民二十餘萬,將人頭鑄成了京觀,並且憑藉著這赫赫武功,位列武廟七十二將之一。
屠殺叛逆,以這個年代的三觀來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對於後世來的馬強來說,根本無法接受。
這是內戰!馬強一直記著這一點。
「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你不說,我也會做的。
至於你的女兒,戰爭的事情和小孩無關,如果是金創的話,我想以你張道長的本事,箭頭已經取出了吧,那就應該只是細菌感染導致的炎症,吃點磺胺就好。」
「黃...什麼?黃符水嗎?貧道用過了,並無太大效果。」張角皺了一下眉頭,他沒想到馬強居然也用黃符水忽...治病。
「不是黃符水,是一種叫磺胺的藥,算了,我帶你去找李醫師吧。」
說著,馬強起身往外走,張角跟了上前,走出軍帳,馬強對趙雲說道「走,去野戰醫院,給張道長準備一套軍裝...
對了,張道長,你是怎麼摸進來的?我軍大營防禦就這樣鬆懈嗎?」
馬強突然想起來,就張角穿的這一身衣服,居然一直摸到了趙雲這裡才被發現,這防禦體系是怎麼做的?
有人得挨打啊!
「貧道出入皇宮都如同自家庭院,此處又能如何?」
得,你牛,你這麼牛咋不上天和太陽肩並肩呢?
來到放在後營的野戰醫院,張角看著那在太陽底下曬著的綁帶和一排排畫著太極和草環標誌的軍帳,不由微微點頭。
從小見大,馬強對傷兵都如此上心,怪不得幽州軍上下用命,不懼傷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