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小組的第一次農具任務,大家都要全力以赴!就像先生說的,從力學角度去思考如何將犁改的耕地又快又好!」顏發一臉的激動,對著一群穿著先生服的人說道。
「我和岳老說過了,他會協調人手幫助我們,我們紅星營的鐵質優價廉,所以可以試著用鐵料來做犁,但也要考慮到重量,總之,大家努力吧!」楊馳喊著口號,鼓舞著自己小隊的士氣。
對,馬強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把後世的曲轅犁的一些概念告訴了顏發和楊馳,便讓他們自行製作和試驗起來。
嗯,和後世的實驗室大老闆一個德行。
「啊~好不想出去打仗啊~讓我爛在這裡吧~」馬強在山坡上,躺在躺椅上,邊上放在冰鎮雪碧,閉著眼睛享受著青橙的按摩。
「那...小馬哥,我們就別打仗了好不好?」青橙其實挺不理解的,黃巾賊不是都打敗了嗎,幹嘛還要打仗。
「不行啊...會被吃掉的~」
馬強慵懶的說道,亂世之中的人,如同惡水行舟,如不上前,就會被滔天巨浪吞沒。
「小馬哥!你在這呢,簡先生派快馬送信來了!」郭銀大聲的喊道。
「簡雍的信?」馬強睜開眼睛,急忙坐了起來,對郭銀招手道「快拿給我。」
郭銀將信遞給馬強,馬強拆開一看,信很長,簡雍將在洛陽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還將他發現的朝廷局勢介紹了一番。
「校尉...」
朝廷的詔令到幽州還需要一段時間,至於劉虞,更要等到冀州道路通暢才能上任,或者改道并州從上谷來。
自己倒是還有段時間。
校尉這個職位就只有兵權了,難道自己以後要代替公孫瓚的角色...
不要啊,殺劉虞連鮮于兄弟都會棄自己而去吧。
馬強抓了抓腦袋,決定要快點回涿縣和段英商量一下了。
也不知道張純那邊的戰事如何了,應該快結束了吧
——右北平無終縣庚水
殘陽如血,張純握著一把環首刀抹了抹臉上的血水,看向了面前的戰場。
戰場上,到處都是屍體,無數漢軍和烏桓軍的身體互相疊加。
斷矢和長槍插在屍體和地上,如同森林一樣直指著天空。
張純慘笑一聲,他沒想到自己會敗的這樣的快。
丘力居,這個烏桓王,居然一箭未發的就反正了。
當真是豈有此理。
拜他所賜,自己猝不及防之下被烏桓騎兵燒掉了所有輜重,自己手裡最強的弩兵頓時失去了戰鬥力。
張純部下最主要的力量是守邊的漢軍,而漢軍以弩兵為強,西漢李陵就是靠著弩兵和充足的箭矢,五千戰八萬,殺的匈奴差點懷疑人生,要不是箭矢盡了,他能一路打回大漢。
「張純,拿命來!」不遠處,一抹白色飛來,正是那率領白馬義從的公孫瓚。
「公孫小兒,你殺我全族,日後必定不得好死!!」
張純大聲的吼著,四周護衛他的軍士費力的端起長槍和戰戟,擺出了一個小防禦陣。
「休要搶功!」丘力居也帶著一隊精銳烏桓騎兵沖了上來。
兩隊騎兵仿佛把他當成了獵物一樣圍殺,看著這樣的場景,張純知道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候。
這兩隊騎兵都是善於騎射的弓騎兵,遠遠的拋射讓失去遠程打擊力量的張純軍只能被動挨打。
看著自己的部下一個一個的被射倒,張純又氣又恨,當他看到遠處大陣中的一個身影,眉頭一皺。喊道「住手!住手!!」
公孫瓚和丘力居聽到張純的喊聲,都停住了拋射,來到了遠處戒備著,想看看這個困獸還想做什麼。
「甘道長!你我乃故人,為何躲在遠處?請出來一敘!」
公孫瓚聽著張純的話,不由回頭看向了躲在軍陣里的甘始。
甘始心裡暗呸了一聲,走了出來,戰場上仿佛按了一下暫停鍵,江風吹過,倒是驚起了。
「哈哈,張校尉,哦,不,張將軍,現在我可不敢說是你的故人了,我們最多算見過,見過而已。」甘始笑嘻嘻的走到張純這個不到百人的小軍陣前,也不敢靠的太近,離著足有數十步,手裡還拿著一面盾,十足的怕死。
「甘道長,便是你騙的丘力居重返大漢的麼?
丘力居,當今天子如何,你心裡清楚,你麾下的壯士就等著被調用消耗在西涼荒原上吧!」
張純說完,哈哈大笑,聽的丘力居不由皺起來眉頭。
他的確有擔心這個問題。
他反正後,即使有攻滅張純的功勞,但在洛陽的朝廷眼裡,恐怕也已經是不可信的了,邊市馬強也許能做主,但調度徵用兵馬,卻是洛陽說的算。
「為大漢盡忠,乃我等臣子本份!」
不管心裡怎麼想的,漂亮話這個時候還是要說的。
張純哼了一聲,猛吸一口氣,對著眾人喊道「大家聽著,段熲之子...」
「殺了他!」甘始沒想到張純居然是準備把段英兄妹的時候說出來,一旦段英在馬強軍中的事情被捅出來,洛陽必定要個說法,那麼無論是段英或者是馬強,都得倒霉。
這個王八羔子,老子還以為你準備把人頭送給我當禮物呢!
「段英,就在馬...」
「看箭!」
箭如流星,一隻箭矢直直的射入到張純的嘴裡,張純拼命的還想說什麼,卻再也說出來了。
公孫瓚收了寶弓,嘴角微彎,他才不在乎什麼段熲之子,現在張純的人頭也被他取下了,從戰功上看,最多馬強能在他前面,封侯拜將就在眼前了。
看到張純被公孫瓚射死,甘始不由吐了一口氣,還好,雖然一些人恐怕會猜出什麼,但張純已死,也算死無對證了。
「將軍!!」
圍著張純的一群軍士看到張純被殺,哀嚎一聲,紛紛拔劍自刎。
這些軍士都是張純的親兵,拿的是最高的俸祿,吃的是最好的糧食,用的是最好的兵甲,張純活,他們存,張純死,他們亡。
看著再無一人站立的江邊,甘始嘆了口氣。
這些人之所以願意跟著張純造反,甘始也能猜到三分原因。
十五從軍征,八十始得歸。
自從鮮卑四分五裂後,朝廷就再也沒有正眼看過守衛草原的盧龍塞了。
不僅僅是他們,朝廷對西涼的冷漠和蔑視才是導致西涼一反再反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