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將軍真的對你做出這樣的許諾?」孟達聽得眼睛都亮了起來。
俗語云: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此話雖然有些絕對,但人的性格的確多多少少會因為家庭而受到影響。
孟達的父親孟佗一生為了官位鑽營,為此甚至和十常侍結為親家。
孟達雖然沒有孟佗那麼誇張,但心中對權勢的渴望也是難以言表的。
現在聽說張松獻了一張地圖就有這樣的前景,內心不由生了羨慕之心,甚至還有些嫉妒張松有如此好的機會。
相比之下,法正對張松所遇機遇則要看的淡一些,只是對張松得遇明主進行恭賀。
法正這人性格很簡單,是標準的對人不對事,只要和他關係好,你幹啥他都站在你這邊,和他關係不好的,幹啥都是錯的。
說起來劉璋也是可悲,在座的三人沒一個覺得出賣劉璋有啥問題。
張松見二人並沒有對此事反對,心中也鬆了口氣。
他敢和二人說此事,一來是篤定二人對劉璋並無好感,二來也是不怕二人回去揭發,畢竟此事要講究證據,他做為張肅的弟弟,空口白牙是拿不下他的。
當然,現在二人的反應也說明他並沒有看錯人。
「子度不要不信,大將軍的氣度是你我難以想像的。
不僅僅是我,當我對大將軍說你二人後,大將軍立刻表示對你二人的欣賞!
「當真?」
「子喬,我...我得敬你一樽!」
法正和孟達聽到張松這樣說,心中不由有些小激動。
張松其實並沒用對馬強說起過二人,但這並不妨礙張松以馬強之名來拉攏二人,讓二人協助自己成就大事。
張松接了孟達的一樽酒,飲後低聲說道「子孝,子度,我是這樣想的!
益州道路崎嶇,關卡眾多,大將軍要入蜀,即使有地圖也很難,而且也不能顯你我手段!
如果能說劉璋出成都,到白帝城去,大將軍要拿他就簡單多了!
屆時,你我也算立下大功,不枉大將軍對吾等如此看重!」
「劉璋好好的為何要去白帝城呢?」孟達不由奇道。
張松看向法正,意思是希望法正出個主意。
法正撫須想了想,說道「此事的確不容易,但也並未無法做到。
我想到兩策!
一是請大將軍以天子名義下詔給劉璋,並賜予大量財物,以此誘劉璋到白帝城相迎。
二是說動劉璋率兵出蜀攻荊州,這樣就可以以鼓舞士氣的名義勸其出成都到白帝城坐鎮了。」
張松和孟達聽了都不由拍手叫好。
這兩策分別對應了劉璋對馬強的兩種態度,只能說法子孝不愧是法子孝啊。
張松得了思路,又喝了一會便回家去了。
回到家,張松找到張肅打探劉璋對馬強所開條件的態度。
「使君得知大將軍不許他繼續執掌益州,頗為不喜啊。」張肅嘆道。
張松眼珠一轉,說道「如使君不欲放棄益州,當勸使君速速出兵才是!」
「出兵?」
張松給張肅分析道「大將軍已得襄陽,正在攻略荊揚。
孫策雖為小霸王,但面對大將軍的百萬大軍,恐怕還是弱了一些。
一旦讓大將軍拿下荊揚,天下就只剩下益州一隅。
到那時,別說使君,就是太祖重生,又能如何?」
張松一邊說一邊揮手道「此時大將軍正在鏖戰長江,荊北必然空虛,如使君率益州忠勇出秭歸,斷大將軍的後路,聯合孫策,必能將其擊敗!
如使君不敢,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相投,還能得個富貴!」
張肅聽的連連點頭,他站起來走了幾圈,跺腳道「子喬之言,甚是有理!
我當以此言勸告使君,你可願意隨我去?」
「弟自當從之!」
其實張肅早就想找個機會把張松推薦給劉璋,現在可算是等到了。
次日,劉璋一起床就聽說張肅求見,心知張肅必然是有要事,便讓其到偏殿等候,用完早飯後便來見張肅。
當張肅把張松的話告知劉璋後,劉璋也不由覺得有理。
張肅乘機將張松推薦給劉璋,劉璋一看到張松就立刻驚為鬼人。
長成這樣還有這樣的謀略,當真奇士也!
得知張松此時還是個郡吏,劉璋當即升張松為書佐。
不說張松展現出的謀略,光這張臉,放在自己身邊也能顯得自己更加有威儀了。
但讚賞歸讚賞,要劉璋真的下決心按照張松的建議出兵卻是難了。
他真的沒勇氣去主動挑戰馬強。
張松一邊在心中鄙視劉璋的懦弱,一邊不斷用話術勸導劉璋。
其他如吳懿等益州大員得知張松的建議後,也覺得張松有理,紛紛上書勸劉璋早做打算。
就在劉璋猶豫不決的時候,馬強於赤壁大敗孫劉聯軍的消息傳到了益州。
劉璋得知後,嚇得連呼好險,急令張肅再送一批錢糧到荊州以對馬強示好。
張松見劉璋心態發生變化,立刻轉過話頭,不再勸劉璋出兵,而是日日感嘆河北之強盛,為後續引誘劉璋到白帝城做準備。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另外一邊的彭澤水寨中,周瑜看著稀稀拉拉敗退而回的船隊,只覺得腦袋一陣暈眩。
如果說赤壁之戰是因為被馬強算中後被將計就計,中了埋伏,那么九江水戰就是當面鑼,對面鼓的硬碰硬了。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聯軍水軍居然還是敗了!
「快讓讓!醫匠!醫匠!!」
船隻剛剛靠岸,一群人就扛著一副副擔架往下跑。
躺在擔架上的自然是重傷的兵將,普通傷都沒資格躺在這上面。
「黃將軍,怎...怎會如此?」
黃蓋也躺在了擔架上,黃蓋的左臂已經斷了,從包紮處可以看出,是被人一刀砍斷的。
黃蓋可是主將啊,戰事到底有多麼慘烈才會讓主將都受傷到這個地步。
周瑜抓住陪黃蓋下來的徐盛問道「九江到底有多少敵船?速速將戰事詳情告我!」
徐盛的身上也全是血跡,戰甲都被砍斷了一塊,從破損的衣甲缺口處可以看到他已經被簡單的包紮過,傷口應該不深,否則徐盛應該也沒法自己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