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已經把田分了,應該算是清田完成吧?」羊超帶著一絲希望問道。
鄧薇搖了搖頭說道「羊氏的清田實際是將田高價強賣給百姓,如此欺瞞大將軍,可謂罪加一等!」
「可大將軍沒有證據啊!」
鄧薇拿出一張契約說道「這契約難道不是證據嗎?」
羊超呆滯了一下,搖頭嘆道「鄧隊長,羊氏上下數百口,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鄧薇搖了搖頭。
其實在她來小樹林和羊超見面前,已經將拿到證據以及需要援兵的消息發完了上級。
想來第四軍已經開始在趕來的路上了。
「只有羊氏自己才能救羊氏。
如果羊氏上下認清形勢,配合清田,最多不過丟一人的腦袋。
但如果再頑抗,到時候掉多少人的腦袋,可就要看羊氏有多少人了!」
滅族!
想到這兩個字,羊超心都在發抖。
可他不過一旁系子弟,最多說動幾個年輕人,各房主事怎麼會聽他的?
罷了!
救不了全部,最少也要救自己!
「鄧隊長,你需要我們配合做什麼,你說吧。」
「羊兄如此幫助朝廷,朝廷自然也不會虧待你們。
此次還真的需要麻煩你們配合我們唱個戲!」
唱戲?
——羊衜家
羊衜氣沖沖的回到家,剛剛走入院子就看到羊懷等著自己。
「羊懷?你不是在我兄長那嗎?怎麼回來了?」
「是家主讓我回來的,這是信。」
羊衜接過信打開看後,搖頭說道「兄長想的太好了。
現在各房都被利益沖昏了腦袋,根本不願意讓出一點利益。
另外...馬子玉真的敢對我們羊氏屠族嗎?」
「家主說了,這事不能賭!也不敢賭!」
羊衜贊同的點點頭。
「再等等吧,他們不是說三日不清田就會殺一人麼。
今日就是第三日了,明日如果他們真的要殺人,各房的態度必然會發生變化。」
羊衜雖然贊同不能用羊氏族人的性命去賭馬強、程昱是不是真的會殺人,但也覺得現在去說服各房是不可能的,還不如拿馬強的刀嚇嚇他們。
「這...到時如果大將軍府逼迫我們交出一族人呢?」
羊衜無所謂的說道「牢中剛好押了一人,可以充數。」
見不用羊氏族人送命,羊懷便也不再阻攔。
這時,蔡貞姬走過來對羊衜二人笑道「族中事情再多,飯也是要吃的吧?
夫君,飯已經好了,快一起用吧。」
「好,羊懷,你一路辛苦,一起吃吧,我也想問問兄長的一些事情。」
羊衜雖然現在沒有官職,但做為羊氏嫡系的他後面遲早是要為官的。
最多,不給馬強當官,給盧植當官就是了。
「代家主!代家主!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羊衜準備和蔡貞姬等人一起吃飯的時候,外面急匆匆跑來幾人,羊衜一看,都是族老。
「我好得很!發生什麼了?如此慌張?」
「代家主,發現了!被發現了!!我們的族兵也被殺了!!!」
雖然這話說的前言不搭後語的,羊衜還是迅速理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說什麼?鄧薇發現了什麼?
為什麼會死人?
你們讓族兵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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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甲三村!那個被我們抓起來的小扇子家!
他那老娘,居然因為那該死的小扇子和鄧薇坦白了買田之事,現在買田和借貸的契約都落到鄧薇的手上了。
你說,我們能不動手搶嗎?」
「那搶回來了嗎?」
「那幾個當兵的太兇了,還帶了火器,一個手雷,就把我們的族兵炸死了好幾個,其他人根本不敢上了啊!」
「廢物!!」
羊衜一腳把來報信的族人踢了個屁墩。
你既然要動手,就一定要得手。
現在好,殺人見血,關鍵的證據卻沒拿回來。
這不是把刀遞給人家讓人家來砍嗎?
「那鄧薇現在在何處?」
「去了溪邊。」
「沒有來復安堡質問我們?
我懂了...她是在等今日過去啊!
快!立刻召集各房緊急商議如何應對此事!」
很快,各房主事人和羊衜再次雲集到大殿中。
羊衜讓之前報信的人把事情說了一遍,看向眾人說道「現在鄧薇手裡已經有了證據,現在擺在我們的面前只有兩條路。
一條,立刻修改契約,咬死只有鄧薇手裡的一份有問題,然後推出兩人給她法辦。
另外一條...就是等死!
你們選吧!」
「代家主,河北清田之法太過無情,是不是能讓家主聯合各地豪強,一起反對呢?」
羊衜不屑的看了說話的那人一眼,說道「你把馬子玉當曹孟德了嗎?
家主雖然為泰山郡守,但早已失去了泰山郡兵的控制權,現在的泰山郡,只要是兵,都是河北人在管!
手裡沒有兵馬,你難道想靠我們手裡這些族兵嗎?」
「族兵也夠了,先控制住那個什麼清田工作隊,然後再控制南城縣城。
中原各大豪強對清田之事皆為不滿,只要我們牽頭點火,一定能成燎原之勢,到時候我們羊氏說不定還能坐擁數州,成就霸業呢!」
「住口!你想讓我們羊氏滅族嗎?」
羊衜沒想到族內還有這樣的傻子。
曹操、劉備的數十萬兵馬都被河北軍打的丟盔棄甲,一敗塗地了,就羊氏這點族兵也想反殺?
我覺得你去學荊軻成功率都比這個高。
「家主!家主!!兵!!來了好多兵!!!」
這麼快?
這還沒過子時呢!
「來了多少兵?打著什麼旗號?從哪裡來的?現在在何處?」
「有一兩百,打著第四軍的旗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現在正在小溪那邊的清田工作隊那。 」
來兵了?
不會真的要殺人吧?
要麼...就把契約先改了吧...少賺點就少賺點,命別丟了啊。
「家主,家主,不好了,我們的前門和後門都被堵住了!」
「堵住了?」
「對,來了十幾個當兵的,在門外點起了篝火,然後說不許我們鄔堡里的人晚上出去,說外面有賊人出沒,如果發現不告而出的,視同通賊,殺無赦。」
「代家主,河北人這又是要做什麼?」
羊衜搖了搖頭。
他也不明白了。
但他...的確有些害怕了。
這些當兵的到羊流亭來,一定不是來看風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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