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飆車停車。
東野寧跟佐藤美和子的駕駛風格逐漸同化。
過來沒看見長澤有希,這時間點對方指定已經下班了。
得益於體力加倍,東野寧悶頭衝到樓上辦公室都還沒有大喘氣。
東田勇一郎在大鬧警視廳。
快五十歲的人了,哭得毫無形象。
佐藤美和子在一旁勸,高木涉則是小心防備,免得對方不小心撞倒牆或者桌角。
其餘幾個值班警察也跟著忙得手忙腳亂,只能儘可能保證東田勇一郎不會因為過激而受傷。
東野寧沒思索太久,腳步匆匆。
他上前眼疾手快,一把薅住對方的衣領,然後用力將其提起來,再用小臂把對方懟到牆上。
「東野!」
「東野君你別亂來!」
「東野警官...!」
東野寧沒有理會旁人的勸阻,只是用空出來的手示意他們先安靜,隨後直接跟東田勇一郎開啟對話。
「冷靜下來了嗎,嗯?!」
「還鬧不鬧了?」
情緒失控的人需要用更強烈的情緒衝擊去平復。
來自警方的暴力行為現在就是鎮壓東田勇一郎的有效手段。
高木涉等人已經讓他潛意識中認為警方會哄著他。
那東野寧就來做這個唱黑臉的。
各種刺激一起襲來,東田勇一郎瞬間就恢復理智了。
但他還是滿臉絕望失落,看樣子不想進行溝通。
東野寧可不會慣著他,手臂再次加大力量,「我有在想辦法幫你翻案,相應的調查做了三輪。」
「說,你現在到底在崩潰什麼,你又到底在急什麼?!」
沉默蔓延片刻。
東田勇一郎開口了。
「是我女兒。」
「她在國外,最近結婚了,還給我發了請柬。」
「如果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我沒辦法去芝加哥的話,我就會錯過她的婚禮。」
「這輩子我對不起她的地方有太多太多,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不想缺席,想要把我這個不稱職父親的祝福當面送給她。」
「警官先生...我求你幫幫我,真的...拜託了...!」
東野寧沒有選擇再從言語上去攻擊對方,而是鬆開手任其癱坐在地,進而開口。
「我實話實說,你跟北川楓的作案嫌疑現在對半開。」
「我們警方不會因為你說的誠懇就專門偏袒你,也不會因為沒有證據而隨意放棄對北川楓的懷疑。」
他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想要趕上明天的飛機,今晚就必須要把案件解決掉。」
「現在,你把你能想到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再跟我們說一遍,我要的是所有細節,任何遺漏都不能有。」
指令式話語是有效的。
東田勇一郎開始仔細回憶述說。
聽著聽著,東野寧抬手叫停,「你說前段時間北川楓曾經叫你去他家幫忙修過錄像機?」
「你碰過那幾根線沒有?」
東田勇一郎趕緊點頭,「碰過。」
「嗯,你繼續說。」東野寧繼續思索。
現在他手頭上真的就只差一個證據就能把北川楓逮回來。
他原本的打算是等明天直接跟目暮十三說明自己已經搜集到的疑點,然後申請將北川楓列為重點嫌疑人帶回警局審訊,通過反覆施壓來突破對方的心理防線從而破案。
但現在有點來不及了,除非讓東田榮一郎錯過女兒的婚禮。
雖說東野寧不是什麼聖人,但如果可以,他還是想讓對方順利脫身去芝加哥。
不是責任感,也不是同情。
這是一種東野寧自己也說不清的心緒。
不多時,東田勇一郎該說的都說完了。
東野寧在椅子上轉了一圈起身,「佐藤警官,高木,可能要麻煩你們陪我一起加個班了。」
高木涉攮了他一拳,「你這傢伙能不能正常說話,你什麼時候對我說過『麻煩』這個詞了?」
佐藤美和子也沒好氣白了他一眼,「那我開車吧,過去會快一點。」
三人一組快速行動。
來到車上,東野寧掏出手機,同時對佐藤美和子說道:「去北川楓家,直接給他瘋狂上壓力,不招就帶回去接著審,反正他就是犯人無疑。」
佐藤美和子沒有言語,掛檔提速在路上狂飆。
東野寧則是一手抓把手,一手打電話。
電話自然是打給北川楓的。
「北川先生,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巡查部長東野寧。」
「呵,原來是那個蠢貨警察啊,別來煩我,我要休息了。」
「建議你先別掛,難道你不想聽聽我要說什麼嗎?」
「說什麼?」
「當然是說你這個腦殘犯人明天出門必被車撞死啊,嘿嘿,現在開始錄音晚咯~」
東野寧光速變臉。
「咳咳,北川先生,我部於今日發現你有重大殺人嫌疑,請你於明天上午九點在家中等候,我會親自過來帶你回警視廳進行審訊調查。」
電話那頭完全沒想到警察會直接開口罵人的北川楓還處於懵逼當中,但隨之而來的就是心驚以及害怕。
他故作鎮定,「警官先生,如果你只想要來詐我的話,那你可想太多了,沒有殺人就是沒有殺人。」
越想越覺得自己手法天衣無縫的他語氣輕鬆起來,「明天上午九點我將準時向法院提起訴訟,投訴你惡意騷擾辱罵公民,並且採用不當手段調查案件。」
「東野警官,你就等著好好喝一壺吧。」
見電話那頭沉默下來,北川楓愈發得意,「怎麼,不敢說話了?原來當警察的可以這麼慫啊?」
這時,東野寧開口了。
「沒有,剛才在開車門下車,沒工夫搭理你。」
「我之前說的那些只是為了穩住你,開門吧北川先生,我來抓你了。」
「這一次,證據確鑿。」
北川楓心臟直接漏跳一拍。
而敲門聲也同步傳來。
他緩緩扭頭看向房門,表情驚恐無比。
僵在耳邊的手機再次傳出東野寧嘲諷的聲音。
「怎麼,不敢開門了?原來殺人兇手也只敢嘴上囂張啊?」
「佐藤警官,把警笛拉上,我看兇手先生好像快睡著了,咱們給他提提神。」
北川楓的思緒現在全亂了。
等警笛的聲音明晃晃出現在門外以及手機當中,他更是嚇得雙腿癱軟。
這麼大陣仗,警方絕對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媽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得跑!」
然而,他逃跑的念頭才剛出現,來自東野寧和高木涉的暴力破門就來了。
門轟然倒塌。
東野寧掏出警用新南部M60左輪手槍快步上前,直接把槍口頂在北川楓腦門上。
「你好像還意圖逃跑?」
「來,你跑一個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