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點頭答應。
那就立即出發。
東野寧拽著嘴角溢血的科恩上車,赤井秀一跟水無怜奈也選擇跟上。
他倆現在總不能直接打道回府讓東野寧自己單獨去找琴酒,來都來了,別的事情也有別人去做。
同一時間。
貝爾摩德放下手機,看向安室透。
「琴酒來消息了,讓我過去幫忙。」
「然後...科恩跟基安蒂的確都被抓了。」
東野寧剛才在電話里已經說過這事兒,但消息總歸還是完全確認過的更保真,這是組織的一貫作風,她習慣了。
安室透聞言點點頭,「琴酒給你說他具體所在的位置沒有,最後的背刺就是現在。」
琴酒的位置......
貝爾摩德不知道琴酒現在具體在哪裡,她只知道琴酒待會兒要去哪裡。
至於背刺,好像也不是非要現在就開始背刺不可。
等跟琴酒接上頭,然後再找機會給予致命一擊才算終極背刺吧?
她有點不懂安室透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在安室透看來,把琴酒的位置告訴東野寧就已經算是終極背刺了。
畢竟東野寧的態度真的很明顯,他有絕對的自信在不需要任何人幫忙的情況下手刃琴酒。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他要是還覺得東野寧是對自身過於自信狂妄,那他未免顯得太蠢了一點。
只需要得到位置,東野寧就能幹掉琴酒。
後面的事情就是有這麼簡單。
這也是為什麼他選擇通過貝爾摩德來擴大集體戰果而非專門跑去幫助東野寧跟琴酒作戰的主要原因。
「既然如此,那你就走吧。」
安室透沒有看貝爾摩德,而是拿起公安內部專用手機。
「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今晚過後,組織將銷聲匿跡二十年。」
風吹拂著貝爾摩德的金色發浪。
她眼眸中倒映星辰。
「雖然不是我希望的完全覆滅,但能做到這種程度,東野寧已經很厲害了。」
「不,應該說人工智慧過於強大,強大到這個時代根本就無力抵抗。」
貝爾摩德丟掉菸蒂,騎上摩托車戴好頭盔,然後看向安室透,語重心長道:
「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監督東野寧,別讓他偏離初心。」
「有人工智慧幫助,不說組織能不能在東野寧手下撐到二十年後,即便真的二十年後組織捲土重來,想必對那時候的你們而言也不會是什麼很大的麻煩。」
嗡——
油門擰動。
「今夜過後,世上再無組織,也再無我。」
...
酒店。
臥室房門打開,表情平靜的宮野志保默然走出,再將房門輕輕關上,跟夜的寧靜幾乎同頻。
赤井瑪麗看見她這樣子總感覺有些不妙,「志保...你還好嗎?」
宮野志保勉強笑笑,「我還好,姨媽。」
她雙手十指伸張收合,「其實也沒什麼,組織對待我們姐妹是什麼想法、什麼態度我心裡也清楚,就算沒有表哥,我們的下場也未必會好到哪裡去。」
「就算沒有諸星大,說不定也會有什麼別的人做這些事情,只不過那個人正好是表哥而已。」
「他也不知道姐姐是誰,他也只是想做自己認為的合適的事,至少他帶給過姐姐一段快樂幸福的時光。」
任誰都看得出來宮野志保這是在主動為赤井秀一尋找各種理由開脫,也是在用這些理由說服自己不去計較。
只是...過去的都過去了。
不釋懷又能怎麼樣呢?
難道她還要依依不饒非要討個說法,然後讓赤井秀一給自己姐姐償命嗎?
她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親人,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了。
所以,就這樣吧。
赤井瑪麗張張嘴說不出半句話,世良真純雖然有很多疑問想問,但她也知道現在這種場合氛圍不適合自己開口。
良久。
赤井瑪麗輕道一聲謝謝,也順勢將所有話語權交給宮野志保,「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宮野志保搖搖頭,「什麼都不做,不給阿寧添亂就好,我們就待在這裡。」
她現在心裡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主動出擊?
復仇?
滿足自己那不切實際的自證幻想?
別鬧了。
她不想失去任何親人,她也不想東野寧失去自己。
順應大勢,也認清自己所處的位置,放下不該有的驕傲與幻想,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這就足夠了。
宮野志保想了想索性坐回沙發看書。
赤井瑪麗跟世良真純也選擇繼續警戒,以預防有什麼不速之客貿然造訪。
不過她們倆的擔心屬實很多餘。
因為庫拉索的緣故,琴酒那邊的消息嚴重滯後,他直到現在都還認為雪莉變成了小孩子,而且他還沒有多餘人手能幫他找出雪莉來。
拿到雪莉變小的消息,開啟行動準備先搞定東野寧再抓捕雪莉。
這是琴酒之前自己想的劇情模板。
但實際上,他只有逃走、等死這兩條路可以選。
他選了後者。
...
「鳥矢町舊伐木場,那邊的地形的確挺適合用來搞大規模埋伏的,但是你們現在真的有那麼多人手可以用嗎?」
東野寧一邊開車一邊詢問虛弱無比的科恩。
科恩現在也是沒什麼好說的。
對方明擺著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清楚,不管有沒有埋伏單純就是要見琴酒一面。
科恩癱在副駕駛上咽了口唾沫,「沒有什麼人手,核心代號成員除開臥底之外全部出動,但也就剩下那麼幾個人了。」
「其餘那些外圍成員現在也不知道還有多少能參與進來。」
還真別說,現在這氣氛莫名和諧。
東野寧調侃道:「你們這組織還真是沒什麼盼頭,放眼望去全是臥底。」
「辛苦經營那麼多年,結果就你們這幾個人還能堅持著。」
「你說要是被那些臥底瘋狂背刺而死,你們會不會氣到吐血?」
科恩:「......」
我還沒死呢,你這就鞭上屍了?
要不再等等呢,等我咽氣了你隨便鞭。
這時,東野寧又忽然開口問道:「你現在有覺得後悔嗎?」
科恩聽完愣住,然後搖頭,「有點,但總體來說並沒有什麼好後悔的,沒有強迫全是自願,我也收穫了那種快感與享受,更知道自己未來遲早會有被清算的那一天,說什麼後悔呢。」
東野寧失笑,「那你還真是挺病態的。」
「我也這麼覺得。」科恩認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