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前該聊的差不多都也聊了個大概了,用餐時兩人的交談頻率就低了很多。
用餐結束。
東野寧忽然接到小田切敏郎的電話,問他對搜查一課的警部空缺有什麼想法。
那他能有什麼想法?
他想把佐藤美和子提上來,順便讓高木涉升警部補,你們能同意嗎?
至於其餘人...不熟,你們隨便指派就好了。
東野寧把自己的想法簡單回饋一下,隨後就掛斷電話。
來到餐廳外,安室透點頭告別,「今天來的目標已經達成了,我要回去跟兩邊復命。」
「後面這段時間我都會留在日本,剛才給你的那部公安內部專用手機是可以放心聯絡我的,但回復未必及時。」
「另外......」
安室透伸手輕輕搭在東野寧肩上拍了拍。
「加油,你已經做得很好的,也絕不會是孤軍作戰。」
說著,他伸出食指,眼眸跟著指尖一起看向天空。
「伊達航他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東野寧「嗯」了一聲,不再多言。
目送安室透離開後,他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
雖說秋高氣爽,但熱還是有一點的,尤其是剛吃飯。
「話說我是不是也應該準備個手巾隨身帶著?」
東野寧自顧自嘀咕一句隨後上車返回警視廳,下午估計又是摸魚。
現在柯南再怎麼晃悠再怎麼製造案件都跟他無關了,至少日常案件是這樣。
他只需要待在辦公室里等目暮十三等人回來給他進行案件匯報就好。
一邊躺,一邊嫖,東野寧都不敢想自己當上警視總監之後會有多舒服。
...
下午。
組織某基地。
貝爾摩德剛剛跟琴酒說完東野寧讓她「轉告」的話。
原樣轉告肯定是不可能的,但琴酒聽完還是比較生氣,只是他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過了一會兒,琴酒把嘴裡的香菸按滅,語氣冰涼。
「魔術手法...你真的確定麼?」
「東野寧之前並沒有任何跟魔術相關的經歷,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再者說,他那些所謂的『魔術手法』即便是怪盜基德過來也未必能輕易實現吧,更何況東野寧玩的還是『近景』以及『即興』。」
說白了,他不信。
不過貝爾摩德跟東野寧對此早有預料。
貝爾摩德架起二郎腿雙手抱胸,好看的柳眉也挑起絕美角度。
「那你覺得呢,還能有什麼更合理的解釋麼?」
「如果你想說東野寧是跟白馬一樣的人...那他的過往人生履歷更不支持這種說法。」
「至於履歷造假、身份編造之類的.......」
貝爾摩德為自己點上一根女士香菸深吸一口。
「如果他有這本事,也不用糾結要不要或者能不能拉攏他進入組織了,直接抹殺就好。」
的確,如果東野寧有這種把履歷偽造到沒有任何疑點的程度,那就說他在官方那邊有極深的背景。
現在東野寧跟組織玩兒命對著幹,那這不同樣代表那「極深背景」的態度麼?
都已經是這個態度了還有什麼好拉攏的,直接干就完了。
琴酒再次沉默,拇指在酒杯邊緣反覆摩挲,他深沉的目光也盡數落入酒液當中,像是要在杯中攪起漩渦。
見琴酒不說話,貝爾摩德索性也安靜起來。
反正她的口信已經帶到了,東野寧想讓她表達的意思也盡數表達。
接下來她最多也就是看情況扇扇風點點火,儘量把局勢惡化,讓琴酒他們傾巢而出去找東野寧的麻煩。
這是東野寧自己渴望需求的,她沒理由不去滿足。
至於琴酒這些人會不會死,又究竟會死成什麼樣...她完全不關心。
組織之內根本就沒有交情可言。
沉默仍在繼續。
又等了一會兒後,貝爾摩德指尖的香菸也正式燃盡。
她把菸頭按進菸灰缸,嘆著氣起身。
「就這些天的近距離調查來看,東野寧平日裡的表現並沒有任何異常,最多也就是拿著他那個跟魔術道具一般的武器把玩。」
「他今天也正面拒絕了我的拉攏邀請並且下了戰書,就看你敢不敢迎戰咯。」
貝爾摩德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那陣酥麻的哼唧聲換別的男人過來聽一定會心神蕩漾。
但琴酒依舊心無波瀾,輕聲道:
「迎戰並無必要,但抹除他還是需要去做的。」
他跟著從鬆軟的沙發上站起來,銀白色長髮在空調微風的帶領下輕輕飄動。
「東野寧的妹妹被送去了群馬對吧,這個消息確定屬實麼?」
貝爾摩德搖頭,「只是目前屬實,我去證實過,那小女孩昨天的確回群馬去了,但後面會不會從群馬轉移去別的地方,又具體會在哪個地方......」
她舔舔嘴唇,「需要另外去確認,但是我們好像沒這閒工夫,還不如直接去找東野寧。」
「我製作了他的上班下班路線圖以及時間表,如果你不想在他上下班的路上暗殺他,那就只能再製造一起足夠大的案子了。」
「尋常案件可沒辦法讓他走出辦公室。」
琴酒回了句「嗯」就不再說話,推開門直接離開,看方向應該是要去病房那邊。
現在伏特加雖然已無大礙,但仍需長時間的休養才能徹底恢復。
貝爾摩德將目光緩緩回收隨後搖搖頭,掏出手機編輯郵件。
【Boss,東野寧拒絕加入組織,態度很強硬,幾乎不存在說和的餘地,建議抹殺。——Vermouth】
結果正打算收起手機去休息會兒呢,一封郵件卻跟著彈了出來。
【NOC你好。——Bourbon】
「NOC?」
貝爾摩德後背陡然間一陣發涼。
NOC,Non-official-Cover,也就是臥底的意思。
上次在警視廳偶遇時她還因為莫名的預感更加懷疑安室透是臥底了。
結果今天對方卻直接發了這樣一封郵件過來。
「難道東野寧跟安室透之間有點什麼很深的關係不成?」
「熟悉到他可以毫無保留把我們之間的事情告訴安室透......」
貝爾摩德皺眉思索,想了想還是編輯郵件發了回去。
【找個時間細談。——Vermouth】
幾乎也是同一時間,那一位的回覆郵件也到位了。
【好,抹除東野寧,准許你們動用極端手段,過段時間我們要安靜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