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位的伏特加回頭看過來。
「大哥，你還有後手嗎？」
琴酒點頭，「嗯，怎麼，我的行事作風你還不清楚麼？」
伏特加：「......」
難道我問這句話不是想知道這個所謂的後手具體是什麼嗎?
所以大哥你倒是跟我說啊！
當然了，這些話伏特加只敢在心裡小聲嗶嗶，他是絕對不敢直接說出來的。
對於這種事情，他以前有充分的經驗。
如果不是因為體驗過，他也不會成天拿這副凶神惡煞的壯漢身軀專幹些小弟才做的事情。
開玩笑...誰年輕的時候還沒點夢想，沒點狂妄啊？
這不是最後都被現實給磨平了稜角嗎。
當然了，伏特加覺得自己現在會甘願給大哥當忠誠小弟也是因為被琴酒自身的氣質風度等等個人魅力給折服了。
琴酒是人精，他能聽出來伏特加本身的好奇，但他並不是很想把自己的最後備用計劃告訴伏特加，因為這沒有必要。
反正這項計劃不需要他還有伏特加親自過去幫忙什麼的，他們只需要到時候過去接一下人就行了。
「伏特加，開車吧。」
琴酒調整調整坐姿，然後將車窗關上，剛剛抽了兩口的香菸也被他直接按滅。
「持續追蹤，雖然我們不用親自下場，但我還是需要隨行策應，以防萬一。」
說著。
琴酒忽然意有所指地輕聲嘆了口氣：
「我感覺今天的行動或許真的不會有那麼順利，說不定還會出現更多意想不到的情況。」
「東野寧...呵，如果這次你能活下來，我會找時間好好接觸你的。」
伏特加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開口，任由身體本能踩下油門，駕駛車子快速離開。
...
另一邊。
依舊隱藏在暗處的白馬已經開始指揮其餘人開車追擊東野寧所在的車子了。
貝爾摩德跟基爾待會兒的行動他是知情的。
但他同樣不能閒著，他需要調動人手持續給到東野寧壓力，順便通過各種手段強迫對方走組織安排的固定路線。
要是讓東野寧自由發揮在大街上隨便跑，那基安蒂等人的狙擊點豈不是白架了？
主線路線加備選路線一共三條，狙擊點架設的位置在主路線上，想要轉移到其餘兩條備用路線也非常方便快速。
這些路線都是組織內部專業成員在方才那差不多一個小時時間裡精心計算出來的，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驅趕。
夜色已經有點深了。
白馬又指揮了兩句後，將對講機放回黑色風衣的兜里——來到外界去除自身易容偽裝後，他也選擇穿黑色風衣。
因為體型足夠高大，短款黑色風衣並不會影響他的行動，而風衣兜很大，足夠他存放很多東西還不顯眼。
「東野寧......」
白馬看著遠處街道的華燈輕聲呢喃一句。
如果不是走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絕對不會親自下場。
況且這一次他本身也沒打算拼命或者跟東野寧來硬的。
東野寧，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在這次行動中刻意針對。
澤田宏樹，他去接觸對方的前提是自身沒有任何危險，不然一開始他就自己親自去抓對方了。
雖然現在他的確要幹掉東野寧，也下達了直接命令，但...依舊不是必須，而是順應事件發展。
白馬正打算再轉移一下地點，找個既安全又近距離的位置繼續圍觀指揮呢，他衣兜中的手機忽然震動一下。
他皺眉拿起手機。
「老登？」
猶豫不過片刻，他點開郵件。
【澤田宏樹不容有失，這次我命令你全力以赴，務必把人給我帶回來。我這裡有你想要的東西，未必對你有用，但至少是個機會。】
看完消息，白馬握手機的手掌陡然用力。
「你...！」
他年輕的臉頰上滿是慍色，眼神也無比冰冷。
兩秒後。
白馬快速敲擊物理鍵盤。
【我知道了。——W.H】
...
東京的夜晚並不黑，大街上被各色燈光籠罩。
城市主幹道上。
四輛警車成列快速行駛，速度非常快，惹得無數過往車輛緊急躲避，刺耳的輪胎摩擦音響成一片。
由於官方已經在第一時間通過廣播、電台、緊急新聞等方式通報了當前的突發情況，所有路上的行人、行車基本都知道現在這是什麼情況，配合度也非常高。
「東野，我們真的要繼續在主幹道上行駛嗎，要是導致更多意外傷亡的話......」
高木涉一邊聚精會神應對複雜複雜路況開車，一邊又不得不分出部分精力來跟東野寧說話尋求溝通。
他很擔心。
街上的人太多了，後面追著他們的那幾輛車還時不時就會找機會開上兩槍。
這種當街槍戰對無辜路人傷害是最大的。
後排東野寧現在也有了點熱血上漲的狀態，目光四處掃視，爭取能面面俱到地察覺到危險在何方。
他右手將澤田宏樹用力壓倒在座椅上，免得對方被莫名其妙的流彈給一槍做掉。
「都已經下達疏散通知了他們還不走，非要在大街上晃蕩，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剛才那幾輛車明擺著是想把我們逼到別的路上去，要是遂了他們的意，等著我們的只有圍剿獵殺。」
澤田宏樹被壓著，他不好意思說話，因為他覺得當前的混亂局面是因他而起，他內心相當自責。
堅村忠彬也沒有說話，他的腎上腺素已經失效了，現在整個人有點萎，而且他在這種情況下也給不出什麼建設性意見，還不如閉嘴好好守著澤田宏樹。
至於山村操...他暈車了。
聽完東野寧的話，高木涉也是無話可說。
事實的確如此。
身為警察雖然需要考慮民眾的安全問題，他也要有自己的考量，凡事總得分個輕重緩急。
突然！
「快躲開！」
一時有些慌神的高木涉被東野寧的聲音拉回現實。
視線剛剛清晰，前方右側路口就有兩輛黑色的車子猛衝過來，幾乎就是奔著把他們直接撞停來的，壓根兒沒考慮過任何後果！
吱————————！！！
高木涉光速換擋踩剎車並狂甩方向盤，車頭在他的操控下以一個極大的角度躲閃開並直接騎跨上人行道。
好在這邊的路上已經沒有行人，前方暢通無阻。
高木涉難得果決一回。
他沒有任何停頓，腳下用力一踩，引擎頓時發出慘烈吼叫帶著警車徑直往前。
然而，那突然衝出來的兩輛車速度還是太快了。
轟——！
砰——！！
副駕駛上正在暈車難受的山村操直接就是一個雙手離開安全帶，被慣性帶著在平地上坐起過山車。
東野寧自己也被巨大慣性裹挾著朝左側車門擠壓過去。
由於轉彎時的角度以及車身穩定性失衡，警車已然到了翻車邊緣。
甚至澤田宏樹都已經滾到了東野寧身上，擠壓得他連槍都抬不起來。
吭吭吭吭吭吭吭吭。
一連串的子彈如傾盆雨水般席捲而來，打得整輛車都在抖，打得車子底盤都像是在燒電焊。
「Shift！」
東野寧在心裡怒罵一聲。
翻車已經不可避免，他得按shift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