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智明沉默了。
他手中的證件看起來倒是挺真的,可現在做假證的也都很囂張,沒辦法只用這個來做判斷。
見新出智明開始遲疑,朱蒂繼續說道:
「我可以聯繫本部,身份證明不會有任何困難,這一點你放心。」
朱蒂說得自信滿滿,新出智明也就暫且信了。
他捏捏指節,「不知道證人保護計劃具體是什麼樣的?」
願意了解那就有戲。
朱蒂立即開始介紹。
所謂證人保護計劃就是給目標一個新的身份,讓其去美國開啟全新生活。
「不過在你去美國之前,我們需要你配合假死,讓對方認為你真的死了,然後冒替你的身份。」
「她的行蹤飄忽不定,我們需要通過這種形式圈定她的活動範圍。」
「請放心,配合期間我們絕對不會讓你出現任何意外,在美國的生活也不會持續很久,等這邊的事情解決之後你就可以回來。」
朱蒂繼續加強心理輸出,「新出先生,與其繼續留在日本,不如去美國散散心,不是嗎?」
新出智明的繼母殺了他爹。
日本目前對他來說的確是個傷心地。
「好吧,我同意了。」
新出智明用力點頭,「我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條件。」
事情談妥,朱蒂起身告辭。
從新出智明家離開之後她立即給赤井秀一打去電話說明情況。
「貝爾摩德...這次你又該如何應對呢。」
...
警視廳。
東野寧將毛利小五郎送出警視廳。
「毛利先生,友成真的通緝令昨晚就已經發出去了,暫時還沒有找到對方,需要再等等。」
「仁野環小姐的行蹤已經確認了,目前看來還挺正常的。」
糊塗偵探沉吟道:「那...小田切局長呢,他的嫌疑能洗脫嗎?」
東野寧也不知道該做何表情,「在我這裡局長本身就是沒有嫌疑的,他兒子也是一樣,只不過暫時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佐證而已。」
由於見過東野寧推理的樣子,也親眼見證了對方從巡查到警部的驚天大升職。
所以毛利小五郎還挺信任東野寧的個人能力。
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那看來他的老上司的確沒有作案。
等等......
糊塗偵探有些詫異,「這麼說東野警部你已經確定犯人就是友成真了嗎?」
「這話從何說起?」東野寧趕緊擺手,「你可別幫我隨便下結論啊,我沒說過,事實上我不認為真正的犯人會在這些人裡面。」
這下毛利小五郎更懵逼了,「哈?犯人不在嫌疑人里...我有點暈,能不能請東野警部幫我理一理。」
東野寧看了眼時間,乾脆指了下車子,「我們上車邊開邊說吧,正好我現在也要去醫院看看佐藤警官的狀況。」
上車之後他就把自己目前的想法跟糊塗偵探說了。
主要切入點還是一年前的案件。
既然現在已經決定翻案,把自殺改為他殺,那友成真還有仁野環第一時間就做不成兇手的身份。
前者跟死者之間那是一點矛盾都沒有,後者更是死者的親妹妹,並且當年還不具備作案條件。
→
這倆一排除,再把小田切父子也清出去,嫌疑人池子裡瞬間就空了。
東野寧之所以要跟毛利小五郎說這麼清楚,是因為他覺得糊塗偵探現在是案件的極大「利益相關者」。
如果糊塗偵探真有那個實力,他絕對不會繼續隱藏,能輔助東野寧以更快的速度把犯人揪出來。
但毛利小五郎聽完之後顯然是更懵逼了。
原本還有目標的,這下直接連目標都沒了,這還破個鬼的案子?
他拍拍額頭,「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阻止目暮警部下發通緝令?」
說完他又反應過來,「是了,現在多少得給公眾一個交代,也能轉移媒體的視線。」
看見警方忙得熱火朝天並且目標精準,別的不說,至少民眾不會陷入恐慌情緒,也會由懷疑、議論的狀態變成安靜觀看等待結果的模式。
糊塗偵探不由深深看了東野寧一眼。
好狠的年輕人!
現在這種搞法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出那個「不存在」的兇手,那東野寧連帶整個警方的聲勢都將瞬間反轉隨後崩塌。
在毛利小五郎看來東野寧並不是一個莽撞的人。
所以...東野寧有自信能在短時間內搞定這起在他看來毫無頭緒的案件。
青出於藍勝於藍果真不是一句空話。
還真是令人生畏的後輩。
...
來到醫院。
毛利小五郎去看自家女兒,東野寧也去看自家好朋友。
推開病房。
食物的香味瞬間湧入鼻腔。
佐藤美和子已經甦醒,正在用勺子小口喝湯。
怎麼說呢,錯有錯著吧...因為東野寧反覆提醒警示,所以佐藤美和子始終對遭遇襲擊有一定心理預期。
因此,在保護小蘭並應對槍擊時,她採取的防禦姿勢讓絕大部分子彈都打在了無關緊要的部位。
那枚差點貫穿心臟的子彈純屬運氣不好。
看見東野寧,佐藤美和子眼眸浮起水霧,咬著勺子十分內疚。
「東野...抱歉,要是我有老老實實聽你的話,事情就不會是現在這樣子了。」
東野寧之前有多「囉嗦」,現在佐藤美和子就有多愧疚。
「說什麼瞎話,就算沒有這次,兇手也會想辦法繼續對你出手。」
「我看吶...佐藤警官你這是命里該有一劫,逃不掉的。」
他說的輕鬆,佐藤美和子緊繃的精神也隨之放鬆。
前輩與後輩,姐姐與弟弟。
現在這兩個身份算是差不多翻轉過來了。
「不對...我果然還是『姐姐』的地位......」
佐藤美和子嘬一口勺子,跟隨東野寧的節奏把雜七雜八的想法以及愧疚情緒甩開。
「話說東野你平時在家居然都吃得這麼好!」
她憤憤不平道:「我看小哀以後還是住到我家更好!」
這怎麼還搶起人了?
東野寧直接在灰原哀身旁坐下,「小哀,你自己說你跟誰。」
等等......
三人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怎麼有點像是在爭奪撫養權?
什麼鬼啊!
灰原哀立即抱住東野寧的胳膊宣示主權,「我跟東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