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度過的時光並沒有多久,期間鈴木裕介還接到了自己老爹的電話。
對方對八代財團遭遇的事情表示非常遺憾,並暗搓搓表示打算搞點大動作。
鈴木次郎吉雖然明面上在鈴木財團里啥事兒不干,但其實他在這種機會很大、時機重要的節點做的事情並不比鈴木史郎少。
說到底,鈴木財團是他背後的依靠,就是想無憂無慮的玩,那也得保證後方不會出亂子才行。
這種事情鈴木裕介倒是沒有插手的必要。
鈴木財團暫時不需要他做些什麼,發展EW公司的話,八代財團在不在其實形式都差不多。
EW公司作為當前娛樂圈的洪水猛獸,勢頭很足,主要對手並沒有什麼應對的辦法。
拼產出內容的質量,他們不行。
想挖人,也極少能成功,因為EW公司給的待遇很好,還有著光明的未來。
只有那些中下層,覺得自己在EW公司沒有多大出路的藝人才會選擇出走,但相應的,這些藝人也會給他們要去的公司帶上一筆債務。
而且他們還沒辦法向敵對公司提供什麼可靠的信息情報,因為主要的內容產出根源都在鈴木裕介一個人身上。
而鈴木裕介常年見不著人,時間再往前推一推,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樣子,現在倒是能通過一些報導看到他的真容了。
至于田村慎和西野真人,這倆人對鈴木裕介忠心耿耿。
一方面是他們的父輩本來就跟鈴木財團有著很深的聯繫。
另一方面嘛,自然是因為鈴木裕介的『賞識』與『放權』。
他們幹得舒舒服服,錢也不少拿,沒有理由背叛EW公司的。
鈴木裕介簡單把八代財團即將分崩離析帶來的影響分析了一下後,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清晨的海風還是有點太冷了,雖然他不會頭疼,但體表溫度的降低讓他很難受。
由於船上有很多同樣被救起來的客人,所以鈴木裕介沒有撈到單獨房間。
回到東京之後,鈴木裕介先給琴酒發了條郵件,表明自己已經回來。
這是在告訴琴酒,不用你催,我這次很自覺。
把這一點落實之後,琴酒大概率就真的不會再來催他了,可以獲得一些休息時間。
前面幾次強化身體的時候,他都有或長或短的時間不能自由行動,這次自然也不會例外,得提前做好準備才行。
要是沒注意,讓組織認為他有什麼奇奇怪怪的病那就麻煩了。
他先跟著大部隊來到阿笠博士家,送走其餘人後,又跟灰原哀在一起待了一會兒,隨後便直接返回公寓。
沼淵己一郎因為夏威夷軍事基地的事情有點忙,這個時間點不在家,但他還是會儘量每隔兩天就回來一次,看看監控的情況。
鈴木裕介自己掏出鑰匙進門,來到監控前坐下,默默端詳。
貝爾摩德的屍體仍舊躺在那裡,清晰的畫面可以看到對方的『氣血』越來越好,連心電圖都已經有了反應,只是心跳還很緩慢,每分鐘兩次。
這個結果他早就知道了,時間是剛上船的時候,沼淵己一郎發現之後立刻就告訴了他,並且申請指示。
鈴木裕介給的批示是不用管。
銀色子彈這種藥物的可怕已經顯而易見。
而這個貝爾摩德的確是真身的信息也徹底落實。
同樣的,另外一個和他聯繫的貝爾摩德應該也是真的。
柯學世界嘛,鈴木裕介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眼下他必須要主動一點,再繼續等下去,換來的結果只會是更加被動。
都這麼長時間了,那個貝爾摩德還是沒有消息,這未嘗不是一種對他的考驗和試探。
想了想,他直接掏出回來順路買的一部手機,插上不記名電話卡,撥通了那個電話。
電話音響了三聲,機身也微微顫抖。
接通。
入耳是很明顯的風聲以及嘈雜的人聲。
對方在室外,聽路人的口音,還不是別的地方,而是鈴木裕介十分熟悉的英國。
「主動給我打電話,卻不敢主動開口,沒有見面的這些日子裡,你的膽氣似乎小了很多嘛,裕介。」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鈴木裕介莫名覺得鬆了口氣。
他舔了舔嘴唇,輕聲道,「看來你已經自由了,還能出去做任務。」
「任務就意味著不自由,不過現在我的確有空間和你聊一聊,我的那具身體你還滿意嗎?」
「再過不久應該就要詐屍了,或許我該一把火燒掉,那樣才算穩妥。」
「那倒是不必,那具身軀已經沒有意識,沒辦法醒過來的,當然,要是你不相信,燒掉也沒關係,反正我也用不上了。」
貝爾摩德聲音十分具有活力,她的尾音婉轉悠揚,帶起一絲嘲弄,「現在明白我為什麼一定要殺掉雪莉了麼?」
「我不介意再殺你一次。」
「別這麼容易就生氣嘛,我現在的身軀也是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孩,可不比雪莉差,換句話說,我是成年人,處子般純潔哦。」
貝爾摩德簡單調戲了一下,語氣平靜下來,繼續道,「不開玩笑了,你現在很安全,我的死被記在FBI頭上,而且只有那一位知道,當然,信不信由你。」
「那個人是誰?」
「你認識的。」
聽到這話,鈴木裕介心中一沉,「清水麗子。」
「Bingo,她是我的人。對雪莉的追殺,我放棄了。只要你確保她不會再繼續研發那種藥物並且不會被組織抓到,否則,我還是會傾盡全力出手殺掉她,當然,我會為她陪葬。」
英國。
坐在遮陽傘下的貝爾摩德穿著休閒服飾,她緩緩摘下墨鏡,露出自己那張遠比之前還要年輕的臉來。
她將嘴巴對準手機,一字一句道,「出於讓我們這樣兩個女人好好相處的目的,裕介,你可要好好保護雪莉哦,我也會幫你的,畢竟,我現在覺得你對我格外有吸引力。」
話剛說完,電話那頭便直接中止了對話。
貝爾摩德將手機放在桌面上,瑩白皓腕在陽光下透出絲絲血色,充當飾物的純白色皮革手環中一下一下閃爍著不起眼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