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工藤,我還有一會兒就過來了,裕介哥應該沒有離開吧?」
工藤新一讓手機離自己很遠,小心將其轉交給鈴木裕介。
「工藤?你怎麼不說話?」
服部平次的聲音帶上一絲疑惑,鈴木裕介快速模擬出壓抑劇烈喘息的感覺,把手機拿到嘴邊,壓低聲音。
「服部(喘息),出.出事了」
「出事了!?喂,工藤!你現在在哪兒?裕介哥呢?」
「就在我家,呼聽好了(換氣、顫抖),這裡出(慘叫)」
鈴木裕介迅速把手機拿遠,然後將其丟掉,任由手機在地面上墜落翻滾。
與此同時,他自己也控制好力道摔倒,嘴裡發出新的聲音。
「嘿嘿.嘿嘿嘿.找到你了」
聲音呆愣中還摻雜著恐怖,嘶啞的半段聲音又帶上了許多瘋狂。
愣是給工藤新一聽出一身雞皮疙瘩。
變聲器還能這麼玩兒?
他覺得對自己蝴蝶結變聲器的開發根本就沒有到位。
而坐在沙發上的灰原哀也是心驚不已。
原來裕介還有這種技能的啊?
相比較他們的沉默,遠處地板手機里的服部平次就要吵多了。
「喂!工藤!你怎麼樣了!工藤!」
鈴木裕介趁著狀態還在,刻意讓腳在地板上拖出沙沙的聲響,走過去將手機撿起來。
他也不說話,只確保讓自己的呼吸聲可以傳到黑皮耳朵里。
十幾秒過去,服部平次厲喝,「你這傢伙是誰!?你把工藤他們怎麼樣了!?」
「殺.殺.殺了」
「要殺了他們!」
「一個小孩.一個.等等,別跑!」
丟下手裡,鈴木裕介重重踩下腳步跑開,等了一會兒又拖著腳步回來。
抓起手機,說道,「你過來救人。」
「不來,殺。」
「報警,殺。」
「只要你贏,他們就活。」
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整間屋子陷入沉默。
現在,工藤新一已經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原本只是聽整蠱計劃的時候他感覺還好,把平次叫過來嚇唬一下就完事兒了。
但剛才鈴木裕介的一番操作徹底給他整懵逼了。
代入感太強。
他現在已經在被變態殺人犯追殺了。
稍微換位思考一下,他覺得現在的服部平次應該已經快急瘋了。
「裕介哥,平次要是報警了怎麼辦?而且咱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他不會的。」
鈴木裕介指了指走廊的方向,「趕緊去就位等著,我也要去換裝了。」
「至於過分.這是他挑戰我要付出的代價。」
說著,他的眼神再次從工藤新一臉上掃過,十分有深意。
東京街頭。
服部平次緊咬著牙。
從電話得到的信息來看,工藤應該是趁機跑了。
但現在他已經沒辦法再和對方進行聯絡,交換新的信息。
那個追殺工藤的傢伙的話不能完全信,但也不能完全不信。
這事關好幾條人命,輕易報警並不可取。
萬幸的是,小蘭還在家,和葉也沒有跟過來。
至於再聯繫裕介哥
這也不能貿然行動。
電話里,那個人說了『一個小孩』,還有一個什麼沒說完。
「一個小孩」說的肯定是那個叫灰原的大姐。
如果那『一個』指代的是已經暫時脫身的工藤,那就說明裕介哥暫時還是有行動力的。
萬一現在他一個電話打過去,讓裕介哥的位置也暴露了,那事情才是真的難辦。
可如果『一個』指代的就是裕介哥
服部平次狂亂地摘下帽子抓了抓自己頭髮。
他是搞不懂裕介哥和工藤到底是怎麼栽在那個傢伙手裡的,但這並非沒有可能性。
畢竟他自己就上過當,還被囚禁了。
上次是裕介哥和工藤救了自己。
那這次,就換我來救你們吧!
等著我!
計程車一攔,服部平次火速趕往片場。
他在兩個街區外就下車了。
先在外面摸摸情況再說。
阿笠博士家門關著,裡面沒有一點動靜。
看來搞不好阿笠博士也已經被抓到了,只不過那個瘋子沒來及說出來而已。
他貓著身子順著圍牆走到正門,探頭打量起來。
沒什麼異常。
但越是這樣就越古怪。
門口沒有任何打鬥痕跡,粗略來看,腳印也不混亂。
那個瘋子應該是以正常人形象騙開了門。
現在也聽不見屋子裡面有什麼動靜。
服部平次抬頭看了眼圍牆的高度,不難翻越。
得到屋子周圍才能收集到更多線索。
借著景觀樹的掩護,黑皮摸到了屋子近前。
但還是聽不見什麼聲音。
工藤現在是躲起來了還是被逮到了?
輕手輕腳圍著屋子轉了一圈。
窗簾都被拉上,少有的幾個沒有窗簾的窗口也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能提供。
每個窗戶前都沒有腳印,說明沒有人進出。
門口的腳印又實在是太多了,看不出什麼東西。
想了想,服部平次輕輕用手拉了一下門把手,而門也伴隨著嘎吱聲瞬間打開一道縫。
糟了!
黑皮整個人都僵住。
在裡面搞這麼恐怖的殺人活動結果連門都不關的!?
這人果然是個瘋子!
但是,愣神片刻後,他還是沒能聽到任何動靜。
沒發現?
陽光透過門縫灑落,服部平次瞳孔緊縮。
是血。
而且出血量很大。
就在此時,黑皮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鎖鏈拖動的聲音。
這種聲音宛如生鏽的鋸子一般在他骨頭上拉動。
回頭。
迎面走來一道高大的身影。
腳踝處是砍斷的鐐銬,一柄巨大的漆黑鐵錘在地面劃出白色痕跡。
這人身著滿是血污的屠宰服,裡面是白色長袖,頭上套著只有兩個孔的亞麻色布袋。
身形魁梧,加上光影效果,活像個小巨人。
兩人對視了一瞬。
那人直接掄起鐵錘砸了過來。
服部平次順從下意識反應一個後仰翻身就滾進了屋子裡面。
來不及關門了。
他都還沒站起來,那人已經衝到近前。
「你來了!和他們一起死吧!」
似咆哮如嘶吼的聲音霎時間貫穿了服部平次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