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反倒是鈴木裕介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這也是頭一回啊。
帶著女朋友逛街然後被父母抓包的橋段屬實是脫離了他的預想場景。
構思幻想的時候他還覺得自己一套一套的,應對自如。
結果呢?
原來他自己就這水平啊?
「那個,您怎麼突然回來了。」
鈴木裕介儘管心中並不平靜,但他表情管理一向是很出色的。
「我去哪兒還得跟你匯報是吧?」
鈴木次郎吉斜了自己兒子一眼,上前兩步,「愛李,初次見面,我也沒準備見面禮,這臭小子平時是個不太讓人省心的傢伙,多謝你的照顧了。」
灰原哀只能尷尬笑笑。
臭小子?
不太讓人省心?
這真的是在描述鈴木裕介嗎?
她怎麼覺得完全是反過來的。
至於照顧這一點。
明明就是鈴木裕介在照顧她啊
初次見面的二人還真能聊到一塊兒去,鈴木裕介愣是成了外人。
不大會兒功夫,兩人便坐上了先前看到的那輛勞斯萊斯。
鈴木裕介摸著魯邦的狗頭,耳朵里全是自家老爺子那恨鐵不成鋼般的教誨。
就好像他平時在日本就像個紈絝公子哥一樣,正事不干,到處調戲良家婦女,偶爾還參與一些見不得人的犯罪活動。
就離譜好麼!?
不過,鈴木裕介大致也能猜到原因。
無非就是平時幾乎不去EW公司,還有幫著沼淵己一郎搞定身份這些事情,讓遠在國外的老爺子逐漸有了自己的猜想。
該說不說的,挺委屈。
看著鈴木裕介一句話都不回,悶頭挨訓,灰原哀莫名覺得這場景有點溫馨。
但是,該忍不住笑還是忍不住。
很快,車子就在鈴木家的豪華大宅里停下了。
這還是灰原哀第一次來。
鈴木裕介也只是來第二次而已。
進門之後,老爺子就不見了。
再出現時,他手裡多了一條項鍊。
看起來就價值不菲。
「這條項鍊,是當初我送給裕介他母親的,」鈴木次郎吉看著手中的項鍊頗有點追憶之色,「本來應該是由她親手給你的,但是,她在裕介五歲的時候就離世了。」
見灰原哀想要拒絕,鈴木次郎吉搖搖頭,拉過灰原哀的手,將項鍊直接放在她的掌心。
「從看見你們兩個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這臭小子已經是非你不娶了。」
「咳咳,」鈴木裕介摸著鼻子,「還是您懂我啊,爸。」
「那當然!」
小老頭十分自傲,繼續道,「結婚什麼的,都不著急,但你這個兒媳婦的身份,我已經認下來了。」
他認真看著灰原哀,「你現在才十八歲,裕介二十三歲。」
「等到你20歲的時候,先訂婚,然後再擇日結婚,怎麼樣?」
灰原哀不知是愣住了還是怎樣,沒有立刻給出回答。
鈴木裕介現在也不便說話,只是在一旁默默等著。
過了半晌,灰原哀托著項鍊的手掌猛然攥緊,隨後又無力鬆開。
「裕介,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嗎?」
鈴木裕介明白過來,想開口說些什麼,但灰原哀眼中的堅定讓他開不了口。
嘆了口氣後,他轉身離開,把門也順手關上。
其實不用她和老爺子多說些什麼的。
但是,婚姻說到底也不是鈴木裕介一個人的事。
他不能剝奪了灰原哀的主觀想法。
就是不知道自家老婆到底會透露多少。
.
鈴木次郎吉這種鬼精的人自然能察覺出來問題,但他也不著急,領著灰原哀來到沙發邊上。
「坐下說吧。」
「嗯」
灰原哀內心十分忐忑,用了好幾分鐘才構思好語言。
「我跟裕介,現在的確是在交往沒錯,我很愛他。」
「不過,訂婚還有結婚的事」
「有什麼難處嗎?」
鈴木次郎吉控制著語氣,儘量不要給到這個小姑娘壓力。
深呼一口氣後,灰原哀站起來深深鞠躬。
「我沒辦法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在約定的時間嫁人,包括現在,我也只有很短的時間能和裕介在一起。」
「他說願意等我,但是.等待這種事情,不應該成為他的枷鎖。」
「原因呢,能和我說說嗎?」
鈴木次郎吉仰頭看去,失笑道,「看來是不能了。」
聽到這話,灰原哀的頭壓得更低了一些。
「那我就給你個期限吧,畢竟裕介是我的兒子。」
灰原哀髮絲間的聲音逐漸朝她耳朵中涌去。
「在我死之前,你們要是還不能結婚,那我可就不高興了,至於我死了之後,到那時候我也管不了那個臭小子了。」
「不過,小心我變成鬼回來看你們哦。」
聽完,灰原哀瞬間淚崩。
這時,鈴木次郎吉開懷大笑起來,起身拍了拍灰原哀的肩膀,「哭什麼,一會兒讓裕介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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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會的」
灰原哀慌張擦著眼角的淚水,但是眼淚卻越擦越多。
「裕介!滾進來管管你媳婦行不行!?」
鈴木次郎吉厚著嗓子喊了一句,朝著門口走去。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父子倆就交換了位置。
鈴木裕介站在灰原哀身邊,整個人就是一個手足無措。
他還是頭一次見自家老婆哭成這樣,倆人到底說啥了?
要說談崩了吧,可他爹剛才說的可是『你媳婦』。
可沒談崩的話,灰原哀哭個什麼勁兒,不應該開心才對嗎?
十幾分鐘過去之後,灰原哀才恢復過來。
她的心境轉換,情緒交織,實在不是能用文字表達出來的。
鈴木裕介很識趣,沒有問。
時間一晃就到了傍晚,晚宴開始了。
好在灰原哀的顏值渾然天成,沒有化妝,現在除了眼睛稍微有一點點腫之外,沒有什麼不妥。
餐桌上攏共就只有三個人。
席間談話也很日常。
下午的時候,鈴木裕介領著灰原哀在大宅子裡逛了逛,順便自己也熟悉一下環境。
吃完飯,他這才開口問老爺子,「這次就常住日本了嗎?」
「還要一段時間,」鈴木次郎吉攥拳道,「只要再拿到最後一個冠軍,我就沒什麼可以追求的了。」
「那可不一定。」
鈴木裕介神秘一笑,給老爺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晚上,他和灰原哀沒有走,就在這裡住下。
像是表明心志一般,鈴木裕介直接和灰原哀睡一間屋裡。
怎麼說呢,可能是因為言語能帶動情緒吧,也可能是月光太耀眼。
兩人反正聊了沒多久就把窗簾給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