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夥磨磨唧唧不進入正題,鈴木裕介只好自己開口。
他裝模作樣聳動鼻翼,「這是咖喱的味道吧?」
明石寬夫點頭,「是啊,是我昨天晚上煮剩下來的,不嫌棄的話,要不要一起用餐呢?」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很快,一盤咖喱飯擺在了鈴木裕介面前。
他拿起勺子嘗了一口,味道很不錯,是他喜歡的辣味。
坐在他對面的毛利小五郎更是直接出言讚嘆,「這真好吃耶,有餐廳的水準哦。」
大夥都在努力乾飯,只有柯南在旁邊看著。
這小子現在吃不了辣的東西。
毛利蘭便借用廚房給柯南整了一碗蛋炒飯。
嘗過咖喱飯後,她不由感嘆,「你的太太很會做菜啊。」
「煮這鍋咖喱的人其實是我哦,」明石寬夫眼神有些憂鬱,「我太太在三年前的今天因為生病過世了。」
可以,動機有了。
鈴木裕介扒拉完一盤子飯,起身繼續去盛,順便繼續聽明石寬夫和毛利蘭的對話。
對方的言語中充滿了對過世妻子的懷念。
言畢,他便端著托盤離開,「好了,我要拿這盤咖喱飯上去給二樓的爸爸,你們自便。」
這一去就是四十分鐘。
「老哥,你吃的未免也太多了一點吧,」鈴木園子感慨道,「阿真他也是這樣。」
「身體消耗大嘛。」
鈴木裕介其實都沒完全吃飽,畢竟過食不好,他轉念一想,錄音之前已經發給京極真了,這小子該不會傻不愣登得把他給供出來吧。
不想還好,現在有了這麼個念頭之後,他愈發覺得那小子很有可能幹出這種事來。
現在手機沒信號,等明天一出去
園子應該不會把他怎麼樣的吧。
算了,大不了到時候直接跑路好了。
這時,牆上的掛鐘響了起來。
鈴木園子抬頭看了一眼,疑惑道,「他怎麼還沒有下來啊,都已經四十五分鐘了。」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聽到毛利小五郎的話,鈴木裕介不著痕跡抬頭。
今天柯南說不了話,糊塗偵探決定自己來了?
緊跟著毛利小五郎繼續說道,「這根長長的電源開關線完全會影響到用餐嘛。」
「那條線是為了我爸爸加長的。」
聽見聲音,眾人回頭,明石寬夫從樓梯下來。
「因為他說希望彎腰駝背的自己也可以拉到線。」
柯南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只是去送咖喱,怎麼這麼久才下來啊?」
「這個啊,因為我跟我爸聊了一些奇怪的話題,結果一說就沒完沒了了。」
明石寬夫表情輕鬆,「說什麼『我不想活了』、『晚餐也不想吃了』之類的話。」
現在飯也吃完了,柯南這小子還嗓子嘶啞。
鈴木裕介乾脆起身,「不如我們上去看看令尊吧,大家一起安撫一下他。」
「還是算了吧,」明石寬夫忙擺手拒絕,「爸爸他現在心情已經好轉開始吃他最喜歡吃的咖喱飯了。」
「而且,他之所以會那麼想,也只是因為覺得自己的妻子和兒媳婦都比他早走,心情不好罷了,請大家不要擔心。」
言盡於此,鈴木裕介總不能強闖上去,於是他就又坐下了。
閒聊幾句後,明石寬夫開始收拾廚房,毛利蘭跟著幫忙。
而鈴木園子也給大家帶來了他們現在無法離開的消息。
明石寬夫便順勢邀請他們住下。
他看向毛利蘭,「對了,可以麻煩你幫忙收我爸爸的餐具嗎?」
鈴木裕介再次起身,「我去吧。」
明石寬夫總感覺不太好,這個年輕男人給他的印象就很銳利,他現在正做著殺人的勾當,有點如芒在背。
不過,眼下也實在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了。
他只好點頭,「麻煩了,但是我爸爸他不但神經質,吃東西也很慢,如果房間的燈還亮著的話,就表示他飯還沒有吃完,你就不要發出聲音,悄悄下來。」
「嗯。」
鈴木裕介徑直上樓,燈還亮著,屋裡傳出來嗚嗚咽咽的聲音。
居然還活著?
還是說這是錄音?
他觀察了一下,是橫拉的紙門。
開門瞅瞅。
剛想上前,明石寬夫就來到了樓梯下面,他一見燈還亮著,便輕聲喊道,「下來吧,腳步輕一點。」
「你父親好像在哭。」
明石寬夫雙眼微眯,「那就讓他獨自抒發一下情緒吧。」
「我不是很放心呢。」
說完,鈴木裕介邁步向前,一把拉開了紙門。
慌忙上來的明石寬夫大驚失色,可隨後又放鬆下來,於是他順勢衝進了屋子,「爸爸!」
他爹已經死了。
就掛在房樑上。
聽到動靜,毛利小五郎他們也跑到了樓梯這邊,「發生什麼事了?」
鈴木裕介有點不想說話,剛才他已經觀察過屋內,沒有播放聲音的設備。
這就說明,剛才,這老人明明就還在嗚嗚咽咽的哀嚎,現在卻直接光速去世了。
「裕介?」
毛利小五郎見狀往上爬了兩步,扭頭便看見了掛在房樑上的老人。
「這.」
他快跑兩步進入屋子,拉開明石寬夫,「抱歉,麻煩你先出去吧。」
說完,糊塗偵探一把握住了老人的腳,分析道,「身體還是溫熱的,沒有僵硬,是剛死亡不久。」
他回頭看向明石寬夫,「能不能請你叫警察過來一下?」
「好.好的。」
明石寬夫走後,柯南又跑了進來。
毛利小五郎這次倒是沒有驅逐柯南,而是回憶道,「管理這邊的,應該是群馬縣警。」
「該不會」
沒錯,山村操,參上!
.
「一聽到呼叫就飛奔過來,如果是為了毛利先生的話,不管是要上山下海,就算道路因為下雨塌方了,我山村也會馬上飛奔過來的!」
山村操一臉憧憬的笑,看著毛利小五郎。
「然後呢?」
「這次發生什麼殺人事件了呢?」
「兇器呢?證據呢?」
「等一下會有沉睡的小五郎的推理秀吧?」
毛利小五郎忽然有點心累,他推開越靠越近的山村操,「能不能不要在命案現場笑成這樣,而且現在也還不能確定是兇殺案。」
真是的,群馬縣真的沒有其他警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