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9點的時候,晚飯吃完了。
鈴木裕介也沒有多待,告辭後送灰原哀回家。
他走的時候,妃英理還沒有離開的意思,也不知道自家師母今天晚上還走不走。
因為沒有開車,兩人乾脆就走著去阿笠博士家,反正也不是很遠,順便散步消食。
灰原哀雙手背在身後,低頭踩著影子。
沿街的路燈燈光整整齊齊,一字向前鋪開,細碎的未知飛屑在光影里翻飛。
兩人身側的建築樓群里時不時還會傳出聲音,大多是歡笑,也有吵鬧。
今天的晚空被雲層擠滿,無窮星光都壓在了雲層上方。
「毛利大叔會把英理阿姨接回家裡麼?」
灰原哀忽然這樣問了一句,清澈的聲音里裹挾了些許擔憂。
鈴木裕介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分居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這倆人還有重新住在一起的機會麼?
恐怕是很難了。
要麼,某一天冰釋前嫌,要麼, 就等老了之後。
前者嘛.妃英理那邊是沒什麼問題了,只要毛利小五郎在她面前表現得像個人就行。
後者就不談了。
「看你的樣子,看來是很難咯?」灰原哀那雙冰藍色的眼眸里抹上了失落,「可是,我能感覺到,他們互相還是很在意對方啊。」
鈴木裕介輕吐一口氣,拉起灰原哀的小手,「在意又怎麼樣呢,不能夠坦率地表達心中所想,就永遠會有一層無形的隔閡,必須得有一方願意主動打破隔閡才行。」
隨後,兩人便繼續默默無言地走著。
鈴木裕介心中是有些自責的。
因為他就是那個不能夠坦率表達心中所想的人。
他有很多事都沒辦法和灰原哀說。
不過,幸好在感情這上面,他沒有一丁點的保留,不然,他和灰原哀之間現在也會有一層隔閡。
.
阿笠博士家,門口。
「我就不進去了。」
「嗯」
目送灰原哀進屋裡後,鈴木裕介走到街上打車。
回到公寓,他洗完澡就上床睡了。
晚上,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到不知道多久之後,他混完了所有劇情,組織被搗毀,灰原哀也研製出了解藥。
就在他和宮野志保決定舉辦婚禮的時候,整個世界卻完全停滯住了。
他面前端坐的宮野志保臉上掛著幸福微笑,眼神里滿是愛意,卻再也沒辦法回應他。
鈴木裕介驚駭異常,他眼中的一切都像是定格了一樣。
離開家,路上行人、街道汽車,乃至天空中的飛鳥,全都一動不動。
這一刻,無邊的恐懼在他心中蔓延。
他去找工藤新一,對方不出所料,和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
站在工藤新一身旁的毛利蘭還撅著嘴,一副佯怒的樣子。
還沒等他想好接下來該怎麼辦,毛利蘭身上的色彩居然開始掉落,工藤新一也是一樣。
連帶著周邊的環境也開始掉色。
不大會兒功夫,這對主角便成了素描畫像。
緊接著,他們身上的線條也開始逐漸淡去,直到整片空間都化為純粹的白色。
鈴木裕介已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處於二維世界還是三維世界。
然而,隨著他的下一次眨眼,整個世界又開始重築,不過兩三個呼吸的時間,便和之前沒有了任何區別。
這時,他忽然注意到工藤新一的上衣衣領缺了一塊。
就像是沒畫完一樣。
然後,鈴木裕介就醒過來了。
窗簾後透過來的亮光表明時間已經不早,他站起來走到窗前,拉開窗簾。
明媚的陽光讓他雙眼受到了些許刺激。
看清楚樓下的情況後,鈴木裕介忍不住鬆了口氣。
還好,夢不是真的。
他從抽屜里翻出煙點上一根,喉嚨間煙霧的滾動讓他有些恍惚的精神凝實了一些。
「嗷~」
臥室門外,我夢叫了一聲,順便刨了刨門。
吃完早餐之後,鈴木裕介總算是徹底恢復了過來。
昨晚居然會做那樣一個夢。
他覺得可能是白天在小天狗山想的有點多了,在多種因素的影響下,做這樣一個夢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過,他還是給灰原哀打了個電話,聽到那道熟悉無比的聲音之後才真正放下了心。
今天是周末。
鈴木裕介決定帶灰原哀去拜訪妃英理。
之前他從韓國回來的時候,妃英理就對他沒有上門拜訪表達過不滿,現在既然有時間,那就去一次。
先去阿笠博士家。
一見面,他就給了灰原哀一個深深的擁抱。
坐了一會兒後,他再給妃英理打電話,對方還在偵探事務所。
看來昨晚是留下了。
鈴木裕介牽著灰原哀上車。
.
「師母,您一個人在這裡嗎?」
鈴木裕介進門後有點詫異,屋裡居然沒有其餘人的動靜。
「是啊,」妃英理蹲下來朝灰原哀笑了笑,「小蘭還有柯南跟那個糟老頭子去委託方的家裡了。」
「您在家的話,小蘭應該也會留下啊。」
「我是他們走了之後才來的,昨天有東西忘在這裡了。」
雖然分居十年了,但妃英理對這裡還是十分熟悉,幾乎感覺不到有不協調的地方。
鈴木裕介這才明白過來,合著昨晚妃英理還是走了啊。
毛利小五郎肯定又是給人氣跑的。
說起來,委託
糊塗偵探不會這么小氣吧?
鈴木裕介立刻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餵?裕介啊?什麼事?」
「老師,您今天有委託?」
「是啊。」
「那您怎麼都沒有和我說?」
「昨天晚上不是說了麼,下一次委託不帶你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鈴木裕介直接掛斷電話,糊塗偵探這種搞法完全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嘛。
他身旁的灰原哀笑出了聲,妃英理嘴角也噙著微笑。
既然毛利小五郎來這麼一出,那下一次委託他還非去不可了。
閒聊了一會兒後,妃英理終於忍不住開始對灰原哀下手了,抱著小蘿莉極為親昵。
「就像是又養了一個女兒一樣嘛。」
不忍心反抗的灰原哀直接躺平享受,注意到鈴木裕介在看她後,把臉埋進了妃英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