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基地門口,鈴木裕介直接打開車門上車。
但是他沒有發動車子,而是緩緩點燃一根煙,藉助兩邊的後視鏡觀察周圍地面。
貝爾摩德向來都是騎摩托車的,他剛才過來的時候留意過了,白馬和馬拉希奴兩人的車子中間留出了一處間隔,但他記得之前這兩人停車幾乎都是挨著的。
而且那處間隔並不足以停下另一輛車。
之前他還沒覺得什麼,聽到伏特加的話後他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鈴木裕介不能在車上停留太長時間,那樣會表現的很反常,但是好在他已經看見了地上淺淺的輪胎印。
那是唯一一道找不到對稱痕跡的輪胎印。
貝爾摩德,終於發現你的蹤跡了。
黑色馬自達發出轟鳴,在鈴木裕介的控制下離開,車速很慢,方便鈴木裕介判斷輪胎印的走向。
2號基地不在鬧市區,這邊只有組織的人會開車過來,所以地上的胎印就那麼幾道。
不過,那道輪胎印很快就無法繼續追蹤,但是大致方向還是能夠判斷。
鈴木裕介可以確定貝爾摩德是在直行,而且前方50米處就是跨海大橋,這個女人沒理由會緊急轉彎,放棄這樣一條可以享受機車魅力的路線。
不過,接下來該怎麼找呢?
他現在只能儘量去揣測貝爾摩德的心情,從而去推測對方騎車的路線。
伏特加說,貝爾摩德表示板倉卓事件中,她的功勞可以不要。
與功勞相關的人物有兩個,鈴木裕介和琴酒。
琴酒直接排除在影響因素之外,那麼,讓貝爾摩德說出那句話的人就只能是鈴木裕介。
雙方關係惡劣,幾乎就是不死不休。
所以,鈴木裕介完全可以推測貝爾摩德是把他當作死人來看待的,這樣對方才會覺得,功勞就算全給他也沒有任何關係。
那貝爾摩德會是一種什麼心情呢?
輕鬆寫意?勝券在握?
但是鈴木裕介現在可是活得好好的,一點威脅都沒有察覺到,那對方現在是不是還在苦苦思索能幹掉他的計劃呢。
這種情況下,貝爾摩德的心情想必不會太好,應該比較焦慮、著急、迫切。
兩種心情對應著兩種路徑。
前者,大道狂飆,怎麼爽怎麼騎。
後者,目標明確,怎麼近怎麼騎。
恰好,離開跨海大橋之後,鈴木裕介就要選擇這樣不同風格的路線了。
臨近大橋終點的時候,他選擇繼續向前開。
前方是一條坡度平緩的寬闊道路,沿著海岸線鋪設,十分適合兜風。
會這樣選,是因為之前貝爾摩德幾次針對他的行動,幾乎都是他吃癟,而且他沒有完成任何反擊。
這樣好對付的他,能給貝爾摩德多少壓力?
海岸線中段才會有可以離開的岔路,到時候目標區域能縮小不少,讓黑貓會的人過來找找問問,應該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鈴木裕介還在開車揣摩心理,而貝爾摩德已經摘下了摩托頭盔。
這是一處很普通的民宿,就在海邊,她已經在這裡住了半個多月了,再待三天,她就會換地方。
和老闆打了個招呼後,貝爾摩德回到自己的房間。
裡面的陳設、布置,和她剛住進來時幾乎沒有區別,她拉過椅子坐下,甩開自己那如瀑的濃密長發。
今天去基地有點冒險,但她不得不去。
板倉卓事件結束,她這個最初的任務負責人必然是要做一些工作的,包括軟體的運送,也得她親自來。
貝爾摩德拉開皮夾克的外套,從內襯的口袋裡拿出那張磁片,將其懸在半空,藉助檯燈的光芒仔細看了看。
「 We'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hream of time」
她呢喃自語了一句,眼中神采莫名,眸光婉轉。
之前她還偶爾偷偷去窺探一下威雀和雪莉的生活,給她的感覺很美好,後來考慮到可能會被發現,也就沒再去了。
貝爾摩德嘆了口氣,把磁片放進抽屜里,然後褪去衣衫,走進浴室。
明天就要把軟體給那位大人送過去,後續的軟體檢測工作會由指定的科研人員去做。
對於琴酒提到的那個試圖抓捕伏特加的人,她莫名就聯想到工藤新一,也就是現在的柯南。
說起來,想要抓捕雪莉的話,除了要解決鈴木裕介,還要想辦法把柯南也調離東京。
該用什麼辦法呢
浴室里水聲淅淅瀝瀝,霧氣瀰漫,她的身影逐漸隱沒。
與此同時,鈴木裕介已經開進了市區,他剛才圈定了一個大致範圍,讓真水美紀安排人手過來。
一方面是看看能不能找到貝爾摩德的蛛絲馬跡,一方面也是考慮發展問題。
雖然黑貓會他瞧不上,但現在帶上他都只有兩個人的羊村也不怎麼樣。
沼淵己一郎招人進度慢的很,鈴木裕介懷疑這傢伙是在相親。
差不多10點鐘的時候,他終於放棄了追查,選擇回家。
利用那個軟體釣貝爾摩德的確成功了,但沒有完全成功。
如果他能早點來組織,或者說乾脆就不離開基地,直接白天就在基地休息,恐怕就能和貝爾摩德碰上面。
只要碰上面,雖然他不能當著琴酒的面殺掉對方,但對方想要再輕鬆離開也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早上為什麼要走呢?
因為想去陪小哀。
那沒逮到貝爾摩德要怪他老婆嘍?
那當然不可能。
那麼怪誰呢?
鈴木裕介迷茫了,要不,怪柯南吧,可是沒有什麼太好的理由啊
他洗完澡躺上床,看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拿起手機給灰原哀發晚安。
該睡覺了,維持良好的作息是十分有必要的。
10分鐘後。
鈴木裕介沉著臉從床上爬起來,去給我夢還有飛鳥開門。
「嗷~」
我夢咬著繩子,繩子連著飛鳥。
「不准玩到這麼晚再回來,知道了沒有?」
確定我夢明白他的意思之後,鈴木裕介走向臥室。
這時,背後傳來聲音。
「我夢,飛鳥,餓。」
鈴木裕介長出一口氣,忽然有點失神,當初他為什麼要養這兩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