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柯南這麼一打岔,倒也算是爭取了一點時間。
灰原哀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就像是突然從深海中被撈了出來,呼吸一下子輕鬆許多,也能聽清楚周圍的聲音了。
她長喘了幾口氣後,掙扎著站了起來,擠開眾人就跑。
絕對,絕對不可以在這個時候變回灰原哀!
已經把手機放到耳邊的鈴木裕介看見灰原哀狼狽離開的身影,默默按下了掛斷鍵。
毛利蘭想追上去,也被鈴木裕介伸手拉住,「她應該是有什麼沒辦法告訴我們的理由吧。」
「可是.」
鈴木裕介緩緩搖頭,「放心吧,我會遠遠地跟上去,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我會送她去醫院的。」
柯南還想說些什麼,被他眼神制止。
鈴木裕介離開後,阿笠博士低聲問柯南,「小哀她真的沒事嗎?」
「應該出不了問題才對,」柯南寬慰道,「我也吃過那種藥,現在不是也好好的嗎?而且她作為藥物的研發者,應該是確保沒問題才會吃的吧。」
阿笠博士想了想也是,稍稍放心了一些。
「欸?那個大姐姐呢?」
拿著各種東西回來的三小隻四處張望了一下,有些疑惑。
柯南趕緊隨意找理由糊弄了兩句,然後轉移三人的注意力,「我拜託你們準備的材料都找到了吧?」
「嗯!」步美得意地拿出一個大貝殼,「你看!」
看東西都齊全,柯南決定開始推理,這次他要和阿笠博士再來一次雙簧,因為沒有帶手錶,沒辦法麻醉鈴木園子。
幸好灰原哀順便還幫他把蝴蝶結變聲器帶過來了。
另一邊,鈴木裕介遠遠跟在灰原哀身後,眼瞅著對方步調越來越輕快,各方面都恢復到成年人水準,他這才放下心來。
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叫的一聲『小哀』有沒有被聽到,要是聽到了也好,正好給了自己一個攤牌的直接理由。
確定灰原哀回到酒店之後,鈴木裕介才轉身返回沙灘。
他回來的時候,柯南正在做推理的準備工作。
三小隻往找來的大塑料盆裡面裝沙子,阿笠博士負責做推理的前期引導。
這時,一個警察接到法醫的電話,「死者的死亡時間斷定出來了?」
橫溝參悟一聽,趕緊跑了過去。
兩人立刻開始說悄悄話,生怕被人聽見一樣。
「喂,你們偷偷摸摸的在幹什麼?」下條登不滿道,「快點告訴我們啊!我猜你應該知道荒卷那個老頭到底是什麼時候死的了吧?」
「對,我們已經知道了。」橫溝參悟回頭正視三人,「根據荒卷先生的死亡時間來看,你們三位的不在場證明全都沒有效!」
「你說什麼!?」下條登繼續逼問,「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死的,你如果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們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我看就由我來說吧,就算不在這裡還是可以犯案,只要使用這個手法。」
阿笠博士中氣十足,表情嚴肅,直接打斷了下條登。
「什麼手法.阿笠博士,你一直蹲在那裡幹什麼?」
「我正在準備重現這個手法啊,」阿笠博士回答了橫溝參悟的疑問,「你們看完馬上就懂了。」
「這個大盆子裡裝的沙子,代表的自然是沙灘。」
說著,阿笠博士拿起死去的海星屍體,「至於這個海星,則是代表荒卷先生。」
「而這桶水代表了滿朝的海水。」
介紹完畢,阿笠博士讓三小隻退下,給柯南留出空間。
「首先在沙子裡挖上一個洞,大小剛好可以讓一個人躺進去,接著就在洞裡放進被酒灌醉、身上纏滿漁網的荒卷先生。」
剛開始演示,鈴木園子和毛利蘭就開口質疑。
「阿笠博士,那行不通的吧,你想說他被漁網限制了行動,兇手再利用滿朝讓他自己被水淹死對不對,這說不通的啦。」
「因為就算是在滿朝,海水也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就升高個幾十公分,荒卷先生自然就可以想辦法自己離開啊。」
鈴木裕介走上前,「用上這個東西就可以了啊。」
他指了指阿笠博士手中的大貝殼,繼續道,「用這種東西壓在被害人身上,那他就只能等著被淹死。」
「這樣倒是能說得通,」橫溝參悟想了想,「可是,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應該能在現場找到這樣的東西啊。」
「是船啊。」
鈴木裕介開口提醒。
另一邊,阿笠博士把貝殼放在海星上,倒下滿滿一桶水,反著放的貝殼緩緩浮了起來。
「這樣也就能解釋為什麼荒卷先生身上還會有那麼多傷痕,下條登先生,我說的沒錯吧?」
阿笠博士起身,把柯南擋在身後,接下來他只需要張嘴就行,其餘的都交給柯南。
「不對啊,」橫溝警官又有了疑惑,「剛才在船上的那個酒瓶、拖鞋還有紐扣又怎麼解釋呢?」
柯南和阿笠博士演雙簧,灰原哀已經在酒店床上變回了小孩子。
這次的藥效持續時間比工藤新一上次吃的要短了接近三倍,和自己的預想沒有太大出入,只是沒想到自己會和鈴木裕介聊那麼久。
呵,看來自己也有些得意忘形了啊,回想起之前自己對工藤新一說過的話,灰原哀自嘲一笑。
劇烈的疼痛導致她對鈴木裕介最後說的一些話都有些記不清了,對方好像是說了類似『不管她怎麼樣都會喜歡』之類的話。
真幸運啊那個女孩,不管怎麼樣都會被裕介喜歡。
那自己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隨著柯南的推理,下條登無可辯駁,俯首認罪,鈴木裕介想了想還是跟著大家一起回了酒店。
現在回去只有兩種情況,灰原哀出現或者灰原哀失蹤。
他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是不太大,畢竟上次柯南變回工藤新一的時間可不短,見招拆招吧,自己順便想想怎麼幫著掩飾一下。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事發生了,灰原哀居然就在房間裡等著他們。
難不成那個女人不是小哀?
鈴木裕介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灰原哀應該是想辦法把藥效控制了吧,今天這事絕對是早有預謀。
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照例關心問候了一下,然後回房間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