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帽子警官叨叨完,鈴木裕介再度啟程上路。
結果剛到警局,他就發現目暮十三等人的神色不太對勁。
又發生什麼大事了?
我不道啊!
今天不是只有一起綁架案嗎?
鈴木裕介完全摸不著頭腦,但他臉上肯定是不會有所表現的。
跟目暮十三等人對視片刻後,帽子警官迎了過來,略微壓低聲音,一字一句認真說道:「筆錄好好做!明白嗎?」
說著,他又補充道:「一定要符合實際情況,跟昨天大家看到的沒有任何區別,準確無誤,那樣才可以,清楚了嗎?」
鈴木裕介:「???」
什麼情況?
目暮十三怎麼忽然變成這樣了?
可半個呼吸過後他就反應過來。
這裡面有問題。
今天的筆錄很關鍵,一定不能隨意,要按照目暮十三說的來,那樣才穩妥。
而可能的原因他差不多也已經想到了。
略微思考過後,鈴木裕介佯裝傻白甜,「嗯?」
老油條之間就只需要很簡單的溝通交流。
目暮十三鬆了一大口氣,拍拍鈴木裕介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半個小時後。
鈴木裕介認認真真做完筆錄出來,又被高木涉帶去了目暮十三的辦公室。
「鈴木老弟,不知道你中午有沒有時間?」目暮十三也不猶豫,直接開口詢問。
鈴木裕介點頭,「沒有時間,我要去杯戶町冰壺餐廳那邊辦點事,大概11點多吧,有點緊湊。」
目暮十三也點頭,「好吧,那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兩人三兩句就安排好了中午的見面。
鈴木裕介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直接走人。
本來他一開始是打算去別墅地下實驗室看看的,但現在嘛還是算了吧。
提前半個小時驅車來到冰壺餐廳後,鈴木裕介按照接待毛利小五郎的規格選位點菜。
比較意外的是,目暮十三也提前過來了。
剛落座,帽子警官就深深嘆了口氣,「你去警局的路上,我們收到消息,譜和匠在看守所忽然暴斃,嘔血嚴重,內臟受損是十分明顯的結果。」
「而且.骨骼折斷也有很多處。」
剩下的話就不用繼續說了。
譜和匠在此次事件中,就只跟鈴木裕介有過肢體接觸。
儘管事實很不可思議,但鈴木裕介的確是第一嫌疑人。
而在目暮十三眼中,那更是直接確定了,譜和匠會有這個下場絕對就是鈴木裕介乾的。
因為他這位鈴木老弟有前科啊。
從最開始被他們判斷為精神病的外科醫生,到之後在監獄裡莫名其妙就嚴重骨折的詐騙犯。
再到現在直接從完好無損到當場暴斃的譜和匠。
目暮十三覺得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
而事實也的確如他所想,的確就是鈴木裕介乾的。
可鈴木裕介不太能接受。
小黑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也就算了,還能積攢傷勢?
失去世界意志的庇護之後,直接全部發作然後涼涼是吧。
好吧好吧,事實擺在眼前,也沒什麼好吐槽的了。
目暮十三的說法跟鈴木裕介自己過來前想到的推測大差不差。
對反讓他好好做筆錄就是希望他別像以前那樣,因為筆錄太過於潦草而給人留下可以進行攻擊的破綻。
因為事實過於離譜,所以他只需要把昨天的詳細事實完整說一遍就可以了。
現在的他就跟一開始的譜和匠一樣。
他很有嫌疑。
但別人就是沒辦法找到證據、找到動機,甚至都沒辦法約談他。
這份情鈴木裕介領了。
雖然鈴木財團能擺平這種小事,雖然可能根本就沒有人會來針對鈴木裕介。
但該接受的好意、人情那就得接受。
不然以後誰還和他玩,和他當朋友?
鈴木裕介看了目暮十三兩眼,抬手斟酒,繼續嘴硬,「雖然的確不是我乾的,但還是很感謝。」
目暮十三:「」
咱就是說,能不能別裝了?
但他也只能是吐槽一下。
畢竟鈴木裕介想繼續維持人設形象,他也不能強求對方一定要向他坦白。
現在主打的就是一個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一杯酒下肚,目暮十三按著帽子起身,「鈴木老弟,我就先走了,來這邊本來就是有事情要辦。」
鈴木裕介也沒有挽留,跟著站起來禮貌性送別一下,然後就等著乾飯。
該點的東西已經點了,不吃白不吃。
餐廳外。
目暮十三坐上便車,吩咐高木涉道:「好了,回去吧,過來的事就不要往外說了,絕對保密,知道嗎?」
臨時充當司機的高木涉點點頭,沒有應聲。
車子開出去一段距離之後。
平時憨厚老實,好像什麼都不懂的高木涉忽然開口詢問道:「警部,你是想藉助鈴木財團更進一步嗎?」
目暮十三聽的一怔,緩緩開口,「剛才還沒有,但現在的確有這種想法了。」
人都是怕對比的。
他在警界幹了多少年?
白鳥任三郎又在警界幹了多少年?
結果現在兩人的職銜一樣。
再說他和毛利小五郎的老上司小田切部長,那也是靠關係才爬上去的。
目暮十三現在身後最大的靠山就是小田切部長,但是對方並不夠強力。
傍上鈴木財團,似乎是個一直以來都在被他下意識忽略的絕佳選擇。
話一說出口,車上再度陷入沉默。
高木涉自己本身就是目暮十三的核心班底,他跟鈴木裕介關係也相當不錯。
綜合考慮之下,目暮十三能選擇抱大腿,那就約等於他也抱上了。
這裡面根本就沒有任何壞處,他沒笑出來就已經算是很克制了好吧。
他高木涉也不是什麼無欲無求的人,就拿最簡單的事情來說,他得為婚後生活做準備吧?
職位高了拿工資也能高點是不是。
中午的時間很快過去。
鈴木裕介坐上車後,再次被迫調轉方向,朝著偵探事務所駛去。
不過他的目的地是事務所對面。
工藤有希子希望他現在能過去一趟。
一個獨居的美艷少婦大中午叫他過去是打算幹嘛?
鈴木裕介大致推測了一下,並沒有想到什麼特別有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