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白酒,後怕著

  時間回到昨天。

  要說最近白井曲生最近躲在哪裡,那毫無疑問就是米花町教堂的後面。

  但是就是這麼理所當然的地方,黑衣組織的人卻找遍全東京,甚至也在教堂、毛利偵探事務所,之前曾經出現過的廢棄樓、白井酒子公寓附近蹲守起碼半個月以上,都完全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甚至琴酒還專門潛入了教堂裡面,以及後邊的花園、以及廂房,還有教堂里的地下密室——一無所獲。

  琴酒這下才算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白井曲生究竟有多難找。

  於是,這位邪惡的黑暗組織的大哥做了一個老套的決定。

  隨時監視著白井九的手下在知道白井九要跟隨毛利偵探事務所的人一起上籏本家的豪華輪船的時候,提前混上了船,在船艙走廊上安裝上了監聽器,以及在某個地方安裝好足以讓這艘巨輪沉默的炸彈。

  隨後,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快天亮的時候,就像聞到了肉骨頭味道的狗一樣,白井曲生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來到了琴酒的面前。

  算起來,這應該是第三次與白井曲生接觸,每一次的感覺都不一樣。

  第一次接觸時,這傢伙渾身上下都是無所謂的隨意氣勢,很是肆無忌憚,無所顧忌。就算用白井九來威脅他,好像也只是有些無奈,很隨意的就妥協了,完全沒有普通人被抓到把柄的緊張感。

  這一點讓一向謹慎而且有控制欲的琴酒覺得很不穩妥,所以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他在心裡已經做好了把這個人用完就丟了的準備。

  對了,第二次見面的時候,這個人依舊沒有表情,卻能夠給人一種機器人一樣的感覺,不似真人,比那些只會執行任務的手下還要木訥。

  這讓琴酒心中對白井曲生的不妥更加濃烈,所以在之後的第三次接觸,他就讓伏特加直接殺了他。

  但是這一次……

  琴酒隨意靠在酒吧包間裡的沙發上,嘴裡咬著煙,咧嘴笑著看著面前這個穿著黑色神父常服的年輕人,很是滿意。

  白井曲生現在站在他的面前,碧綠的眼瞳幽深,含著銳利的殺意,清秀冰冷的上半張與猙獰微笑的下半張臉形成兩個極端,卻透露出統一的瘋狂。

  「啊——對了啊——這才是一個人被抓住把柄之後該有的表情——像被激怒的惡犬一樣——」

  有弱點的人,用起來才能放心,不是嗎?

  「……」白井曲生沒有說話,他看著琴酒,如同即將要攻擊的狼。

  琴酒是什麼人?他完全無視了白井曲生的殺意,隨手將耳機取下來扔在桌上,把燃燒到盡頭的菸蒂按熄在菸灰缸里。

  「想殺了我嗎?真可怕啊。不過很可惜,你妹妹的生死掌握在我們的手中。如果還想讓她平安地過著正常人的生活的話,就乖乖跟我們走吧。」

  琴酒說著,白井曲生身後緩緩走進兩個黑衣人。

  「你很有天賦,我還挺看好你的。」琴酒起身,轉身就往包間的另一個出口走去,聲音低沉如惡魔的低吟,「加油啊,白井曲生,希望你能達到組織的目標,成為一名合格的殺手……」

  「要不然,你和你的妹妹,就要遭殃了……」

  伏特加在門外等候著,等琴酒走出去後,回過頭看了看站在黑暗包間中,黑黑暗籠罩的白井曲生,也是咧嘴一笑,「別死在別人手裡了,小鬼。」

  言畢,伏特加關上了門,包間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

  幾天後,米花小學。

  白井九靠在教室窗邊曬著太陽,下午炙熱的陽光缺並沒有讓白井九的體溫上升一絲絲,小姑娘的臉色依舊很蒼白——恩,現在是蒼白了,以前那可是仿佛下一秒就要暴斃了的慘白!

  教室里很安靜,只有白井九。

  大家都去上體育課了,而白井九之所以不用去,主要是借著臉色蒼白的便利在體育課這一塊獲得了可以不用去上課的權利。

  一隻通體雪白的肥啾拍打著翅膀落在窗檐上,「啾啾」了兩聲,然後又「呼啦啦」扇著翅膀飛到了白井九的肩上,往裡側跳了跳,然後閉著眼睛,親密地拿頭蹭了蹭白井九的臉頰。

  白井九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來,抬起手,用食指也蹭了蹭糯米的頭。

  在這溫馨的畫面之下,糯米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以及它找到白井曲生後,白井曲生的所見所聞,如同一股洪流一般直接湧進了白酒的意識海中。

  最近的白酒沒少進入糯米體內,每天晚上來到米花醫院的停屍房裡吸食死氣,所以自身靈魂能量十分充裕強大,對於這點信息量完全能夠承受的住。

  話說回來,要不是上一次及時和白井曲生「和好」,讓他對自己放下了戒心,不然她依舊感知不到白井曲生的位置的話,現在這個情況,大概就真的是「傀儡師把自己的傀儡弄丟了」吧……

  明明上輩子她還把這句話當做笑話來的……

  要是此時柯南不小心進入教室的話,他可能會直接得到一張白井九臉紅限定卡,稀有度Sp級別的。

  可惜,四下無人。

  話說回來,白井曲生這是兜兜轉轉的,最終還是進入了黑衣組織啊,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既然已經決定了讓白井曲生自由發展,那白酒自然也不會過多干涉,一切都讓他自己隨意發揮就好了。

  現在最讓她後怕的是船上的這個炸彈!

  托這個神奇的二次元世界的福,冬天一下子變成夏天就算了,隨時放假又隨時上學也就算了,尼瑪醒來就在有炸彈的船上這一點也著實過分了一點!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去了籏本島玩,黑衣組織知道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上了籏本家的輪船,黑衣組織也知道了,甚至還安裝了炸彈!

  她當時體內就只有一個糯米!

  糯米是一隻鳥!還是一隻紙做的鳥!弱水!

  這船要是真的沉了,白井九的身體沒遭到破壞就還好說,但怕就怕被炸彈波及到,導致傀儡損壞到無法使用,那時候白酒就……就只能期望於遠在東京的白井曲生從琴酒手中逃脫,然後來大海底下把他撈出來了……

  沒有傀儡附身的白酒雖然不會死,但靈體狀態下的他無法移動,也沒辦法觸碰到任何事物的,然後一直等到靈魂能量緩慢地消耗完畢,那時候他才算是死亡了。

  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