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種情況,樹枝上的魔術師不急不緩地從衣兜里拿出來一張撲克牌,用背面對準了小泉紅子。
小泉紅子的注意力全在魔術師身上,見他掏出了一張撲克牌來,一位是什麼魔法道具,十分專著地定了過去。
卻見那是一張紅色的小丑牌,隨即被魔術師翻了個面,用牌的背面對準她。
牌背的花紋是一幅黑白兩線螺旋交織的紋路,一眼望去就叫人有種眼花的感覺。
在紅子看過去的時候,魔術師就開始單手旋轉手中的撲克牌來。
一時間,在魔女小姐的眼中,世界以魔術師手中牌背面的中心為中心,逐漸的,與撲克牌背面的花紋一起扭曲起來。
……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聲響指之後,紅子被一聲清脆的響指給驚醒,回過神來之後,世界還是那個世界,房間還是那個房間,房間外依舊是夜色,樹枝上站立的傀儡依舊保持著動作,只不過他手中的牌已經變成了黑白色的小丑牌。
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魔女與傀儡師是好朋友,所以他的傀儡對自己當然也是無害的。
哦對了,剛剛好像是要她幫一個小忙對吧?
當然沒問題了,作為同類,大家當然是要互相幫助的嘛。
房間中,紅子高傲地揚了揚下巴,「這點事情不算什麼,讓你家主人把要安插的傀儡送過來吧。」
頓了頓,魔女小姐又矜持而又不失優雅地輕咳了一下,「那個,如果傀儡來這邊一時半會兒沒有居住的地方的話,本魔女大人不介意稍微收留幾天的。」
「啊啦~這可真的是太感謝了!我一定會將小姐的慷慨告知主人。」白井觴笑容不變,手中撲克牌在轉眼之間就不見了,輕輕附身行了一個紳士禮,「那麼,在下就先告辭了。」說罷,就好像是用橡皮擦在圖層上方擦拭掉一樣,魔術師從上往下,一點一點的消失不見。
真是神奇,是用了什麼魔法嗎?
坐在窗邊的魔女小姐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好奇探頭看了一眼,但隨即就想起自己房間裡還有魔鏡,便又瞬間恢復了高貴優雅的姿態。
房間裡一時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許久之後,直到小泉紅子確定了那具傀儡是真的離開之後,這才緩緩開口:「魔鏡先生,請你告訴我……」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米花町,警視廳頂樓。
「原來如此,為了完成任務,你還做了這樣的事啊。」白井醺靠在天台欄杆上,一邊喝著番茄汁一邊看著天空,語氣隨意而輕鬆,就好像鄰家兄長一樣。
儘管傀儡沒有味覺,但是擁有獨立人格的他們在吃食上總會有一點點自己的小癖好,就比如糯米愛吃白色的糕點,-他偏愛紅色的食物,魔術師這傢伙喜歡外觀精緻的菜餚,更別說那個就算放在傀儡中也算一朵奇葩的白井曲生,這貨愛吃蔬菜……
至於白酒,一切都隨意,都可以吃,但是除非是必要,不然一般他不吃東西。
在白井醺靠著的欄杆上,魔術師白井觴一隻腳翹起,以一種相當危險的坐姿坐在欄杆上,完全不在乎背面是距離地面有至少十多米的高空。
「一切都為了更好的完成主人的任務。」大叔笑眯眯的,手中不斷玩著撲克牌,牌面一會兒是紅心A,一會兒是彩色小丑。
「欸——是這樣嗎?」白井醺吸了一口番茄汁,面無表情地吞咽,「我以為這樣是在平白招惹是非,在跟主人找麻煩呢。」
白井醺並不是白井觴,平時沒有人或者只有自己人的時候,並不會多此一舉去控制面部表情的——雖然他作為警察,每天僅僅只是在警局裡面,就能接觸到許多能夠生成惡意化身的人,能量方面他並不缺。
就是味道總是一個味道,有點吃夠了。
「麻煩?」魔術師手中的撲克牌轉換成彩色小丑牌,「一個不成熟的小姑娘而已,空有力量,沒有足夠的心性做後盾,不足為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年輕和善的警官善意地提醒,「醉子身上還有通緝令呢。」
「呼呼呼~」魔術師用彩色小丑面的撲克牌擋住了自己的嘴,只露出一對笑成了狐狸的眼睛,「[白貓少女]的通緝令,和[白井醉子]有什麼關係呢?」
「……」白井醺無言以對。
本來,作為普通傀儡的他,本身就不如魔術師好用的。
白井醉子穿著一身洋裙,舉著傘,戴著面具,面無表情地坐在頂樓樓梯間上方邊緣,看著下方兩個傀儡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不出聲,就默默看著好戲。
嗯,看起來有些像兩個男人在為了自己針鋒相對——有點惡寒。
除非必要,白酒並不想和男人產生什麼感情——自己的傀儡也是——白井曲生那是親情。
「好了,爭論到此結束。年幼的魔女的確對我構不成威脅,但我的確不喜歡麻煩。」白井醉子站起身來往前一躍,利用傘與空氣的阻力,往前晃悠了一段距離,隨後輕飄飄地在兩人身前落地,仰望兩個高個子。
「已發生的事情沒有爭論的必要。現在各司其職,[警察]將[女高中生]的身份信息完善,[魔術師]現在就可以帶著[女高中生]以符合身份的方式前往江古田,入住[魔女]住所。」
「時間進入了平緩期,要趁著這段時間將能落的子都落下。」
傀儡師都是控制狂,一局棋里沒有自己能用的棋子,這對於傀儡師來說生不如死。而棋子越多,對棋局的掌控力就越強,面對「前輩」們的底氣就越足。
上一世,「前輩」們就如同一個阿爾卑斯山脈壓在他們這些最年輕的小輩頭上,如果不努力一點……
嗯,說不定就被某個性格惡劣的前輩盯上,然後被前輩拉入「遊戲」中成為那唯一的「玩家」。
說不定就有中二的小傀儡師一位自己真的穿越了。
……?
嗯?
等等?
他現在的的確確是穿越了對吧?
這個念頭在白酒腦海中一閃而過,靈魂忍不住就是一個哆嗦,隨後又釋然了。
想什麼呢,他當然是正兒八經的穿越了。
就算「前輩」再怎麼厲害,那也不可能影響世界規則,而他在這個世界,是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整個世界的時間規則的變動。
而且他也並不是那些連除了自身之外一個傀儡也沒有的菜鳥傀儡師,他是擁有著一個傀儡的,已經成功出師了的正規資格證的傀儡師!
嗯,絕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