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穿越時間的紙飛機
聽到這個萌萌的聲音，中年男人一愣。
回過頭，看到一個身穿藍色小西裝，戴眼鏡的小朋友。
他臉上的神情霎那間變得柔和起來。
【如果達也還活著，現在應該和這孩子差不多吧？】
毛利小五郎看到男人眼角閃爍的淚光，似乎察覺到對方剛才是在刻意激怒自己，冷哼一聲，鬆開了手。
「嘁，差點上了你的當。」
男人完全沒有理會他，整理了一下衣領，對柯南笑道：
「不好意思啊，小朋友，讓你看到大人粗暴的一面了。」
柯南發現男人的態度變化，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再次問道：
「叔叔，可以告訴我原因嗎？為什麼你討厭警察呢？警察叔叔天天抓壞人，很辛苦的呀。」
男人伸出手，摸了摸柯南的頭：「小朋友，這些事情等伱長大就懂了，現在你只需要快樂地長大就行了。」
林冶看到柯南嘴角扯出一個無奈的弧度。
【呵呵，我已經長大了，只不過又變小了而已】
【不過這個男人這麼討厭警察和偵探，背後一定有什麼原因】
【怎樣才能讓他說出來呢？】
柯南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要是不把這件事弄清楚的話，他今晚該睡不著覺了。
吧檯里的林冶微微一笑。
柯南，交給我吧。
你賣萌沒有問到的事，就讓我用酒來替你詢問。
「這位先生，您喜歡孩子是嗎？」
男人點了點頭，眼神變得哀傷起來。
【智也已經走了三年了，三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思念智也……】
一段記憶在他腦海中浮現，那是一個五歲左右的小朋友在草地上玩紙飛機的畫面。
畫面中的男人站在男孩身後，看著他追逐紙飛機的身影，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
林冶看到了他腦海中的畫面，微微一愣。
原來如此，看來死去的是他的孩子。
痛苦的記憶會扭曲人的性格，難怪他的性格會變得這麼惡劣。
喪子之痛，對一個父親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如果他的孩子死於醫療事故，醫院推卸責任，警方不予立案，那麼他憎恨警察就說得通了。
不過真的是這樣嗎？
因為有的時候，痛苦還會扭曲一個人的記憶……
心中念頭一閃而逝，林冶眼中多了一絲同情，微笑問道：
「客人要再喝一杯嗎？」
「上吧。」
想起自己逝去的孩子，男人現在只想喝個爛醉。
「柯南，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林冶對站在吧檯前的柯南說道。
「什麼事？」
林冶用眼神示意他坐到男人旁邊的空位上。
因為剛才的騷動，吧檯前現在只有毛利小五郎和這個男人。
毛利小五郎鬆開男人後，就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所以兩人中間空著一個座位。
柯南爬到兩人中間的空位上坐好，一臉疑惑。
「柯南，你會摺紙飛機嗎？」林冶笑著問道。
「嗯，會的。」
「太好了，那你能不能用這張紙幫我折一個飛機呢？」
林冶將一張巴掌大的白紙放到吧檯上。
「嗯，可以喲。」
【這男人搞什麼飛機，為什麼忽然要我幫他折飛機？】
「謝謝，一會兒叔叔請你喝汽水。」
柯南大叫一聲「好」，然後開始折飛機。
林冶轉過頭對安室透道：
「波本。」
安室透一愣。
【什麼？他果然知道我的身份，可惡，居然當眾叫出來】
林冶無奈，重新說道：
「阿透，你在發什麼呆？快拿一瓶波本威士忌給我。」
安室透這才反應過來，哦了一聲，轉身在酒柜上取酒。
【呼，原來不是在叫我啊】
毛利小五郎看著安室透的背影，心想：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挺機靈的，怎麼做事的時候有點呆呆的呢】
林冶心頭暗笑，又讓安室透找阿佩羅和阿馬羅這兩種酒。
阿佩羅（Aperol），一款低酒精度的義大利利口酒，酒精濃度僅為11%，有迷人的草本香氣，適合餐前飲用。
阿馬羅（Amaro Nonino），一款產自義大利北部的餐後酒，混合了多種香草和香料，酒液呈琥珀色，口感略苦，香氣豐富。
安室透沒有任何猶豫，幾乎轉身就從酒柜上找到林冶需要的酒。
林冶心中稱讚，不愧是干臥底的，記憶力真強啊，恐怕他已經記住了所有酒擺放的位置了。
接著，他又讓安室透榨取新鮮的檸檬汁。
波本威士忌，阿佩羅，阿馬羅，檸檬汁。
這四種材料混合在一起的雞尾酒，名為「紙飛機」。
它是最後一語（Last Word）的現代變體，發明於2008年。
雖然材料上和「最後一語」有所區別，但材料都是四種，而且遵循相同的比例。
不過現在，林冶要讓這杯酒提前出世12年了。
林冶往調酒壺中加入冰塊，心中默默向發明這杯酒的調酒師致敬。
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在自家院子裡玩紙飛機吧。
老兄，抱歉了，你的配方借我用用。
「叔叔，飛機折好了。」
這時柯南也折好了紙飛機，小小的，看起來很精緻。
這小子手還挺巧的嘛。
看到柯南手裡的紙飛機，林冶稱讚道：
「你做得很棒，柯南。」
來到柯南身後的小蘭也稱讚道：「哇，小小的，好可愛哦。」
柯南不好意思地撓著頭，嘿嘿地笑著，像個靦腆的小孩。
【這傢伙給我的紙太小了，只能折出這種尺寸的，他到底想做什麼？】
這時他看到林冶擺放到吧檯上的高腳杯，忽然意識到什麼。
【難道說他想用這個紙飛機做杯口的裝飾？】
恭喜你，答對了，我的小名偵探。
林冶將等比例的三酒一汁倒入調酒壺中，合上壺蓋，開始搖酒。
吧檯附近的客人都停止交談，被酒壺發出的響亮聲音吸引，頗感興趣地看著這邊。
吧檯成了一個小小的舞台，正在搖酒的林冶就是表演者。
搖酒講求時間、手法和力道。
每一位調酒師的手法不同，臂力不同，搖酒的時間也不同，造就了口感上的細微差異。
搖得太久，冰塊融化的水分會變多，口感會變水。
時間太短，酒液冷卻不充分，亦會影響口感。
所以停止的時機很重要。
林冶的雙手就像靈敏的觸角，通過感知酒壺表面的震動以及溫度來判斷時機。
他完全沉浸在手臂的動作上，似乎與調酒壺合為一體，冰冷的酒液和冰塊在他身體裡撞擊混合。
當他沉浸在這種專注的調酒狀態中時，他的靈魂與身體也結合得更加緊密。
身體是酒杯，靈魂是杯中的酒液。
杯中的酒清澈透明，一片平靜。
這就是他此時的心境。
當四種液體冷卻完畢，融為一體時，林冶雙臂一振，倏地停止。
時機恰到好處。
打開壺蓋，將酒液濾入杯中。
然後拿起柯南折好的小小的很可愛的紙飛機，夾在杯口。
「紙飛機，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