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求月票!)
旗本夏江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旗本夏江也顧不上其他,在迅速關上門,確保安全後,她立即開始尋找醫藥箱。
她的動作迅速而有條不紊,儘管心中的恐慌和擔憂,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的腦海中不斷閃過白夜受傷時的畫面,那刺目的鮮血和白夜強忍痛苦的表情,如噩夢般纏繞著她,讓她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而紊亂。
很快的,醫藥箱被她順利找到。
她緩緩靠近白夜,小心翼翼地撕開那被鮮血浸染的衣衫。
當那仍在不斷往外滲血的傷口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眼前時,她的眼眶瞬間濕潤,淚水如開閘的洪水般奪眶而出。
那淚水裡,滿是心疼、愧疚與自責,仿佛這傷口是她親手所致。
坐在床上,看著旗本夏江這幅慌張失措的模樣,白夜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後溫柔出聲,試圖安撫她,「夏江,別慌,只是小傷。」
這話一出,旗本夏江眼淚流得更猛了,怎麼止都止不住。
小傷?流出來的血都快把衣衫染紅了,這這怎麼可能會只是小傷?!
「白夜君,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旗本夏江強忍著內心的悲痛與慌亂,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手不再顫抖。她從醫藥箱中拿出消毒棉球,用微微顫抖的手輕輕蘸取消毒液,眼神中滿是疼惜與擔憂,小心翼翼的靠近白夜的傷口。
當棉球觸碰到傷口的瞬間,白夜的身體微微一僵,眉頭緊緊皺起,但他硬是一聲未吭,只是緊緊握住拳頭。
「對不起,白夜君,弄疼你了。」
「沒事!」
旗本夏江見狀,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手上的動作愈發輕柔,仿佛對待的是世間最珍貴易碎的寶物。她仔細地清理著傷口周圍的血跡,每一下擦拭都飽含著無盡的愧疚與擔憂,仿佛在以這種方式為自己的「過錯」贖罪。
儘管手法生疏,但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關切和溫柔。
用消毒藥水仔細清潔傷口後,旗本夏江拿起紗布,輕柔的一圈一圈地纏繞在白夜的胸膛,以此來止住那不斷滲出的鮮血。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么小心翼翼,仿佛她正在處理的是一件無價之寶。
「呼……」
終於,傷口包紮完畢,旗本夏江長舒一口氣,那口氣裡帶著如釋重負的輕鬆,又夾雜著一絲難以言說的疲憊。
輕輕拭去額頭上的汗珠,看著躺在自己床上的白夜,旗本夏江坐回床邊,緊緊握著白夜的手,仿佛這樣就能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美眸中充滿了感激和深深的擔憂,「白夜君,你好好休息,我會一直在這裡守著你的。」
白夜輕輕嘆了口氣,眼神溫柔,「夏江,你去休息吧,我沒事的。」
聽到這話,旗本夏江搖了搖頭,眼神堅定而充滿擔憂,「不,我要守著你,萬一傷口惡化怎麼辦?」
她的聲音雖然輕柔,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
甚至,要不是因為擔心在外出尋求幫助時可能會遭遇那個黑衣人的襲擊,或者是那個黑衣人趁著她離開白夜的時候,偷襲重傷的白夜,她其實更想去尋找專業的醫生。
畢竟,作為一個千金大小姐,她雖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也知道一些應急措施,卻並沒有醫生那麼專業的技能。
至於說打電話向其他人求助,這個念頭她不是沒有考慮過。
但是,由於對那個黑衣人的身份一無所知,萬一她聯繫錯了人,沒聯繫到正確的求助對象,反而聯繫到了敵人,那她無疑會害了白夜和自己,將自己與白夜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
感受到了夏江的堅持和擔憂,白夜的唇角逸出一抹無奈的嘆息,聲線輕緩而溫和,「夏江,你不必這麼緊張,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會沒事的。」
只是他越是這樣說,旗本夏江就越覺得愧疚,越覺得對不起白夜,「對不起,白夜君,都是因為我……」
話語間,旗本夏江的聲音已然哽咽,淚霧在眼眶中氤氳瀰漫,盈盈欲墜。
在她的認知里,要不是為了保護她,白夜又怎麼可能會受到如此傷害。
白夜輕輕搖了搖頭,用那隻未受傷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堅定而溫和,「夏江,不要這麼說,保護你是我應該做的。」
他的聲音雖然微弱,但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力量和決心。
這股力量如同一股暖流,緩緩淌入旗本夏江的心田,令她的心田泛起層層漣漪,涌動著難以名狀的溫暖與感動。
旗本夏江正準備說些什麼,白夜就又說了起來,「就是有些抱歉,讓那個想要襲擊你的人逃跑了。」
以某個黑衣人的身手,要不是白夜放了億點點的水,對方別說是傷到他了,怕是在接近他的第一時間裡就要被解決掉,更別說是有機會從他的面前逃跑了。
當然了,這種事情,就沒有必要和旗本夏江說了。
不然,他這一番辛苦與努力,還有犧牲和表演,豈不是白費了!
他可不希望,自己都付出了血的代價,最後不僅沒能按照計劃中,收割旗本夏江的好感度,反而還『招致』了對方的憎恨和敵意。
真要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那他怕是殺了旗本武等人的心思都有了。
旗本夏江聽到白夜的話,心中滿是感動與愧疚,她緊咬下唇,直至微微泛白,隨後用輕柔且堅定的聲音說道:「白夜君,你不用自責,你為了我已經付出太多。只要你能好好康復,其他的都不重要。」
白夜為了保護她,都被那個黑衣人傷到了,她又怎麼可能責怪對方呢!
要知道,如果沒有對方的保護,恐怕她早就死在了黑衣人的手上。
哪怕不沖別的,只衝這一點,她也不能怪罪白夜啊!
更別說,如果不是因為要保護她,白夜根本就不會受傷了。
她輕輕抬手,用纖細的手指擦去眼角的淚水,那動作帶著一絲倔強與堅強。
接著,她美目凝視著白夜,輕聲問道:「對了,白夜君,你可看清那個偷襲者的真面目了嗎?」
那個偷襲者不僅試圖傷害她,現在還害得因此白夜受傷,無論是為了替白夜報仇,還是為了自己的安全,她都不打算放過對方。
「看清倒是看清了。」
白夜眉頭微微一蹙,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頓了頓後,緩緩說道:「只是,我以為夏江你還是不要知道他的身份到底是誰比較好!」
聽到這話,旗本夏江微微一怔,秀眉輕蹙,眼神中滿是疑惑與不解,「為什麼?」
白夜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著該如何向旗本夏江解釋,「因為,他的身份並不一般。」
旗本夏江抿了抿粉唇,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決然,「身份不一般又如何,就算再不一般,也不是他傷害你的理由!」
「夏江,你確定要知道嗎?」
白夜微微地嘆了口氣,試圖做著最後的勸說,希望旗本夏江能夠放棄這個念頭,「你可知道,一旦你知曉了他的身份,可能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我確定!」
白夜的這一番態度,讓旗本夏江的心中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但她又實在是不願意放棄知道真相的機會。
這樣想著,旗本夏江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她卻渾然不覺疼痛,「白夜君,我理解你的顧慮,但我不能一直逃避,這不僅關乎我個人的安危,更關乎我與身邊人的信任。」
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而且,作為『受害者』,我也有權利知道真相!哪怕這個真相會讓我痛苦不堪!」
「……」
白夜凝視著她堅定的眼神,微微的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中透著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憐憫,又有同情。
「等等……」
看到他這幅樣子,旗本夏江瞳孔猛地一縮,仿若一道靈光閃過腦際,她驀地聯想到一種可能。
那就是,襲擊她的人,很可能是她認識的人?而且,和她的關係很是親密!
白夜正是因為擔心她在知道這件事情後,會傷心難過,所以才不願意告訴她對方的身份的。
再聯想到白夜描述中的『他』,她的心中頓時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難道說……
「難道是他?」
旗本夏江眉頭緊鎖,腦海中迅速梳理著船上相識的男性。
印象里,在這艘船上,她所熟識之人,且性別還是男性的,除了她死去的爺爺旗本豪藏之外,就只剩下旗本武,旗本祥二,旗本北郎,還有旗本一郎。
不過,旗本祥二,旗本北郎還有旗本一郎,都是她的親人,雙方雖說在旗本家的繼承權上有所爭議,但還沒有鬧到要互相殘殺的程度。
所以,先前那個隱藏在她房間附近偷窺,並且還試圖襲殺於她的黑衣人,顯然應該不是旗本祥二等人中的一員。
既然排除了他們的『嫌疑』,那麼,也就只剩下了最後一個可能。
那就是她的丈夫——旗本武!
因為雙親被她的爺爺旗本豪藏『逼死』,家族財產被奪,自身也從一個不愁吃穿的富家少爺,變成了孤兒院中的一員,她的丈夫旗本武,不,財城武彥對她的爺爺旗本豪藏還有旗本家恨之入骨,對方完全有這個動機對她出手!
畢竟,她不僅姓旗本,而且還是旗本豪藏最疼愛的孫女,最看重的後輩!
若她遭遇不幸,那麼,旗本豪藏所在乎的一切都將崩塌消散,化為烏有,不復存在。
只是,先前試圖偷襲她的人真的是對方嗎?
對於這種事情,她有些不敢,也不願意相信。
白夜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的眼神越發的憐惜,然後他轉過頭去,似乎有些不忍直視。
而有的時候,沉默無疑就是最好的答案。
「居……居然真的是他……」
讀懂了白夜眼中的深意,一時之間,旗本夏江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靂當空擊中,整個人呆若木雞,僵立在原地。
臉上的血色也在轉瞬之間褪去,變得慘白如紙,她的眼神更是瞬間渙散,仿若失去了所有的焦點,仿佛靈魂已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離了軀體,只剩一具毫無生氣的空洞軀殼,脆弱而無助。
「……為什麼會是他?」
旗本夏江的心中充滿了震驚與不可置信,她的世界在這一刻仿佛崩塌了,她的眼神中滿是痛苦與迷茫,聲音帶著哭腔,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幾不可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地擠出來的,身體更是開始不受控制地輕輕搖晃起來,像是一片在狂風中飄搖的孤葉。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回憶中,小武的溫柔笑臉與他可能的陰謀詭計交替浮現,旗本夏江不由得痛苦地閉上眼睛,試圖驅散這些雜亂的思緒。
其實,一開始,在察覺到自己房間附近有人偷窺的時候,她是有想過對方是旗本武的可能。
不過後來,她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方面是因為如果來人真是她丈夫的話,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出來,不用躲在暗中,窺視著她。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會用充滿惡意,甚至殺意的眼神看她。
除此之外,也是因為,如果她那位丈夫真是殺害了爺爺旗本豪藏的兇手,那麼,以她那些『家人』的性格,肯定是不會讓其安然離開的。
只是,現在看來,她猜錯了!
旗本夏江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她的內心陷入了巨大的混亂與掙扎之中。
她怎麼也無法將那個曾經對自己呵護備至的丈夫,與那個隱藏在黑暗中、妄圖傷害自己的黑衣人聯繫在一起。
但現實卻狠狠的打了她的臉,旗本武就是那個隱藏在暗中,試圖偷襲於她的黑衣人。
甚至,為了保護她,白夜還險些被其殘忍殺害。
這巨大的反差讓她感到無比的迷茫的同時,也狠狠的刺痛著她的心,讓她痛不欲生,幾欲昏厥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