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穩定劑
看完信息不全的絕密資料後，眾人目視郁憐雲，危承業在沉默片刻後說道：「這份資料是從哪來的？」
「這是我們突襲圍剿三財勢力得到的戰果之一，他們來不及完全消除的信息文檔有一部分被我們使用信息技術復原讀取了，儘管只有一部分，但每一個被復原的文檔里都記錄了大量違背天理，逆反人倫的信息，這其中一份絕密資料已經足夠震碎我們每個人的世界觀。」郁憐雲解釋道。
「正因為這個聲波對大腦的實驗，涉及到了精神分裂患者，所以你覺得鳳香市精神病院失火案子，和這個實驗有關？」鼠組組長發起疑問，如果僅憑如此推斷，還是太草率了。
郁憐雲搖首，「當然不止，這個實驗的負責人名叫布萊恩·考克斯，曾是麗花集團名義上的生物研究所的主任，現在已被確認為重組人且下落不明，他也是為數不多從我們調查員組織圍剿中逃跑的餘孽之一。
既然能推斷克拉克博士的失蹤大概率和隱藏在鳳香市的三財餘孽有關，那麼布萊恩也就有可能在這裡，那精神病院失火案和大量精神病人的失蹤多半就有可能是他們的手筆。」
眾人微微頷首，對這個推斷還是比較認可的。
兔組組長輕扶了一下滑向鼻翼的眼鏡，舉手說道：「我還有一個疑惑，雖然解釋得通精神病院的人員失蹤和三財餘孽有關，但這和克拉克博士有什麼關係？就因為論文是克拉克博士寫的？只是這樣看的話，綁架克拉克博士和精神病院的人員失蹤完全沒有關聯，是兩件事情。」
聞言，郁憐雲微微一笑，食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直覺而已。」
「直覺嘛……」眾人臉色微變，表情慎重起來。
惡兆信使的直覺可不能不聽，勿謂言之不預也。
對玄密組的人來說，郁憐雲空口無憑說的直覺，絕對不能不當一回事，很多時候要把它當作是一份有價值的參考。
郁憐雲看著絕密資料的最後一個單詞，喃喃道：「或許，克拉克博士和那個穩定劑有什麼關聯吧。」
……
當四人一致決定開始調查藍鬍子伯爵的命案現場時，四人其實也就已經默許了破壞案發現場的行為，因為四人中必然有一個真兇，還有一個破壞屍體的傢伙，相當於是有兩個惡人，他們可能已經在借著尋找線索的過程中，偷偷隱藏和破壞掉了他們的罪證。
當然，這無形之中也削弱了四人之間的「拘束感」，讓他們能稍微放鬆下來，至少不必為了盯死彼此，互相猜忌，處在一個相對持久的緊張的環境之中。
在克拉克看來，如今是「好人」與「壞人」之間二對二的局面，總體上來說，他處在的好人陣營優勢不大，畢竟真的要動手的話，他的戰鬥力不強，而且好人之間並不能互相確認身份，或者說，現在只有他單方面不能完全確定另一個隊友的身份。
要知道，克拉克之所以會來這座城堡，除了天氣問題，這是他唯一去處的理由以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封指引他前來調查這座城堡失蹤案的匿名書信。
至於那封書信會是誰寫的呢？克拉克現在只有一個猜疑的對象，那就是小女僕米萊爾。
那張提醒他要小心的字條，多半就是米萊爾倉促之下寫的，並塞進衣服衣領夾層里的。
他也不是沒想過可以通過對比書信和字條的字跡來確定，但很可惜的是，書信是通過裁剪書籍里的文字，粘貼拼湊出來的，能完美做到不被發現筆跡的問題。
儘管如此，克拉克依舊覺得米萊爾是寫信人的概率很大。
因為寫信人一定是認識自己的，那封書信里曾提到過其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但卻對自己印象深刻，所以在自己來到城堡的時候，寫信人一定是先認出了他。
廚娘赫拉對自己的態度不冷不熱，不遠不近，難以判斷。
而瓦倫特管家是最不可能是寫信人的人，因為他是和自己單獨相處時間最長，單獨相處機會最多的人，他大可以在昨天開門放自己進來的時候與他相認，同時就憑他強烈不肯讓所有人調查藍鬍子伯爵死因的態度，尤其還對自己百般猜疑，他就更不可能是那個寫信人。
相反是米萊爾這個小女僕，克拉克認為自己要是沒有感覺錯誤的話，他發現對方是自從他來到城堡里後，唯一會對他暗暗表露善意以及一種難以言明依賴感的人。
他在這世界是什麼身份？執法官啊！
有困難，要幫助，不得找堅守正義的執法官？這依賴感不就從此而來，他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那麼天真的人，如此輕率的對一個陌生人產生依賴感。
再加上，他之前可是落魄旅行者的打扮，誰還能對一個自身難保的人如此信賴？
克拉克覺得自己之後有必要去試探一下米萊爾小女僕的口風，但這是一場豪賭，因為一旦他確認對方不是自己想找的那個人時，那麼站在他面前的就一定是一個偽裝得人畜無害的惡魔，對方要是從他的試探中猜出了些什麼，他的下場估計就離死亡不遠了。
可要是賭對了的話，那「好人陣營」就占據了優勢，因為壞人陣營之間也不能互相確定身份，同時他們也並非鐵板一塊，甚至彼此之間都可能相互對立。
一個人按計劃殺了人，另一個人卻突然闖進來，破壞了他精心的布局，還摻和進來攪屎，怎麼看都不該是一夥的。
因此，他們好人陣營一旦能夠確認彼此身份，聯合到一起，就有機會先發制人。
克拉克看了眼窗外的寒冬天氣，微微雀躍的心情又再次冷卻。
他的設想自然是很美好的，但凡事都會有一個萬一。
暴風雪天氣讓他們變得像是圈養在籠子裡的野獸，這座黑色的城堡便是鬥獸場，「好人」和「壞人」之間除了對抗，沒有別的活路可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