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魔鬼蛛的味道怎麼說呢……有點兒像是放了白醋的炸蠶蛹,並且在冰箱中冷凍了好久。」
「又酸又咸又嘎嘣脆,還特別的拔牙,但是挺頂餓的。。」
林牧鴿一邊剔著牙一邊說到。
他的身邊滿是魔鬼蛛的殘肢斷臂。
剛才的蛛海對他來說仿佛是自然饋贈的自助餐一樣。
「為魔鬼蛛默哀」
「簡單統計了一下,鴿鴿吃了三十多隻魔鬼蛛【狗頭】」
「放生了二十九隻,其中大部分是已經死掉了的」
「活因:死了」
「死因:活著」
「不知道為什麼,看鴿鴿吃我竟然還真有一點兒餓了……」
在林牧鴿享受完午餐後,直播間的人數也逐漸回暖到了二百多萬。
「……你不能再往前走了。」
就在林牧鴿收拾了一下拿起火把準備繼續深入的時候,黑暗中一個蒼老又沙啞的聲音傳來。
一個滿面胡茬,但依舊能看到些精壯肌肉線條的地精緩緩從黑暗中走出。
他的身上披著已經生鏽的鐵盔,但卻沒有右臂。
一旁的魔鬼蛛儘管有些騷動,但也就幾下而已。
面對如此恐怖的蜘蛛,這隻失去了右臂的地精也同樣沒有表現出恐懼。
「……看您這身裝扮,應該是以前開採隊的吧?」
「您……怎麼不回家?」
林牧鴿愣了一下撓了撓頭說到。
畢竟後面的路又沒被堵上,這隻地精完全可以走回地精巢穴的啊……
「我叫布達,曾經是地精開採隊的隊長。」
「因為我的貪婪,開採隊夜以繼日的對礦洞進行開採,直到那天……」
布達坐在了地上,滄桑的臉上流露出了一抹痛苦。
「直到那天,我們幾乎挖穿了這個礦洞,但挖出來的不是金銀財寶,而是無數恐怖的怪物。」
「整個開採隊只有少數幾個逃了出去。」
「而罪魁禍首的我,已經沒有臉面再回去了,更何況我早已時日無多。」
它低下頭,用嘴緩緩掀開了左肩已經生鏽的鐵甲。
在盔甲下有一個猙獰恐怖的黑色傷口,更可怕的是這個傷口還在不斷潰爛。
在火光的照耀下,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傷口中的黑色化作了一條條線從四面八方緩緩的朝著布達的心臟推進而去。
「再往前走,就是無數怪物的地盤,人類,你快走吧。」
「前面沒有什麼地精的寶庫,也沒有什麼傳說的寶藏,迎接你的只有無數恐怖生物的血盆大口。」
「快走吧。」
布達重新蓋上盔甲,隨意撿起幾隻魔鬼蛛吃掉後重新縮到了一旁石縫中的黑暗角落裡。
「布達的傷口好恐怖啊……」
「它也不怕魔鬼蛛,所以它的水平應該和鴿鴿是一樣的,能讓這種人感到害怕的話前面……」
「要不鴿鴿還是快走吧……」
「科普什麼的都是次要的,安全第一啊鴿鴿!」
「一般在黑暗中生存的生物都沒有什麼道德的,鴿鴿悠著點」
「這隻地精也確實是好心」
聽了布達的描述,親眼看到了布達的傷口以及失去的右臂,大家也都逐漸從『林牧鴿無所不能』的思想中冷靜了下來。
黑暗的礦洞。
地精的提醒。
怪物的等待……
林牧鴿現在的經歷就仿佛是一款恐怖遊戲一樣……
只不過他不能存檔, 而且只有一條生命。
「您這個傷口……」
林牧鴿的呼吸莫名急促了起來。
「它……它好美麗, 我能再看一眼嗎?」
「……啊?」
布達靠在石頭上, 臉上閃過了一絲欲言又止。
林牧鴿眼中的光芒好詭異啊……
難道這個人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但也不會這麼怪吧……
「來,這個給您先喝一口。」
林牧鴿直接把一瓶血都給了布達。
「這……這是!」
如此的美味讓布達本來已經沒什麼生機的臉上瞬間閃過了一絲驚訝。
「布達老兄,實不相瞞, 這種血我還有好多好多。」
「真的嗎?但可惜我已經命不久矣了……」
「不,老哥, 你的傷再讓我仔細看看, 我可以治好, 我有辦法。」
林牧鴿信誓旦旦的說到。
「這傷……」
雖然不信,但布達還是又讓林牧鴿看了眼。
「哈!真是……意外收穫啊!」
仔細觀摩了一下後, 林牧鴿的眼中毫不掩飾的閃過了一絲興奮。
「兄弟們,這是地窟毒蜂的毒,地窟毒蜂是它的學名, 我喜歡叫它獨眼蜂。」
「這種詭異生物雖然生活在深不見底的地窟或者地穴中, 但它們終究還是蜜蜂。」
「而蜜蜂就是需要采蜜的, 它們會定時去地面。」
「但獨眼蜂只會采一種花的蜜, 這種花就是我們這次深入沙漠的目標,雪殤花。」
林牧鴿小心翼翼的給布達的傷口拍了張照, 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攝像頭說到。
「也就是說,前面一定有獨眼蜂,只要跟著它, 我們就能找到雪殤花!」
他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激動。
只要有雪殤花的存在,人類和詭異和平共處最基本也是最關鍵的條件就可以滿足了!
那就是詭異不主動傷人。
「然後老哥, 獨眼蜂的蜂毒也是屍毒的一種,正常人類三天內必然屍變, 但幸運的是你是地精,所以不會屍變只會死亡。」
「……啊?」
布達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這是……幸運?
「我看這個傷口, 你再有幾個月就必死無疑了,所以你還有救!」
「只需要每天喝點兒獨眼蜂的蜂蜜你就可以身體倍兒棒了!」
「走吧,咱倆一起去。」
他沖布達友善的伸出了手。
「但是……」
「但是前面可不止那種可怕的蜜蜂,還有數不清的恐怖怪物啊……」
布達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恐懼。
周圍的魔鬼蛛瞬間蜂擁而至,然後被林牧鴿順手吃掉。
「老哥,你想想,你都快死了還怕個啥?」
「只要你不怕, 那些詭異生物就感受不到你,你和它們沖床共枕它們都不知道啊。」
「或者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幫你取?」
林牧鴿晃了晃手中的火把。
確定雪殤花一定存在後,他整個人瞬間感覺輕鬆了許多。
「是啊……我都快死掉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布達的呼吸微微急促了起來。
正是因為快死掉了, 所以它的眼中又燃起了一絲生的希望。
「走!」
它一口咬住了林牧鴿的援手站了起來。
「完了」
「提前為布達老哥默哀」
「每個和鴿鴿同行的人,都會經歷三觀的反覆刷新以及生死的反覆橫跳」
「地精一族還是太稚嫩了啊」
「《自投羅網》」
「我已經感受到布達老哥現在肯定熱血沸騰想大殺四方了【狗頭】」
「鴿の蠱惑」
當看到布達老哥眼中那種仿佛熊熊烈焰燃燒的光芒後,大家已經可以想像得到它一會兒三觀被刷新的呆滯和痛苦了……
哪怕是地精,也逃不過被鴿鴿支配的恐懼……
「我已經感受到了……」
林牧鴿微微裹緊了衣服。
礦洞的前方除了陰氣外,還有來自地面的冷空氣。
周圍雜亂不堪的石頭上莫名又好多細小的空洞,像是蜂窩煤一樣。
上面除了緩緩蠕動的白色蛛絲外,還有一些半透明的粘稠液體緩緩滑落。
儘管目前為止大家沒看到什麼詭異生物。
但整個礦洞中除了火把燃燒的細小聲音外,還能隱約聽到那種翅膀摩擦震動的聲響,讓人心底發麻……
「沒事兒,不用這麼緊張,獨眼蜂是聽不到聲音的,它們和魔鬼蛛一樣只能感受到恐懼和聞到雪殤花的味道。」
林牧鴿拍了拍布達的肩膀。
「那個……」
但這一路走來,布達眼中的熱血逐漸消失不見。
步伐也變得猶豫起來。
當看到前面的景象後,它的眼中終於流露出了一絲恐懼。
礦洞本來是狹小黑暗的。
但在無數犬牙交錯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食過的岩石的擁簇下,前面出現了一大塊空間。
看清這個空間中倒掛著的巨大蜂巢後,大家也終於知道了那些岩石是被什麼啃食的。
是被獨眼蜂。
它們的蜂巢就像是一個放大了無數倍的松果一樣和上面的岩石連接在一起。
只不過這個大松果是純石頭做的成的。
無數漆黑的蜜蜂從一旁的岩石上不斷的啃咬下碎石塊補充到那個巨大的蜂巢中。
「嗡!」
在感受到了布達的恐懼後,所有獨眼蜂都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齊刷刷的看向了布達。
整個空間中瞬間只剩下了無數翅膀震動的嗡嗡聲響。
他們身後的路也同樣被無數從石縫中鑽出的獨眼蜂攔截堵住。
「它們……它們怎麼……」
布達咬著牙,額頭上冷汗直流。
儘管它有意識的在控制自己的恐懼,但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獨眼蜂,那種無數同伴被活活咬死的慘狀還是浮現在了它的面前,讓它根本無法控制的恐懼了起來……
但獨眼蜂卻並沒有朝著他的身上蜂擁而至,而是各個靜止在了空中。
如果不是它們的翅膀在頻繁的震動,發出了令人暴躁的聲響,這一幕就仿佛時空靜止一般。
「我和你散發的恐懼一樣,所以它們不知道先攻擊你還是我了。」
林牧鴿十分輕鬆的說到。
「所有獨眼蜂都是受到母蜂控制的,母蜂會感受恐懼然後告訴它們去攻擊誰。」
「如果有多個人,母蜂會下令先攻擊恐懼多的,但如果所有人釋放的恐懼幾乎一樣,相差在十克之內,母蜂就會犯選擇困難症,不知道攻擊誰。」
「蜂群就會這樣靜止。」
他拿起了一隻獨眼蜂放在鏡頭前展示了一下。
這隻有著正常成年人拇指大小的蜜蜂極為猙獰恐怖。
渾身上下都是漆黑的硬毛,可人的小臉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黑點,讓人頭皮發麻。
「兄弟們,這些黑點就是它們的視覺捕捉器。」
「總所周知,我給詭異生物起名一向非常有邏輯,我之所以叫它獨眼蜂是因為這些全部的黑點組合在一起才是它的眼睛,而且它還看不見。」
「然後它屁股後面的這個毒針,劇毒,布達老哥的傷應該是被好幾隻獨眼蜂叮了才會那樣。」
林牧鴿沖布達露出了一個微笑。
而現在的布達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這個人類和它釋放的恐懼一樣?
這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有生物能隨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恐懼?
而且……
「嗯???」
在布達震驚的目光下林牧鴿竟然把一隻獨眼蜂的屁股放在嘴裡嘬了一口。
「呸!」
「大家看,這就是一隻獨眼蜂的屍毒,這個量甚至比一般小僵還要多。」
「而且小僵的屍毒也不太好提取。」
林牧鴿把一團黑色的粘稠液體吐到了手上給大家展示了一下。
然後又故技重施一樣嘬了六七隻獨眼蜂的屁股。
「好了,這麼多差不多就夠詭管局化驗好幾輪了。」
他晃了晃小半瓶漆黑的屍毒。
一旁的布達默默後退了半步。
「老哥,別這麼怕啊,你怎麼還越來越怕了?沒事兒,有我在你肯定死不了的。」
林牧鴿收起屍毒對布達豎起了鼓勵的大拇指。
「鴿鴿,它有沒有可能在怕你……」
「布達:現在的人類都已經進化到這種程度了嗎?」
「鴿鴿真的能把自己的恐懼控制得那麼精準嗎……」
「鴿鴿可不是要簡單的控制自己的恐懼,還要感受到布達的恐懼……」
「這么小半瓶屍毒要是不小心落入水庫……」
「好傢夥,生化危機【狗頭】」
「快去買物資【狗頭】」
「嗐,大家想多了。」
林牧鴿瞟了眼彈幕。
「獨眼蜂的毒雖然說是屍毒,但和正常小僵的還是不太一樣的,人類感染後三天之內就會變成小僵,但五天之內就會暴斃,所以大家放心,不會有什麼生化危機的。」
他走到了獨眼蜂的蜂巢前。
「大家看,在這個石頭蜂巢的中間,那些半透明的粘稠液體就是蜂蜜了。」
「但是這個蜂巢有點兒高,需要藉助一些工具。」
林牧鴿把攝像頭掛在胸前,把檸檸放在了頭頂。
然後他把周圍靜止的獨眼蜂都聚集了起來,像是樓梯一樣擺了起來……
最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竟然真的踩著獨眼蜂偷獨眼蜂的蜂蜜……
「這個……」
「嘶!」
但林牧鴿剛站上去,還沒等比個剪刀手和獨眼蜂的蜂巢合照一張,一隻漆黑纖細的毒蛇就從蜂巢的縫隙中猛地竄出,一口咬在了林牧鴿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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