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39.怎麼會產生這樣的誤解？
「來來來，社長托我買了許多零食，最近各位辛苦了，都來分享一下吧。」
小HR綾瀨茜高聲喊到，「零食都已經放到茶水間的桌子上了，先到先得喲。」
最近這段時間，隨著公司的蒸蒸日上，成績越來越好，大家的幸福度也得到了急速地提升。
青智源看到這種情形，覺得確實該給社員們一些福利了。
不僅僅是加薪這種簡單的事情，更多的也要在公司氛圍和人文關懷當中向著他心目當中的未來30年後的樣子靠近才行。
為此青智源還專門給設立了一筆經費，專門用來在上班空閒時間當中給員工們購買一些零食啊，餐飲啊之類的福利。
這筆錢也不算很多，大概是平均每個人每天有500日元的樣子。
在霓虹這筆錢，可以吃一頓不錯的拉麵。
眾人聽到綾瀨茜的聲音，紛紛興奮地高呼：
「納尼？這也太好了吧？居然還能有零食吃？」
「感謝綾瀨桑。」
綾瀨茜擺擺手，「你們不要感謝我，要感謝社長，他說的要給大家在工作的時候提供幸福感，要讓大家在這裡就像在家一樣。」
說這番話的時候，綾瀨茜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搞得好像這些福利都是她來發放的似的。
這就是所謂的執行者效應吧。
款項是上面撥的，但是經手人會享受到底層群眾們最直接的感謝和愛戴，這份榮耀感甚至遠遠超過綾瀨茜對於工作績效上面的滿足。
而且最近這段時間，隨著大家對於公司自豪感和認同感的不斷提升，綾瀨茜這個傢伙似乎對社長要求她搞【採買】【做公司福利】這樣類似行政助理，或者小秘書一類的活兒也不是那麼牴觸了。
「感謝社長，哇哦，能加入pokeni這樣的公司可太好了呢。」
「是啊，原本大學畢業之後只拿到pokeni的內定，我還以為這輩子完蛋了。沒有想到居然撿到了寶。」
「噓，你會不會讀空氣啊？要是被社長聽到該怎麼辦？」
「哦對對，我的意思是，社長真的是太厲害了，能把pokeni經營成現在這個樣子，而且還能夠提供許多其他公司沒有的福利，真的讓人由衷地感到幸福。」
大家一邊說著話，一邊喜笑顏開地往茶水間走去。
當到達的時候，發現長桌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小零食。
薯條、巧克力、海苔片、天婦羅餅乾、軟糖、甚至還有果凍……
一邊品嘗著美好的零食，一邊歡快交談，似乎沒有比這樣的工作更令人感到快樂的了。
「啊~幸福，圍繞了我。」
「我也是……」
「要是再來一杯卡布奇諾就好了。」
……
綾瀨茜在旁邊聽到他們的對話，不由得眨了眨眼睛，還卡布奇諾呢，你怎麼不在上班時間來份牛排呢？
吸溜……
就在這時，她往旁邊瞥了一眼，注意到了正在吸食果凍的虛淵玄。
「和田桑，如果伱要吃薯條的話，這邊有提供芥末醬喲。」
綾瀨茜將芥末碟子推到虛淵玄的面前。
「嗯？」
虛淵玄抬起頭來，像看著一個白痴一樣看著綾瀨茜，「我為什麼要沾芥末？」
「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會喜歡吃一些帶有苦味的東西，畢竟你特別喜歡將苦痛傳遞給玩家。」綾瀨茜撇了撇嘴角，「托和田桑的服，寄到這裡的刀片，公司的倉庫都裝不下了呢。」
眾人聽到他們的對話，不由得掩嘴偷笑起來。
「你怎麼會產生這樣的誤解？」
虛淵玄皺眉反駁到，「偉大的作品，往往都是以悲劇的形式來呈現的，哪怕是喜劇，內核也是悲劇。但是這跟個人口味無關吧？」
「我看新來的新津誠也很喜歡吃甜的呀。」
其實老虛最喜歡的是吃果凍，關於果凍這種東西在他的許多作品當中都有所展示。
虛淵玄抬起一根手指，將自己的腦殼敲得duangduang響，「腳本作者對於大腦的消耗是非常嚴重的，我們需要大量的糖分來補充營養，甜食更能促進我們的創造。
綾瀨桑，你也應該多吃點果凍什麼的。」
「是是。」綾瀨茜敷衍道。
但是在她的心裏面，著實很難將面前這個長得像殺人犯一樣的男人跟甜食這種美好的東西聯繫起來。
哪怕是甜食，至少也是榴槤那種。
跟和田特別搭配，味道怪怪的，滿身是刺，而且最後還會殘留很長的時間。
一想到這裡，綾瀨茜就脫口而出到，「和田桑，下一次我買一些榴槤回來好不好？」
「欸？」
「榴槤營養價值很豐富啊，而且也是甜的，和田桑應該會很喜歡吧？」
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太貴了。
霓虹本土的榴槤賣的比較貴，在本地的外國榴槤，價格可以達到1600日元一斤左右，因為霓虹種植榴槤的成本非常高，而且種植的規模小，所以霓虹本土的榴槤賣的特別貴，但是霓虹在國外進口的榴槤價格卻比較便宜。
「才不要……」虛淵玄皺著眉頭，腦海當中似乎已經在幻想榴槤的味道了。
他趕緊吸了一口果凍壓壓驚。
看到兩個人互相拌嘴，周圍的人不由得被他們給逗笑了。
公司當中有綾瀨茜和和田這樣的耿直男女，著實太有意思了。
「綾瀨桑，和田桑，你們這樣子是沒有辦法結婚的喲。」旁邊的老人，公司的已婚男，程序部門的負責人赤西健提醒到。
「啊喂，請不要說這麼可怕的話好嗎？」綾瀨茜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也是因為跟青智源和虛淵玄這樣的怪人在一起工作久了，受到他們的影響而已。
掃視一圈，她竟然發現了一件異常可怕的事情，那就是——
pokeni當中，從上到下，居然只有不到5個人結婚。
單身比例高達90%。
雖然社長說自己有女朋友，可誰都沒法確認這件事情的真偽。
一想到這裡，綾瀨茜就趕緊捧住了自己的臉，心裏面不免擔心起來。
牙白。
該不會在這個環境當中，真的會一直單身下去吧？
……
吃完零食，也差不多到了公司的午休時間。
《你的名字》的美術橫山吃完飯以後，默默地來到天台當中抽菸。
與此同時跟他一起上來的，還有在做《獵魔人》項目的程序猿黒木伸。
兩個人各自點上一根香菸，默默吸了一口。
橫山瞥了一眼，果然發現新津誠那個傢伙躺在天台上不遠處的長椅上面看天。
現在大家對此都是見慣不怪了。
不過嘛，因為新津誠的這個愛好，大家都給他起了一個綽號——
天空男。
橫山抬起頭來看了看遠處的天空。
今天沒有太陽，雲層也不算厚，就像是中國的山水畫一樣，底下的城市和遠處的群山被墨色一渲染，上面白茫茫的一片。
如果不是深處都市，反倒有幾分寂寥。
時間已經是10月，深秋，天氣都開始轉涼，在天台上面站久了以後還真的有些受不了。
不過抽菸的時候，在這裡閒聊一會兒已經成為了大家每日的固定項目。
偶爾社長也會到這裡來。
pokeni這家公司人數不多，大家彼此都很熟悉，就像一家人一樣。
「聽說《你的名字》開發得差不多了，應該快要上架了吧？」黑木說。
「嗯。」
橫山點點頭。
不過與此同時，在他的臉上顯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並不是因為即將開發完成而感到喜悅，甚至有一絲困惑和煎熬。
「黑木，你知道嗎？」
橫山皺著眉頭，疑惑地問到，「我們開發遊戲的時候，像美術這邊的工作，接收到的需求都是碎片化式的嗎？」
「嗯？」
「比如說，我們只負責繪製場景、人物、大概的背景、裝飾物之類的，具體的故事情節是交給策劃來完成的，人物之間說的什麼，按照什麼故事進行，其實也就是有個大概的印象而已。
只有在整個項目做完的時候，自己體驗一下才能知道。
你懂我的意思嗎？」
「嗯。」
黑木點點頭，又搖搖頭。
說起來程序的工作比美術還要抽象，他們有些時候只是做【工具】，比如說對話的銜接，觸發，下一句話如何調用，都是用通用邏輯來完成的，至於具體的文本如何，程序猿並不關心。
哪怕是圖像，程序猿最多也就是考慮支持問題，對於圖像內容是什麼，他們也不關心。
遊戲在策劃的眼中，是一個完整的有血有肉有畫面有聲音的故事。
在美術的眼中是一個個的碎片拼圖。
而在程序猿的眼中，是被抽象以後的各種邏輯和代碼，甚至連個實體都沒有。
黑木能理解橫山說的一部分，可也僅僅是一部分而已。
「然後呢，我昨天自己體驗了一下，」橫山一想到這裡，臉上的表情就變了又變，大腦當中呈現出無數的畫面。
他嘆了口氣說，「說真的，腳本相當厲害，讓人玩了以後心裏面空落落的。」
「而且，真的是見鬼了，我怎麼有一種在做虛淵玄創造的遊戲的感覺？」
「哈？」黑木疑惑地抬起頭來。
「就是，那種光怪陸離的愛情，有著非同一般的想像力，可到最後卻冷不防地在你心窩子當中捅一刀，讓你晚上做噩夢的感覺。
我今天早上醒來，後背全是冷汗。
我老婆都說我昨天晚上喊夢話，叫了好多次和田的名字。」
「哈哈哈……」
黑木大聲笑了起來。
橫山簡直太好笑了。
這一下他終於理解，甚至有些同情起橫山來。
本來以為新遊戲不是虛淵玄來製作腳本，終於擺脫了那個傢伙的影響，晚上不用做噩夢了，沒有想到還是差不多的體驗。
「橫山你可真的是慘。」
「可不是嗎？」橫山也很納悶，「明明已經換了個腳本作者，卻仍然讓你品嘗到了類似虛淵玄的味道。和田這個筆名也真的是太可怕了，真的像奇妙玄幻的深淵一樣。
我都怕哪一天我要瘋了。」
黑木再次被逗笑起來。
他伸出手來拍了拍橫山的肩膀，「和田寫的東西確實很有魔力。不過有一點你弄錯了。」
「嗯？」
「與其說是虛淵玄的感覺，不如說和田桑是繼承了古原椿湫的理念。」
橫山愣了兩秒，突然反應過來。
「混蛋！原來是這樣！」
我說呢，搞了半天是虛淵玄模仿的社長，而古原椿湫的靈魂滲透到了公司的每一款遊戲當中。
更何況《你的名字》這個遊戲的初始腳本本來就是社長親自操刀的。
豈可修！
就在這時，躺在椅子上面看天的新津誠聽到聲音，抬起眼來往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過也僅僅是一眼。
就像是飛機路過沙漠時，從舷窗當中往外不經意地一瞥，不帶任何情感。
在看過了漫漫黃沙過後，新津誠又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天空當中。
雖然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可他卻仿佛看到了無窮無盡的色彩。
此時的新津誠，大腦當中在構想著一個關於【天空男】的故事。
……
「嗯……不行，不對不對，不是我想要的感覺。」
在一台專門用來開發MD卡帶的機器前面，三上真司一邊通過顯示器當中模擬出來的遊戲畫面觀察著，一邊摸著下巴搖頭。
畫面當中，主程序赤西健正在通過外接的手柄來輸入並且操作人物行動。
基本上在這裡看到的效果，跟最後燒錄成卡帶以後放到電視機上差不多。
一個小人在畫面當中來回移動著，手中的兩把具有殺傷力的仿沙漠之鷹手槍正在不斷地向外射擊。
從某種程度上來看，這遊戲有點兒像卡普空開發的《紅色死亡左輪》
可是打擊感上面卻要強非常多。
怪物中彈之後，甚至還會產生一小段的擊中特效。
本來三上真司想把反饋做得更好的，可惜現在的硬體不允許。
「那你想要什麼？」赤西健問到。
「我希望……嗯，怎麼說呢，總感覺主角有些太單薄了，從俯視角來看，這個傢伙就像是個營養不良的廢物，跟我心目當中的獵魔人有著很大的差異，而且在打擊感上面也沒有足夠的快感。」
三上真司思忖著，「我希望的是，能有更多的動作，更強的破壞效果。」
旁邊的主美坂田泰治聽得眉頭直皺。
赤西健也有些生氣，「三上，你這樣是沒法做遊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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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目前住院檢查和治療中。
今天只有這一章了。
各位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