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時間來到了十二點，鄭文餓了。
正想著是不是要先去吃個午飯，通知來了，讓他倆到會議室。
電梯裡，路遙表情不是特別好。
「咋了？」鄭文問道。
「你餓了對吧，估計金主代表們也餓了。」路遙嘆氣：「看了一早上劇，開了一早上會，肯定累了。」
「怕他們敷衍了事麼？」
路遙沒有否認：「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的預想是正確的，會議室內十幾個人坐在那，都在玩著手機，或者打著電話，對於二人的到來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熱情。
「各位，這就是《一起轉轉轉》的導演路遙，還有主持人鄭文。」
沒有掌聲，前頭的兩人有些許尷尬。
「《一起轉轉轉》什麼節目，我好想沒聽說過。」前頭有人說道。
「張總，是周三晚間播出的，我看過一期，沒什麼意思。」
「收視率多少？」
「好像才0.0幾吧，太低，記不得了。」
路遙身體微微發抖，話裡帶刺，可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們說都是事實。
上期節目，收視率0.018%。
鄭文笑了：「各位老闆，你們來是談生意的，以前是怎麼樣，沒啥聊的，畢竟是過去式。
新節目，路導帶著節目組花了許多心思，效果顯著。
我也知道，大傢伙一早上很辛苦，受累，再看一期，保證，不會讓諸位失望。」
一個帥哥，彬彬有禮地說著客氣話，縱使台下代表們已經想離開，也不好說些什麼，來都來了，那就，看看吧。
大屏幕亮起，燈光暗下。
代表們將注意力放在節目，其中有一位，自從鄭文進門，目光就沒有離開過。
盧敏，品牌門窗的副總，盯著鄭文，不是因為他帥。
而是覺得有些眼熟，不敢肯定，於是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熟識的朋友。
「這人你認識麼？」
「喲挺帥的，咋了，老牛吃嫩草啊。」
「看清楚，像不像黃江的公子？」
「誒，還真像，你再拍一張，最好有正臉。」
「你等等。」
盧敏悄悄地找了個角度，正要按下。
「哈哈哈哈哈！」人群里忽然傳出一陣笑聲。
轉頭一看，原來是鄭文出場，大家發現，旁白居然是自己配的，臉不紅心不跳地自誇，這在以往的節目從來沒見過，有趣。
原本玩手機的放下了，肚子餓的覺得能再忍忍。
「是他沒錯，你在哪見到的？」
「行了，別管了，先這樣。」
盧敏的企業和黃江集團是長期合作關係，說白了，就是下游供貨商，之所以不敢肯定，是因為就見了一面，還是在三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
黃江集團公子成了主持人，這讓盧敏心思活絡了起來。
悄悄地拉著電視台的工作人員聊了幾句，對方似乎並不知道鄭文的身份，告知說是個新來的主持人，其他不了解。
於是，在眾人認真看，認真笑期間，盧敏聯繫了公司的老總。
四十多分鐘很快過去，《一起轉轉轉》的實習生小丁一直在掐著時間觀察，這是導演給她的任務。
節目組順便把看片會當做測試，看看到底效果如何。
金主代表們比一般觀眾來的要求更高，如果能讓他們滿意，日後播出，心裡更加有底。
「導演，一共三十三個笑點，平均兩分鐘一個，集中在...」
「行，等會再說。」路遙看了大概，不著急了。
GG部的同事回到台上：「節目播完了，各位還滿意吧。」
台下不少人在點頭，的確，這四十五分鐘很有趣，當然，也有對於綜藝不感冒的在那搖頭。
你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
「接下來，就是競價環節，還有進一步的合作，目前，只拍攝了兩期，將會在下周播出，片頭冠名都可以拍攝...」
來的人都熟悉流程，只是簡單的一提。
「趙主任，我有個問題。」
「羅總請說。」
「時段呢，還是之前的十一點麼？」
「對，」趙主任點點頭：「但是，如果收視好，會適當調整。」
這句話，讓台下議論紛紛。
顯然，眾人都知道，周三晚上十一點，真不是什麼好時段，我出錢，就是為了打GG，為了讓更多人知道，了解自己的產品。
「你這如果，風險很大啊。」
「就是，十一點，能有多少人看。」
「各位，各位，」趙主任一點都不慌：「片子才看完，剛才羅總你笑的可歡了，難道沒信心麼？」
「眾口難調，我是挺喜歡沒錯，可也得考慮時間啊，第二天大家都要上班，誰能熬夜看呢？」
「沒錯。」
「就是。」
路遙和鄭文坐在邊上。
「導演，吵得厲害，你不慌麼？」
「要是根本沒人說話，都沒興趣，死氣沉沉才應該慌。」路遙小聲說道：「他們是用另外的方式討價還價，先把你貶一頓，找出各種問題，然後，才是正面交鋒。」
「原來如此。」鄭文漲知識了。
趙主任顯然也明白，所以有進有退，據理力爭。
沒有興趣的已經離開，會議室還剩下八位金主代表。
地球上如何競價，鄭文不懂。
在藍星，在華夏，和拍賣基本上是一樣。
但屬於暗標。
正常來說，會給出了幾種方案，口播，冠名，大logo等等。
每種的價格不同。
然後給出個底價，你們願意出多少，寫個紙條。
對於電視台，把所有人放在一塊，有了競爭，價格能更高。
對於金主，也有好處，大夥都在這兒，不會吃暗虧。
《一起轉轉轉》沒有什麼談判的資本，直接打包，就是冠名商，在節目前頭加上你公司或者產品的名字，從頭到尾，都會串聯，力度最大。
價格，一百萬。
看著挺少對吧，但對於午夜檔的綜藝，已經非常高了。
而且有補充條款，收視率到多少，得加多少錢，電視台可不會吃這個虧。
現場沒人說話，但能感受到氣氛的緊張。
願意留下，肯定是有興趣，在商言商，以最小的代價博最大的利益，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趙主任很是貼心：「各位老闆，邊上有幾間空的房間，依然提供使用。」
話音剛落，眾人紛紛拿起了電話。
（哎，好氣啊，為什麼不ban猛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