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書名已改
酒吧內,諸伏景光放下酒杯,再次看了時間。
現在是晚上九點整。
——距離他和琴酒約定好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這個酒吧是組織在杯戶的接頭地點之一,燈光昏暗,除了他所坐的吧檯,還布置著數二十來張桌子,每張桌子間隔很遠。
酒吧正常對外營業,組織成員在這裡見面會混在其中,仿佛只是普通的客人,不會刻意把別人全趕走。
身在這樣魚龍混雜的環境裡,諸伏景光保持著高度警惕,不敢有一點放鬆。
……
諸伏景光是警視廳公安警察。
他的髮小降谷零來自警察廳,他們同時潛入某個存在長達半個世紀的跨國犯罪組織當臥底。
目前兩人都已得到代號,成為組織中層幹部。
諸伏景光拿起酒杯,透明玻璃杯中是和他代號相同的蘇格蘭威士忌。
他心態平和,對方遲到那麼久,也沒有發郵件或打電話詢問,因為他不確定對方今晚到底會不會過來。
表面上代號成員地位平等,實際上有很大差距,像琴酒(他的上司)和朗姆(發小的上司),這樣對其他成員有一定指揮權的成員,地位明顯更高。
如果公安想得到真正重要的情報,也得抓這種地位的成員。
然而與地位匹配的,是他們的謹慎和多疑。
波本至今只能和朗姆通話,沒見到真容;自己能和琴酒見面,但每次見面前對方都會反覆確認,先找其他人代替前往,或突然更換地點與時間。
讓人想抓,也無從下手。
而現在……
諸伏景光喝了一口酒,想起昨天收到的兩份郵件,是琴酒與組織里『那位先生』發來的。
【琴酒會把你暫時借調給另一個成員……服從對方的命令,完成任務。】
【明天晚上八點半,伊甸園雞尾酒吧。——Gin】
兩人的郵件里完全沒提到那個成員的代號,只能從郵件的語氣,判斷對方的地位遠高於自己。
……這會是他的新機會嗎?
諸伏景光這樣想著,再次放下酒杯。
幾乎在杯子落到吧檯的同時,他毫不意外地,感到一個熟悉的硬物,從後面抵在了他單薄的夏季衣服上。
「晚上好。」
諸伏景光沒有回頭,他維持著這樣被挾持的狀態,仿佛和朋友聊天般從容地打招呼。
「你遲到了好久。要喝點什麼?」
「……」
可能是沒看出異樣,琴酒收回抵住他的伯萊塔,坐到他旁邊的座位上。
「一杯茴香利口酒(Anisette)。」
琴酒用冷漠的語氣向酒保說出酒名。
在聽到這個酒名時,諸伏景光微不可察地怔了一下。
服務於組織的酒保微微點頭,他轉身從後面的酒櫃裡取出一瓶,擰開木塞倒入杯中,沒加入任何其它酒調和,就直接送到琴酒面前。
諸伏景光看著琴酒眼前的那杯酒。
茴香利口酒,起源於荷蘭阿姆斯特丹,在歐洲諸國很流行的利口酒之一,其中以法國義大利的最有名。
在組織內,他同樣聽過這個代號。
阿尼賽特,性別、長相、年齡全部不明,長期在美洲地區活動,因為和琴酒關係不錯,偶爾會來日本。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的另兩個身份。
他是三把手戈德瓦塞爾的孩子,本人在組織的地位也在前十,是絕對的高層成員。
同時還是……
在琴酒看過來前,諸伏景光及時收回視線。他舉起自己手中的酒杯,以喝酒的動作掩蓋眼裡的鋒芒。
——殺死他和降谷零之前的公安臥底的,兇殘處決者。
……
這個犯罪組織存在長達幾十年。
警察廳和警視廳這些年派出去的人不止一兩個,像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在警校畢業後就被派來當臥底,是目前臥底里地位最高的兩人。
而在他們之前,還有一個得到代號、並潛伏了十幾年的前輩。
那個前輩是大阪人,在東京讀了大學和警校,之後更是和諸伏景光一樣,畢業後被劃入警視廳公安部。
他在二十多年前潛入組織,潛伏長達十幾年,可十年前還是不幸暴露,慘死在美國——警視廳還是看到美國對無名男屍的報導,才知道他的死訊。
據說那位前輩屍體,下顎完全碎裂,胸前被人開了三槍,除此之外沒受過其他折磨或刑罰,是典型的處死叛徒的手段。
正是阿尼賽特處死了他——這個消息是零從朗姆那裡聽到的,有錯的概率很低。
……難道這次就是把他調去阿尼賽特手下?
面對這樣一條大魚,諸伏景光沒有恐懼,也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憤怒或激動——他身邊可是還坐著多疑到令人髮指的琴酒。
琴酒伸出手拿起酒杯,但沒有喝。
「……關於這個傢伙,你聽過多少傳聞?」
「阿尼賽特……」
諸伏景光仿佛第一次得知這個酒名,他低聲說道:
「我聽說,這似乎是一個喜歡待在幕後,擅長精神控制他人,以達成自己目的的成員……」
——「阿尼賽特嗎?……她是用金蘋果引起紛爭的不和女神,他是神聖的伊甸園中,那條誘惑他人墮落至人間的卑劣毒蛇……」
這是去年某次任務時,貝爾摩德說的。
貝爾摩德在組織里以神秘著稱,每次見面都披著不同人的面容,同時她的話相當謎語人,讓人連阿尼賽特是男是女也無法判斷。
聽到他的話,琴酒冷哼一聲。
諸伏景光聽不出這是什麼意思,是對阿尼賽特不滿?還是覺得這種評論不真實?他捏著酒杯,閉口不語。
「吧嗒——」
一聲很輕的推門聲,穿過酒吧內的喧鬧和所有的人群,準確無誤傳入他們的耳朵。
諸伏景光注意到,身邊的琴酒忽然抬頭向門口看去。
改文名了,封面過段時間再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