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琴酒毫不猶豫地一下否決:「他沒那個膽子。」
佐野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於,琴酒居然會這麼相信朗姆的,忠誠度,但他倒是也沒有非要揪著這點不放。
「……所以,到底什麼事?」
琴酒卻是不打算略過這個話題,可能是考慮到佐野的狀況,眉頭皺起後又補了一句:「還是說不能說嗎。」
「那倒沒有。」
佐野斟酌了一下措辭後,說道:「就是提醒了我一句,說是朗姆盯上了我,然後又說我們兩個之間的爭鬥,他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什麼的……大概就是這樣。」
「……」
一時間,琴酒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從知道自家boss打了電話過來後的,那短短几秒鐘時間裡,琴酒就已經考慮過了成百上千種的情況,但佐野所說的這個他還真沒預想過,朗姆這一塊。
琴酒倒是有那麼點數。
可自家boss的態度,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本來一個已經多年不管事的老闆,突然插手就不太對。
正常來講即便是心有偏袒,也應該會選擇默默旁觀,直到關鍵時刻再淡淡地抬手,撥弄一下天平才對。
結果這事先提醒佐野也就算了,還給表明了一下立場。
偏袒得未免也太偏了吧?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琴酒大人?」
佐野將琴酒拽回了神。
琴酒吐出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別急,回頭我跟朗姆聯繫一下,說明一下狀況,既然boss都願意信任你,那麼我想不管怎樣,他都應該會下這個台階的。」
「台階?」
佐野驚訝道:「你想跟他談判?」
「不然呢?」
琴酒也是有些奇怪地看向佐野,問道:「難道你還真想跟朗姆纏上,最後拼個你死我活的結果出來不成嗎。」
「不然呢?」
佐野一句復讀的反問,成功將琴酒打昏。
「他想做掉我,我怎麼就不能想做掉他呢,而且boss不都說了嗎,他不會管,所以這事完全合情合理啊。」
「……boss覺得無所謂,但我們不行,朗姆是組織的二把手,是運轉的樞紐,沒了他的話會造成很大損失。」
琴酒試圖跟佐野講道理。
可佐野卻回道:「那合著我沒了就不是大損失了是吧……」
「不是,我……」
琴酒一噎,好一會才理好言語道:「我說了我會負責去接觸朗姆,肯定能說服他,要是說不服那就再說說不服的話不就行了,再說了你會死在朗姆手上嗎?」
勸說的末尾,琴酒又捧了佐野一手。
……沒辦法,前面那一波儘管是無心,但琴酒也確實是給了佐野,可能是有意也可能是無意給點出來的。
「把柄」。
這要是不補上,指不定就還要被佐野給繼續陰陽怪氣。
琴酒可沒那個心情,也沒那個時間聽佐野在這胡攪蠻纏。
「那可不好說。」
佐野笑了笑:「不過說實話,讓這樣的貨色繼續擔任二把手,失去他我並不覺得算是損失,相反的,這個位置要是再繼續讓他坐下去,或許才是一種損失。」
琴酒又是一噎。
……這嘲諷,屬實是侮辱性拉滿了。
不過有一說一,雖然琴酒也覺得朗姆稍稍有那麼一點。
德不配位。
可要說廢物到這種程度,那也不至於。
佐野這波無疑是主觀意識給拉滿了,才做出的判斷。
又或者,佐野這壓根就不是在判斷,而是純粹的嘲諷。
「那也沒辦法……」
「怎麼就沒辦法了,辦法現在不是就在我們的眼前嗎。」
琴酒話還沒說完,就被佐野給打斷。
神情一怔後,琴酒轉頭看向佐野,發現他已經頂起帽舌。
一雙深藍色眸子,讓人捉摸不透。
「琴酒大人,你難道就不想,把自己的屁股往上挪挪?」
「……」
開車的伏特加腰板挺得倍直,耳朵都快豎得頂到天窗。
哦,這車沒天窗。
……
次日。
上野縣。
佐野終究還是來到了這,但不是以本體身份。
從列車上下來之後,佐野就一直能夠注意到周圍人所投來的,各種各樣的稀奇目光,時不時地還會有些年輕人湊上來打招呼,要電話號碼的女孩尤其多。
口中的招呼內容則是不出意外地十分統一。
「你好,你是coser嗎,出的什麼角色呀?」
……嗯,反正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雖然佐野也可以選擇換一身皮,甚至是戴上路人帽或者進入貓妖形態,從而避開這些或許算得上麻煩的人跟事,但他不想,準確來講,是握著這把刀後。
佐野就不想刻意低調。
……這可能也是內在屬性的另外一種作用吧。
氣勢屬性和意志屬性掛鉤,都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別人的心理,相應的,或許也就能夠影響自身心理?
由於本身性格就比較多變。
因此佐野不太好講,是不是有到性格的程度。
一邊走著神,佐野一邊拒絕了不知道第多少個小姑娘的好意,最後在一處咖啡廳外停下腳步,轉頭看去。
一個大概四五十歲,長得非常魁梧的獨眼男人正坐在那。
桌上的紅茶飄出陣陣熱氣。
而黑田兵衛看著落地窗外的白色身影,完好的那隻眼睛也是眯了起來,上下仔細打量一番——一身純白色的,接近於劍道服的奇怪袍子,一頭櫻色高馬尾。
一直垂到腰部。
眼睛上蒙著的白色布帶,也很吸引人眼球。
不過更讓黑田兵衛在意的,還是這人腰間掛著的,左手隨意地搭在刀把上面,好像是為了隨時能夠抽出來砍人的這把木刀……聽諏訪雄二講這人就是憑著這麼一把木刀,硬生生在幾分鐘內砍翻了整個義經流。
想起自己所看過的,義經流事件的檔案里現場的照片。
黑田兵衛不自覺抬手推了下自己獨特的眼鏡。
……真讓人頭皮發麻。
回過神來,黑田兵衛看到了黑澤刃繼續往前走去,正當他以為是對方沒看到自己……又或者是沒認出時。
黑澤刃就又拐進了咖啡廳,一路來到黑田兵衛面前。
「久等了。」
朝著黑田兵衛打了個招呼後,佐野半點不客氣地坐下。
黑田兵衛眼神閃爍了一下。
……果然如同情報上所說,即使是蒙著眼睛也與正常人無異嗎,甚至除了能辨認大體的,連細節都沒問題?
不知道要是給這傢伙一本書的話,是不是能夠正常閱讀?
「……我們認識嗎。」
故意愣了一下後,黑田兵衛又故意問道。
佐野挑了下細長的眉毛,然後站起身來就要走:「那就當是不認識好了,是我打擾了,不好意思,再見。」
「……等一下。」
無奈,黑田兵衛只能出聲叫停。
「是我約的你,過來坐吧。」
「你不是說我們不認識嗎。」
「……我可沒這麼說,我只是問我們認識嗎。」
打了個哈哈後,黑田兵衛翹起二郎腿,端起紅茶喝了口。
「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知道要見你的是我。」
黑田兵衛是真想知道,因為他只跟這傢伙說了會面的地點跟時間,卻半點都沒有透露過任何自己的信息。
……難道,黑衣的情報網已經發達到這種程度了嗎。
「因為這裡身上有槍的就只有你。」
思考中,佐野的回答就像是給了黑田兵衛後腦勺一棒子。
……自己的身上是有槍沒錯。
可這傢伙又是怎麼知道,或者說是發現的??
要知道黑田兵衛可不是那些,在一線衝鋒陷陣的戰士。
哪怕是想,能力上也已經不允許。
因此,作為保險用的槍自然揣得非常深,不是那種為了追求拔槍速度,放的位置比較明面,容易被發現。
……這程度,怕不是開透視了吧?
黑田兵衛很是震驚:「這難道就是心眼?」
「你就當是吧。」
佐野抬手叫來服務員,點了杯冰咖啡。
「所以,你大老遠把我叫來這裡,到底是想說些什麼。」
「……不說什麼。」
黑田兵衛暗中嘆氣:「只是按規矩,我們得見一面而已。」
「哦。」
佐野接過服務員端來的冰咖啡,一飲而盡,接著又起身就要走,說道:「那見也見過了,我就先回去了……這杯咖啡還有來回的路費,你們應該會報銷吧。」
……這人。
黑田兵衛嘴唇動了動,很想表達一下自己心中的無語。
可下一秒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黑田兵衛掏出來接通電話後沒幾秒,就立即叫住了佐野。
「等一下。」
佐野腳步一頓,回過頭來:「還有事?」
「有任務,跟我來。」
黑田兵衛剛好還在想著,該以什麼藉口留下這個奇葩。
沒想到機會這就送上門來了。
……託詞托得也太明顯了。
佐野剛懷疑這人是不是要扯什麼奇葩話,下一秒卻是想到,瘟神一家比自己更早一步地到了這個地方來。
嗯……
也不是沒可能撞上了。
於是,佐野也沒有吭聲,只是默默跟上了黑田兵衛。
接著坐上警車,一路來到了一處河邊。
一眼……好吧,實際上還沒下車隔著老遠,佐野就已經「看」到,這處河邊附近圍滿了警察以及吃瓜群眾。
離得稍微近點了以後。
佐野就能夠非常清晰地察覺到,瘟神一家三口的存在了。
「走吧。」
黑田兵衛下了車,領頭走向中心方向。
一邊走,還一邊先向佐野說明了大致的情況。
……毫無疑問是死了人,問題在於死的這個是警方人士。
是這個縣的刑警組組長之一,姓竹田。
貌似是給人砍下了腦袋,扔進河裡,剩下的屍體則是在一旁被燒成了焦炭,當然到底是不是一個還不好說。
「……死者的額頭上有不自然的痕跡。」
恰巧一個鑑識人員在這個時候,檢查到了一個隱藏的細節,將在場的人的注意力全都給吸引了過去,而在那顆腦袋的額頭上,果不其然是有著一個類似於。
「X」的,記號?
這讓柯南不自覺想起來,某個外號叫法多到讓人頭暈眼花,其中一個就是「X」的傢伙……當然他也並沒有覺得二者之間就有聯繫,畢竟那個外號的主觀意識。
太弱了。
要是「假面」一詞倒是能足夠讓人重視。
此外就是這個「X」,感覺也並不是真的「X」。
就在鑑識人員提出這個說法之後,旁邊的一個滿臉胡茬,一頭雜亂頭髮隨意束在腦後,左邊的那一隻眼睛上交錯著兩道,應該是刀疤的疤痕,和黑田兵衛一樣是個獨眼龍,甚至還拄著個拐棍,渾身都透露出一種粗曠的氣息,感覺就像是個黑澀會退休人員一樣的傢伙,卻是皺著眉頭,開口否決了這個說法。
……別問佐野為什麼這麼在意這人。
主要是這傢伙確實是有夠,引人注目。
而除了瘟神一家和這個黑澀會以外,另一個算是比較突出的,就是一個同樣扎著小辮子,但相比較起來就顯得要柔和乾淨,文明優雅了許多的……小鬍子男。
嗯。
儘管有那麼一點不禮貌。
可這傢伙和毛利小五郎有點像。
「……是啄木鳥的爪子吧。」
正當佐野在心裡自娛自樂的時候,黑田兵衛發表了看法。
這才讓在場眾人注意到了,新到的二人。
也讓柯南小小的心靈,受到了大大的震撼,臉色狂變。
……黑,黑澤刃!?
這傢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有旁邊的這個傢伙又是誰,黑衣的人嗎,怎麼又是個獨眼……如果是朗姆的話,難道黑澤刃是在做事?
黑田兵衛帶著佐野來到下面,一通簡單的交流過後。
柯南成功得知這個獨眼男叫做黑田兵衛。
……這麼一來,是黑澤家族的成員的可能性就大大削減了啊,不對,也有可能這只是個表面使用的假名。
實則還有個黑澤兵衛什麼的他名。
嗯……又或者其實所謂的黑澤家族,只是個誤解呢。
畢竟目前已知的黑澤,貌似也就三個?
……柯南倒是想繼續懷疑,黑田兵衛其實是朗姆而黑澤刃則是有意接近,實際上是想要套取情報什麼的。
可這傢伙是上野縣警的課長。
按理來講,朗姆不是做不到,就是沒道理來做這個吧?
而後黑田兵衛將注意力放到了一旁,應該是燒焦的無首屍體的所在地,經過詢問,得知在那一片焦炭當中,殘存了一根還算有用的大腳趾,可以辨別身份。
……這一塊讓佐野有點驚訝。
特意把屍體分成了兩半,一半燒掉,顯然是有貓膩在。
可殘留了重要的東西……難道是偶然?
「話說竹田組,今天不是要去抓那個強盜通緝犯的嗎。」
黑田兵衛又看向旁邊的三人。
得到的回答則是,因為約好的時間到了也沒等到人,所以三人就先行動了,但目標可能是聽到了風聲。
已經提前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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